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疼。
柴青太阳穴突突的,咬牙咽下嘴边的痛呼,面不改色地追上姜娆的步子。
‘大善人’生了。
用时一个时辰生出一只黑白相间的崽。
刚出母腹的奶猫小得可怜,眼睛还没有睁开,毛发沾着些许湿润,粉粉嫩嫩的,柴青不顾形象地趴在地上看母猫为崽子舔毛,一个人堵在猫窝大门,存心挡着不准姜娆看。
姜娆抿抿唇,不客气地推搡她:“你让开。”
柴青回头瞅她一眼,更放肆地撅着屁股对着她。
完美的小翘臀填满整个视线,姜娆看猫心切,想也没想一巴掌拍在上面。
啪!
声音怪清脆。
震得在场三人都傻了。
狸奴缩着脑袋不敢吱声,柴青全然是被拍傻了的神情,僵硬地转过身子,一副“我见着活流氓”的表情,看得姜娆不自在:“看什么,还不让开?”
柴青嘴唇动动:“除了我姑姑,还没人敢打我屁股,你是第一个。”
自从她成年,姑姑都不打她屁股了!
姜娆凭什么?
她掌心发痒,想打回来,转念又被自己充满颜色的思想弄得不好意思。
姜娆一双眼睛洞若观火,哪能看不出她的所思所想,当即冷了脸色:“另一只脚也不想要了?”
凶巴巴的。
带刺的玫瑰。
柴青忍着脚疼分出一半地方给她,两人肩挨着肩,离近了,那股子旖.旎又在心尖上下翻滚。
眼睛里装着猫,某个坏种的心里却在想美人两瓣软软的唇。
她在这心猿意马,姜娆并不受影响,清亮的眸子闪烁着喜色,柴青和她套近乎:“你看,是奶牛猫。”
姜娆看见了,唇角翘起:“很可爱。”
她是重度猫党,幼年里爱极了毛茸茸的小动物,奈何身在深宫,喜好皆藏。
如今能近距离吸猫,身体里沉寂的美好刹那鲜活起来,那双动人的眼睛荡漾着三月的春水和绯艳的桃花,柴青眼前闪过故人的影,猛地清醒过来!
不!
不是她!
“你怎么了?”
不知何时,姜娆的注意力从猫转到她身上,直面那双似曾相识的眼,柴青面色一变,声音木木的:“没怎么。”
她聚精会神围观猫儿,姜娆不好再言语。
‘大善人’生了一只‘小善人’,母女二猫全都交到柴青手上,由她一天三顿熬煮白白的鱼汤。
转眼,腊月二十七已至。
春水镇家家户户有了过年的氛围,穿着厚棉袄的小童大笑着跑过长街,这是姜娆来到燕地的第一次外出。
柴青落后半步走在她身侧,和她讲述当地的风土人情,身后很长的一段路后,是随行负责公主安危的护卫。
腊月的风不讲道理地吹来荡去,天色是惨淡的晴,太阳隐隐约约露出没精打采的脸,路过的人们好奇地打量几眼,终究是看不清女子面纱后的面孔。
“年会还出来吗?”
“有什么?”
“可多了,有耍猴的,导皮影戏的,吹糖人的,赶巧了还能看到胸口碎大石,还有六七岁的童子脑瓜顶着十几只碗。”
她说过的这些于小镇百姓而言是逢年过节都会见到的玩意。
姜娆一样也没见过,被勾起兴趣:“好呀,等到那天,我们再出来。”
柴青瞅着她软红的唇,想再亲一亲,可做‘奴婢’的哪能对主子不敬?
披着‘厌奴’的皮,她的举止没法痛快。
她忍着不满瞥了瞥缀在身后的尾巴,啧了一声:“真烦。”
为何烦姜娆一清二楚,但她性子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就想看着柴青像只发.情的猫急得抓耳挠腮。
这么一个有趣的人到了她身边,她发自心底地感谢刺客盟的义士。
通往青阳县的桥一时半会修不好,和亲的队伍至少能在小镇逗留两个月。
两个月,一场露水情缘,绰绰有余。
狸奴抬头看了眼天色,快步走上前:“公主,该回了。不然荣华将军又该念叨了。”
柴青恼得直磨牙,才出来就要回,她还没领人尝尝张老爹家的烧饼呢!
“出来有一刻钟吗?”她问。
“有了。”
柴青怒瞪狸奴:就你长着嘴呢!
姜娆驻足在那,也觉得不快意,但她从小到大不快意的事太多了,不差这一回。
她折身踏上来时路。
柴青闷闷不乐地扮演‘厌奴’的角色,没多久,主仆三人站在泰安客栈门口。
姜娆忽然道:“去把春水坊的花魁请过来,本宫要见她。”
“是。”
狸奴应声离去。
柴青跟着姜娆进客栈。
荣华果不其然地就要提着红缨枪去找人,见到公主回来,他疾步迎上来:“公主,小镇人多眼杂,您乃万金之躯,倘有下次,还请带上末将。”
“知道了。”
这回答根本是在敷衍,柴青听了想笑,她老早就看荣华不顺眼,可惜,现在还不能弄死。
姜娆特意等了片刻,耐心告罄:“将军还有何事?”
说来也是奇怪,每每公主问出这句话,便是有话,荣华也说不出所以然,只能憋屈地躬身抱拳:“末将告退。”
柴青扶着公主回屋,进屋,她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你对他态度好奇怪,他是欠你钱么?”
“不欠。”
“那你?”
姜娆接过她送上的茶盏:“他不欠我,但他骗了我。”
“骗了你?”柴青心提到嗓子眼:“他骗你什么了?”
她一脸所有物被别人觊觎的不快,姜娆故意吊着她,迟迟不语,柴青又问:“他骗你什么了?我去宰了他!”
坏种哪有什么好性子?不过是唯一的好性都给了想给的人,对柳眉是敬,对姜娆嘛,是诱。
诱着对方和她成其好事,享鱼水之欢。
柴青平生最恨求而不得,她问了,姜娆不答,她俯身捏着美人下颌,微微用力,迫得姜娆蹙眉:“说话!”
属狗的,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