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边走边对吴志忠轻声说道:“老吴,你回东路后先整肃军马,然后把娘子军这边的兵额招齐,北路这边我会叫靳新朋负责招募,你那里只是补充。
待娘子军的兵额招齐后,你便要着手将中部再建立起来,就以严宽为千总。再有就是刘全率部到来后,除了给他补齐军备外,可酌情再招募两部兵马,与他合为一营。”
吴志忠闻言没有立刻接令,他停下脚步望着张诚,略有疑虑的回道:“大帅,如此募勇,只怕北路与东路所获的钱粮,供养不起啊。”
“哈哈……”
张诚大笑着抬手拍在他的肩膀上说道:“我的老哥哥,养不起怕啥子嘞,北路东路养不起,不是还有西路、南路的嘛。”
他大手一挥,豪气干云的说道:“就算整个宣镇都养不起本帅的大军,那又如何。咱老子还可以到外面去抢嘛!”
吴志忠登时哑口无言,他在心中隐隐感觉张诚似乎与以前不同啦,不过,他却更喜欢现在的这个张诚。
在吴志忠领命退出后,张诚才对靳勇说道:“自今晚起,城防由你来负责,入夜后,没有本帅的手令,任何人皆不许出入。”
靳勇轻声应诺,转身离去。
张诚这才领着张成芳与张金泰二人从东侧门就进入隔壁的公馆内,正碰上来请他的高金功,只听他说道:“大帅,酒菜都已经备好,就等着您入席啦。”
张诚挥了挥手,高金功便笑着打个哈哈就转身回去了,
…………
宣府巡抚刘永柞离开赤城堡后,高金功便依着张诚的吩咐将镇城来的副总兵林登猷和几位参将、游击们都请到公馆中下榻。
现在开平卫指挥使靳新朋、永宁卫指挥使严庆荣、独石营诸将游击将军陈铮等几人正陪着他们在官厅中等待入席。
高金功并没有回到官厅内,而是一直站在门外等候着张诚,他远远望见张诚过来,赶忙笑着迎上道:“大帅,酒菜都好了,您看是不是可以吩咐下面走菜啦。”
张诚对这高金功的表现十分满意,点头说道:“嗯。开席吧。”
望着高金功亲自前去吩咐传菜的背影,张诚又扭头对两个义子说道:“金泰你去公馆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搅。成芳带人留在门外,今晚我恐怕不能少饮,你就等着伺候父帅吧。”
张金泰应诺后就转身离开,张成芳却上前一步,轻声问道:“父帅今晚住在哪位夫人房中?”
“草了!”
张诚竟爆了一句粗口,接着又骂道:“你小子咋知道咱老子会不省人事,倒提前做起准备来了,今晚咱不去哪位夫人处,记着送父帅去柳家姨娘那里就是啦!”
这时,靳新朋等人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便出来相迎,张诚赶紧快步上前与参将刘广武手挽手步入厅内。
谷砦张诚此时虽已是副总兵,且其明面上的实力在宣镇又仅次于总兵杨国柱,甚至暗里的实力更强于杨国柱,隐然已是宣镇第一人。
但若论起资历来,毕竟还是弱了一些,先不说副总兵林登猷,就连参将刘忠石,游击李见明与温辉等人的资历都比他深厚许多。
宣镇的许多人都认为张诚全凭当今圣上喜爱,再加杨嗣昌、陈新甲的护持,才连连高升,毕竟是骤居高位,根基不稳。
一旦失去当今圣上的宠爱,又或杨嗣昌、陈新甲失了势,无人再来保护和扶持他,也必将从高处跌落,那时也必然树倒猢狲散。
因此,宣镇的许多人还对张诚不大感冒,有些人虽然在表面上还是很尊重他,但内心里还是无法真正的接受他。
林登猷与刘忠石、李见明、温辉等人既是如此,他们在面子上对张诚都很热情,尤其是李见明和温辉不止热情,更是尊重,但其内心中却是满满的嫉妒和怨恨。
他们几人见张诚进了屋,才起身离座与张诚热情的打着招呼,而林登猷更是坐在椅上动都未动,张诚自然不会与他们计较这些,他要的是实际的利益,可不是面子。
张诚与刘忠石等人只打了个哈哈,便来到林登猷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笑着说道:“张诚来迟,好叫林副帅久候,真真该死,还望林副帅莫要怪罪。张诚待会定要自罚三杯谢罪才是。”
林登猷如何听不出他这只是场面话而已,又如何会当真,只是淡淡说道:“张副总兵百忙之中,仍不忘我等镇城中人,才是难得,我等诸将荣幸之至,何谈怪罪,又何来谢罪之说。”
此时,厅门再次推开,指挥同知高金功笑哈哈的走近厅中,对众人亲切的说道:“快,快请入席吧。林副帅先请……两位参将大人请……请……”
在他热情又不失礼节的邀请下,张诚、林登猷等诸将纷纷入席就座,刘广武这个人略有些与众不同,他谁也不陪,却单单坚持要挨着张诚身边就座,众人无奈也只得由他。
另一个参将刘忠石则坐在林登猷下首,接着就是李见明和温辉分别落座,高金功看懂了张诚的眼色,他紧挨着温辉的身旁坐了下来,靳新朋与严庆荣、陈铮则是坐在了参将刘广武的下首。
张诚代表主席率先起杯敬酒,众人齐齐响应,要不说酒是好东西呢,这世间就没有喝酒解决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