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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攻哪个城,只须与军师、亲信头目们商量即可,只要认为合宜,便由他下令攻城,即使破城后所得钱粮财货,也是全都归他的小袁营一家独占,由他随心分发。
他虽与别的大贼有所不同,心中颇知忠义,严令禁止营中将士随便奸淫妇女,滥杀平民百姓,因此在豫东南对小袁营的风评极佳。
可是现在的他却不得不小心谨慎行事,不仅怕闯王严令追责,就连身居大将军地位的罗汝才,也使他噤若寒蝉一般。
心中憋着的这股闷气,表面上还要做到惟命是从,袁时中无时不刻都感到郁闷和绝望!
才自北门入城不远,便可见一队队曹营骑兵在街巷中,奔驰来去,似在维持着城中的秩序,袁时中寻到一个曹营小头目,一问之下得知道州县衙门、官库,还有城中各豪绅大户之家,以及他们所经营的各式商铺,都已被曹营将士们分兵驻守,不许外人趁乱劫掠钱粮财货。
袁时中的堂兄弟袁时泰,在他的身旁怒声骂着“还说啥不许抢劫,不过是不许咱们小袁营沾点儿油水罢了,他们自己个儿到是抢得那叫一个快活!
哼。以后,你就瞅着吧,总是按这规矩来,闯王和曹营时时分肉吃,个个都是嘴巴头流油,却随意扔给咱小袁营一根烂骨头,早晚把咱饿死喽!”
袁时中闻言不由严厉地看了袁时泰一眼,责斥他道“不许你再胡咧咧!活得不耐烦了嚒?……闯王决不会亏待咱小袁营,你们只管放心好啦。”
话虽然如此说,但袁时中的心中也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他策马回望了军师刘玉尺一眼,两人虽然都没有言语什么,但眼神之中却透露出一丝异样的感觉来。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唐府门前不远处,而先前派进城的小头目王世杰已经守在唐府大门外,他另分出十骑去守护后门。
袁时中策马问道“唐老爷府上可曾受到惊扰?”
王世杰赶忙回禀道“将军,小的也是才到,不知唐老爷府上情形如何。”
袁时中闻言不由一愣,语气森冷地问道“我不是早就派你入城,怎会才到?”
王世杰面上显出愤愤之色,回道“我等持的不是曹营令箭,在街口被拦了下来,幸而遇到一个曹营大头目,好一番盘问后,才勉强放了我等入城。所以就……”
袁时中铁青着脸不出一言,过了好一会,才回头对军师说道“玉尺,烦你代我去叩见大将军,向他禀报北门已由我小袁营遵令占领,秋毫无犯,百姓各安生业。记得回来时,定要向大将军讨一支曹营令旗带回来,插在这大门前边,使唐老爷阖府上下免遭兵灾之祸。”
刘玉尺接令后,带着十名亲兵勒马朝东而去。
袁时中这时也下了战马,命亲兵队头袁大洪快去扣门求见唐老爷,可好一会都没有一声回应,细听之下,门内似有哭声隐隐传出。
他顿感诧异,因担心曹营人马从别处进人唐府劫掠,他忙吩咐将门撞开,袁大洪找来身强力壮的亲兵,才奋力撞了两下,就听府门内有人喊道“老爷别撞,别撞,来啦……开门来啦……”
只见一个年在五十岁上下,看上去十分沉稳干练的老者开门出来,连声表达着歉意,似乎很怕这伙贼兵一个不开心,就将他切瓜砍菜一般。
“你是何人?这里可是唐铉老爷府上?唐老爷可安好?”
面对袁时中的连连追问,那老者不敢怠慢,他躬身抱拳行礼回道“小老儿韩忠,是府上家奴。此处正是唐老爷府上,家主人三日前就已离府,往乡下闲住,现不在府上。”
“府上还有什么人?”
韩忠见这位“贼头”神态非凡,更口口声声的“老爷”叫着,似乎不是要杀人劫财般模样,心中也自猜疑不定,忙十分恭敬地回道“只有男女仆人看家,两位少爷也随老爷去往乡下啦。”
袁时中闻言顿足说道“可惜……真是可惜啦!”
他忽然想起来刚才隐约听到的哭声,便随口问道“没有散兵游勇从别处进来骚扰府上吧?”
“没有,将军。”
韩忠感到这位贼军头领的面色和善,语气中并无恶意,心中更觉诧异,这时便趁机问起“请问将军大名?同我家主人可曾相识?”
袁时中既来登门,便无意隐瞒,当下对他说道“我是开州人,小袁营的主帅。我认识你家唐老爷,可是他怕不会记得我啦。他真的逃去乡下了嘛?”
韩忠闻言连忙跪下,叩头说道“小人失敬,万恳将军恕罪。将军可是在开州见过家主人?”
“哎……此事说来话长。我看,唐老爷并未出城吧,你不必瞒我。快些将唐老爷找来,我要与他见面。你可知唐府门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