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佣人的声音若子衫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自从前几日带着若母的骨灰回国后,她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无论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还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起初若南山还很关切的对若子衫嘘寒问暖,可次数一多他就失去了耐心,也懒得再说些什么。
“小姐,老爷让您出去。”佣人有些紧张的看着她,双手不安的搓着衣角,“杜夫人说想要见见您。”
若子衫脸上呈现麻木的表情,一双空洞的眼睛如同死水般阴沉,冷冷的说了句知道了才从椅子上站起来。
又捻了捻裙摆,这才朝着门外走去,见状佣人也总算松了一口气,立刻跟了上去。
刚下楼若子衫就听见方梅和若南山说话的声音,两个人有说有笑聊得异常开心,就连她什么时候下来了都没发现。
“老爷,小姐来了。”
直到佣人出声提醒,若南山和方梅才注意到身后的若子衫。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明知道方梅阿姨来了还这么磨磨蹭蹭的。”
若子衫心里一阵冷笑,也是,换做从前她要是知道方梅来了早就巴巴跑了出来,又何须若南山差人来叫。
可知道了那
些事情之后,她实在没办法再正视眼前这个女人。
“之前你不是老念叨方梅阿姨吗,现在她来了你们好好聊聊。”若南山一把将她拉到方梅身边坐下。
“子衫,你看起来比之前瘦了很多。”
方梅亲切拉着她的手,满眼关切道:“你妈妈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她身子一向不太好,你也别太难过。”
听到这话若子衫立刻将手抽了回来,低垂的眸子底下涌现出浓浓的恨意。
从前她也以为是母亲身体不好才会被若南山送到国外治疗,可直到前不久她才发现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若子衫通过若母留下的那枚百合胸针上的数字查到了一个存放在某银行的保险箱账户,而在那里她找到了若母留给她的信。
也知道了这么多年以来若南山为什么一直不肯接若母回国,也不肯让自己去看她的真实原因。
这一切都跟眼前这个女人脱不了关系。
而现在方梅还摆出一副对她关心至极的模样,真是让若子衫心里感到作恶。
“谢谢方梅阿姨的关心。”她肩膀轻颤了两下,假装抽泣道,“我也知道人各有命,生死这种事谁也抉择不了。”
“只是一想到我以后再也没有妈妈
了,还是会忍不住觉得难过。”
若子衫装作一副软弱委屈的模样,这才让方梅放下了戒心。
“相信你妈妈也不愿意看见你为了她如此难过。”方梅轻拍着若子衫的后背,语气温柔而又慈爱,“以后阿姨会替她好好照顾你的。”
真可笑!
若子衫在心里冷笑了两声,如果不是知道母亲的死或许和方梅有关,恐怕她现在早就已经感动得扑到了这女人怀里。
一旁的若南山见状也倍感欣慰,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哪里看得出半分痛失发妻的伤心?
“之前的事情你爸都已经告诉我了。”方梅笑着道,“放心,既然阿姨回来了就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南爵那边就交给我,我迟早会让你成为杜家的女主人。 ”
若子衫装作一副大喜过望的样子,对着方梅一脸说了好几个谢谢,但心里却早已涌出了滔天的恨意。
之前她确实是想靠方梅重新回到杜南爵身边,但现在她却改变了主意。
这母子俩一个害得她名誉扫地失去所有,另一个更可能是害死她母亲的凶手,她现在只想拉着这两人一起下地狱。
但以她现在的能力,想要做到这一点无疑于难上青天。
若子衫将头轻轻依靠在方梅的怀里,眸光微闪,看来她得抽时间去见一见辞安了,毕竟那家伙现在也对杜南爵深恶痛绝。
另一边,杜南爵也收到了若母离世的消息。
“据说若子衫回国之后一直意志消沉,很长一段时间都闭门不出。”霖峰一脸认真的说道,“想来若夫人的死对她打击真的很大。”
若母缠绵病榻多年,杜南爵对她的离世并不怎么感到意外,但他却并不认为若子衫会因为这件事儿丧失斗志。
他虽然对若子衫没什么感情,但却清楚她是一个极有野心的女人,而对这样的人来说,哪怕是至亲之人的离世也不可能撼动心里的欲望半分。
“对了杜总,您之前让查的那件事有了些眉目。”
自从白永菲说出当年她难产一事和若子衫有关后,杜南爵便一直让人在暗中调查这件事,只是时隔多年查起来有些困难。
霖峰几番周折也只查到了一点零星的线索,除了能够证实当年若子衫端给白永菲的那碗燕窝确实有问题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