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汉子年在三十左右样子,生的高大威猛,很是健硕,面上也是一脸凶相,却正是永宁伯麾下的夜不收队官,绰号“大猴”的候名立。
在张诚出镇北路的时候,他与陈虎子都被派在苏易阳的暗堂中,负责组建两支行动队,以配合苏易阳专司负责暗杀、刺杀、锄奸、斩叛诸事。
现如今,他们二人所负责的行动队都已有百多人规模,其内设了近十个行动小队,分别执行监视、暗杀、锄奸、营救、渗透等各类任务。
这一次他的甲队,被派在山西方面执行任务,因这边地域太过庞大,而又很难得到勇毅军的协助,所以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比如解救与勇毅军合作密切的秦子辰一家,便是请随在大同总兵王朴麾下的贺宽所部帮忙。
虽然,在辽州还有刘全的一营人马,但那边距离汾州、祁县、太原府城比较近,另外指派了别的任务,且距离忻口寨这边太远,也不利于长途行进。
还有就是刘金海麾下也有许多人,悄悄进入山西境内,只不过,他是从豫北方向进入山西,所以主要也是负责泽州、平阳府、潞安府、汾州、沁州,以及太原府南半部份,还是配合刘全的“辽州营”行动。
所以,太原府北半部分和大同境内,就主要由大猴和贺宽所部负责,因这一次的行动太过重要,他便亲临一线坐镇指挥。
出现在忻口寨的这一队,除去大猴和扈从何刚之外,还有十二名暗堂精英,他们是甲队第七行动小队。
队长名唤杜奇,他早年入寺为僧,当过护寺僧兵,个人武艺十分出众,尤其以棍术更是格外有名,即使在整个行动队中也是不遑多让。
他因在寺院中修行过,虽功夫厉害,棍棍要命,却从不愿多做杀戮之事,每次行动之后,都会亲自为死于自己队员手下的敌人超度,因此也有了一个雅号“夺命菩萨”。
然而,大猴所问之人却不是他,而是他们第七队中的机灵鬼,一个身材瘦小,看似羸弱,却动若脱兔,形如灵狐的青年,此人姓胡名捷,因此也有个混号——狐仙。
胡捷乃山西晋中本地人氏,早年因家贫,自幼便随一游方老道行走四方,非但熟悉山西各地的方言,特别是还同那老道士学了打卦、看相、净宅等神仙术法。
尤其是老道传给他的妙手空空绝技,什么锁骨、易容、口技、开锁等等都不在话下,在暗堂中,他也是出了名的打探消息、刺探情报、窃取机密高手。
他说话的时候,还带着浓厚的本地口音:“全都访出来了,忻口这地方,就是奸商们印制假军票的要地之一。
这里的守备与那些个奸商交情深厚,这些年全靠着他们的供养,非但对他们过关货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更还派兵卒为其护送,真就像极了奸商的狗腿子。
特别那守备老爷,他还是太谷县里曹家的族人,对我北路也是恨之入骨!”
他说着便掏出一张手画的地图,在桌子上摆开来,赫然竟是这忻口寨的简略地图,只见指着图上大约是衙门前街一处地方:“这处是一个会馆,由山右范、梁、田、曹等大商家,组织同乡,在十几年前建起来的。
我已数次翻进馆内探查,就在这会馆里头,每天夜里都点灯熬油地印制假军票,放眼整个山西,这也是一个大的假军票中心哩。
依我估算来看,他们已经印制好,还未放出去的假军票,怕是有十多万两银子的价值。”
“真他娘的该死!”
“草,落老子手里……剥了他娘的皮……”
“就是,要我说……这就去宰了这帮龟儿子。”
屋内的各人闻言后,都是异常愤怒,咒骂之声响成一片,唯有大猴和杜奇还算冷静,他们互望了一眼,杜奇便开口问道:“会馆内,有多少看护的人?”
狐仙回道:“大约有三十来个人的样子,看上去都是些家丁护院一类,中看不中用的家伙,可关键不在这里,而是城内那些守卒,他们都可算做是曹家养的人。
若是惊动了他们,我等怕有些敌众我寡,如此就难以将人和赃物罪证,全部带出城外去啦!”
大猴这时却冷笑着说道:“这个你不必担心。忻口守备那边,另有一队兄弟负责,他们现潜在北门内外,到时负责夺门。
还有一队兄弟,会前去解决那个曹守备,并在长街上阻截寨中守卒,我等只管捣毁这个制假票的黑窝点,人赃并获,将他们全部转移城外,再押回宣府,交予伯爷处置。
行动就在今夜亥时,除了首要之人和那些关键人证外,余者全都杀光,不得留下一个活口,务必在一刻钟内,结束战斗。”
“喏!”
众人皆是神情坚毅地轻声唱喏,对于不留活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