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哪请来的憨货?
院子里鸡飞狗跳,鸡飞蛋打,吃完酒席撒完酒疯,赴宴的宾客纷纷作鸟兽散,吴二为了多看两眼柴老大的女儿,拼着被发狂的母鸡啄了几下的风险,最后一脸傻乐地离开。
赚了赚了!
小柴今天喊他叔了!
就这一声“叔”,他能和刺客盟的兄弟们吹一年!
吴二怀着谜一样的兴奋走开。
日落黄昏,柴青与姜娆漫无目的地走在行人寥寥的街头。
“冷不冷?”
“还好。”
姜娆的音色清清冷冷,听得柴青又想亲她。
两人穿着同色系的衣裙,气质迥然却也自成一片天地,旁人挤不进来,想着来日方长,柴青笑嘻嘻道:“饿了没有?我请你吃烧饼。”
张记烧饼铺,卖烧饼的张老爹打算关门,见到人来方才止了动作。
“老爹!来三张烧饼!两杯茶!”
“好嘞。”
没人会和钱过不去,柴青一巴掌拍在桌面,铜板声清脆动听,张老爹忍住对坏种的惧怕,寒暄道:“柴青,这就是你未婚妻?长得真漂亮!”
“是不是与我天作之合?”
“啊,是呀,天作之合。”
柴青美滋滋。
姜娆坐在那听着两人有来有往,心窝莫名升起一股异样的触动。
她看着柴青洋溢喜色的侧脸,好似看到一朵花在尽情地绽放。
她生出一丁点不忍。
“烧饼来啦!”
新鲜出炉的烧饼冒着热乎气,柴青心急去拿被烫了一下,她捂着手,可怜兮兮地:“姜姜,我手被烫到了。”
“你也太不小心了。”
“那怎么办?”
她眼睛亮晶晶的,身子往前凑,指尖放在姜娆唇边,声音软糯糯的,又委屈又欠揍:“姜姜,那怎么办呢?”
姜娆耳根微热,眼眸轻抬,卖烧饼的张老爹老脸一红匆匆移开视线,只是耳朵支棱着,时刻证明着年纪多大都有一颗爱看热闹的心。
注意到她的纠结,柴青气哼哼的:“老爹,你瞅啥呢!”
老爹表示他就是个卖烧饼的,收了铜板赶紧脚底抹油。
四下无人,连外面的整条街都静悄悄的,这个邪门的天气,天空稀稀落落地飘起雨,柴青指尖的烫伤肉眼可见地要好了,她急了:“姜姜!”
听起来像是在喊绛绛。
姜娆看着她不说话,眼圈微红,她张开唇,湿润的口腔裹住那细白的指,柴青享受地眯起眼,色心不死:“姜姜,我受伤了。”
“嗯……”
姜娆懂她的意思,开始生涩地哄慰。
冷风被挡在两扇木门后,柴青的心暖暖的。
躲在帘子后面偷听的张老爹正在暗骂柴青这个小流氓,骂过之后不解气,坏种都能讨到温柔贤惠的老婆,他至今还是个单身汉!
真是人比人气死卖烧饼的。
“好点没有?”
看清她眼里的冷淡,柴青见好就收:“好多了,不疼了。”
她为姜娆吹散烧饼上的热气:“姜姜,快来尝尝。”
姜娆连她的口水都能接受,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她笑了笑:“你坐过来,我喂你吃。”
“坐过来?”柴青害羞道:“坐哪儿?”
“这儿。”
她拍拍大腿。
柴青:“哦豁。”
公主比她想得还会玩。
她看着一脸圣洁气质冷冽的姜娆,心道人不可貌相,有些人表面看着是清心寡欲的神仙,实则是要人性命的妖精,得亏她有个妖里妖气的姑姑,要不然,啧,早就被姜娆忽悠地找不着北了。
柴青提着裙角挪过去,姜娆脸不红心不跳地搂住她腰:“坐好,别乱动。”
“不乱动。”
近距离贴着,美人身上的那股香味愈发好闻,柴青人没乱动,眼睛却不受控制地乱瞟。
“张嘴。”
“啊?”
姜娆逮着机会将温热的烧饼塞到她嘴里,这动作怎么说呢?看起来很温馨,却让柴青一瞬间想到喂狗。
她象征性地咬了咬,姜娆撤回烧饼,端起茶水:“来喝一口。”
从头到尾柴青只需要动动嘴,旁的根本用不到她,统共三张烧饼,她吃两张,姜娆吃一张,吃完天色已经暗淡。
该回客栈了。
泰安客栈,应付完来请安的荣华将军,狸奴、厌奴皆松了口气。
狸奴看了眼天色,急得原地转:“公主怎么还不回来?”
“急什么,时候到了自然就回来了,我都不急。”假公主穿着一身白色寝衣在梳妆台前欣赏着不属于自己的美貌:“青青和她一见如故,玩一玩不妨事,就是彻夜未归,也是应有之义。”
鬼扯的应有之义!
狸奴不待见她,这女人风骚得很,也不知给哪冒出来的。
若非柴青的姑姑、春水坊的花魁说她靠谱,保管能瞒住荣华的眼,她和厌奴才不想和她共处一室。
“好了,小姑娘家家的,生的哪门子气?生气会容易变老的。”
合欢宗的女弟子捂唇笑:“美人配坏种,你不觉得很有意思么?”
狸奴、厌奴怒瞪她!
恰是此时地砖下面传来三短一长的响,女弟子遗憾起身:“好歹订婚了,怎么不在外面多玩会?”
她伸了个懒腰,狸奴急着掀开地砖扶公主出来。
双方简单地做了交接,离别之际,女弟子风情万种地一指点在柴青颈侧:“瞧这亲得,公主对我家青青真不客气。”
顺着她的话,狸奴厌奴也瞧见那可疑的痕迹,心神大震!
这、这是公主弄的?
对于姑姑请来的救兵,柴青无甚恶感,睫毛眨动,一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无辜。
清纯潋滟的眼神惹得女人上前一步。
姜娆适时扯开柴青,一手紧紧搂着那段腰,细长的眉慢慢拢起:“烦请自重。”
眼瞅着两人要打起来,夹在中间的柴青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好了,天要黑了,小姑姑快走罢。”
合欢宗的女弟子轻声一笑,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