很自私,也很怯弱。
有时像孩子,有时又像个疯子。
跟不上她的节奏,就会被甩下,直到她忘记你。
但若得了她的心,会得到她一生的忠诚。
“我们见过的人太多了。”
甚至比忽然有一天来到小镇的柳眉见过的都多。
柳眉对男人是挑挑拣拣宁缺毋滥的态度,而她们,是不能挑,不能捡,生来就在这红尘地,看到好多痴情无情。
柳眉和她们不是一类人,小镇留不住。
柴青也是。
柴青以前是无根的浮萍,后来柳眉来了,用十三年的时间给她一个家。
于是柳眉在的地方就是柴青的家。
柴青再是混不吝,也是心甘情愿喊柳眉“姑姑”。
如今柴青要订婚了。
订婚之人是眼前的姜酉酉姑娘。
净玉说话温声细气:“你给她一个家,她能把心掏给你。”
姜娆沉默。
“你会给她一个家罢?”
几名姑娘睁着圆润的眼睛看过来,姜娆有一瞬间抵不过这样的热忱。
她眼神游离,笑:“会的。”
起码住在春水镇的这两月,她会让她感到愉悦。
然后……
“酉酉姑娘和柴青真的很般配。即便都是女子,或许正因着都是女子,我们才不会嫉妒。”
寥寥几语,足以令姜娆感受到这些人对柴青的爱慕。
她疑惑不解:“你们这么知她心,怎么不去试试留住她?”
“留不住啊。”
她们有的只是看人的眼力,并不具备让柴青振奋的能力。
“谁心里没有一个梦呢?”
她们笑。
“聊什么呢?”某人不打招呼地掀开帘子,探出可可爱爱的脑袋,净玉、柔玉等人佯作被她吓一跳的模样,软声嗔怪。
柴青嘿嘿两声,先是告饶,再而看向端坐在梳妆台前的姑娘,眼里笑意更璀璨:“姜姜,他们催着要见你,我说不让见,他们还不干。”
她侧身溜进来,几步来到姜娆身前。
姑娘们为她让开地方,她望着那双眼睛,显然入了戏:“姜姜,咱们出去罢。让他们看看我的未婚妻是多么漂亮!”
铜镜内倒映着的那张脸与记忆里难以割舍的画面有一瞬重叠,眼下无需做戏,姜娆眼目多了化不开的柔情:“好呀。”
柴青扶着她出门。
穿着淡绯色襦裙的姜娆甫一露面,混在人群的吴二欢欣鼓舞:“好看!”
他嗓子太大,一下子惹来柴青的注意,看着这位素不相识的怪大叔,柴青毫不示弱,大声吼回去:“我的!”
“哈哈哈!”
喜宴摆上桌,人们发自心底地笑起来。
这样的坏种,的确不多见。
吴二被她吼得老脸一红,好在他脸黑,臊得再厉害也不显眼。
柳眉清清喉咙:“今天是我侄女和酉酉的订婚宴,多余的流程就免了,好酒好菜都摆了上来,麻烦诸位做个见证,举杯!”
胖婶笑呵呵地端起杯盏,里面的果酒一饮而尽。
吴二喝完酒,胡子上沾了水渍,虎目泛泪。
柴青与姜娆的逢场作戏柳眉并未告诉他人,是以这位刺客盟的义士只当柴老大的女儿真的找到可以携手一生的另一半。
哪怕对方也是个女娃娃,但江湖人不拘小节,喜欢就好,开心就好,其他的无所谓。
众宾客纷纷举杯时,柴青也接过姑姑递来的酒盏,不同于妇人们喝的果酒,她与姜娆各自杯盏里装满烈酒。
共饮烈酒,生死同路。
是九州人订婚的普遍习俗。
两盏烈酒,交颈共饮,其他的可以省,唯独这个不能省。
因为婚姻与生死在此时的人们看来是同等重要之事。
“姜姜?”
姜娆下巴轻点,与她玉臂交缠。
烈酒入喉,柴青嗅着鼻尖的美人香,忽然来的一股冲动促使她握紧掌下那段细腰。
赶在姜娆尚未咽下酒水之前撬开她的唇齿,与之共舞。
她不喜欢太正式的礼仪。
给人一种被绊住的错觉。
毕竟姜姜不是她的绛绛。
她吻得来势汹汹,以至于姜娆需要仰着头才能承受她的热情。
来观礼的人们不约而同捂住眼,有人吹口哨,还有人摸出唢呐激情演奏。
陡然响起的唢呐声气得柴青想骂人,她从姜娆嘴里抢回半口酒,唇齿携着浓烈的香气。
两人额头相触,她笑了笑:“哎呀,订婚了。”
她和姜娆抱怨:“那人谁呀,好煞风景。”
姜娆气息紊乱,柔若无骨地倚在她怀里,顺着她的话看向人群里憋红脸的汉子。
只会吹唢呐的‘大乐师’吴二吹得相当卖力,场面热闹,笑声此起彼伏,当真有几分订婚的喜庆真实。
她柔和了眉眼,一手揽住柴青的腰,目中深情似假似真:“要我给你一个家么?”
“要你就给吗?”
姜娆笑了,脚尖踮起,轻轻含.住她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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