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别墅门前。
寂静无人的夜晚,即便是天上的月亮也被乌云所遮盖。
杜南爵坐在车中,面无表情的掏出了一根香烟。
吧嗒!
跳动的小火苗给黑暗里增添了一抹光亮,他用力的吸了一口香烟,缓缓的吐出了一团白雾。
在白雾的扩散中,别墅的大门终于开启。
一道修长的身影从黑暗里走出,径直的朝着杜南爵的方向走过来。
倪若安刚靠近迈巴赫,就闻到从里面散发出来的尼古丁味道。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有些无奈地看着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
“你还真是沉得住气啊!怎么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你还想让我有什么表情?”
杜南爵将手搭放在车窗旁,轻轻的弹了一下烟灰。
“既然你这边没什么事,那就上车吧!我们也应该去机场了。”
“我爸已经猜到这一切都是倪夏做的了,虽然一时间难以接受,但是只要随着时间的推移,即便再难以面对的结果,也终究是会被接纳的。”
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径直的做了上去。
杜南爵将手中的香烟扔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烟头熄灭,这才一脚油
门踩到底,径直的朝着机场的方向过去。
就在两人刚刚离开,别墅的二楼,落地窗前闪过一道修长的身影。
倪夏面无表情的看着车子的离开,眼中闪过一抹阴沉。
“倪若安!你以为就算你找了杜南爵,就可以底的压制住我吗?简直就是在白日做梦!我会让你们所在意的一切,通通都成为我的囊中之物。”
她紧紧的攥起拳头,突然狰狞的笑出声来。
机场。
杜南爵和倪若安并肩而立。
两人目光眺望远方,直到在人群的簇拥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倪兴书……”
中年男人在众多保镖的簇拥下,瑟瑟发抖的环顾四周,眼神里有着藏不住的恐慌。
即便现在是安全的,可依旧给他留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
到任何地方,都觉得有人要暗害自己!仓皇无措的眼神,根本就不是伪装出来的。
走路的时候还会踉跄,看来被关押在水牢里留下的后遗症,对他的后半辈子都有着极大的影响。
倪若安默默的站在原地,垂放在两旁的手掌紧紧地攥起了拳头。
杜南爵看着站在身旁的人,最终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节哀……”
除此
之外,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怎样安慰的话语来。
毕竟……
现在的倪兴书,能够活着已经很不错了,更不要去谈论身体是否还健康。
嘎吱——
当一行人站在倪若安和杜南爵面前,为首的保镖们齐刷刷的朝着杜南爵的方向点了点头。
“杜总,您要的人已经送回来了。”
“嗯!辛苦你们了,后续的钱我会打到你们的账上。”
杜南爵声音冰冷,目送着他们离开,这才将目光看向倪若安。
他的眼神没有任何多余的神色,毕竟倪兴书现在的遭遇,完全可以说是自作自受!
如果不是因为过分的偏袒,又怎么会迎来倪夏的报复?虽然手段残忍,蔑视人命,但是也不能因此就洗白他。
“若安啊……二伯终于看到你了!他们都死了,就我一个人活着回来。”
倪兴书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泪水,整个人都像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孩子一般。
倪若安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声音也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的冰冷。
“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活着回来?其他人呢?”
“我……”
倪兴书哑口无言,过了好半晌后,这才糯糯的开口:“我……我也是好不容易才
跑出来的,这一切都是倪夏那个小贱人做的,你现在难道不是要为我们讨回公道吗?怎么还在这里指责起了我?”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将身子靠在了倪若安的身上。
杜南爵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他,并没有说过多的话,反而冷冰冰的开了口:“现在还不能把他送回到倪家,先暂时安置在酒店吧。”
“只能这样了。”
倪若安轻轻的点了点头,可一直关注着他们对话的倪兴书,听说自己不能回家住,身子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
他咬牙切齿的看向眼前的人,满脸不解的开口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现在不能回家?难道你们和她也是一伙的吗?”
听着中年男人的咆哮,倪若安突然扭转过头,冷冰冰的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