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皇上扫了一眼太子和重臣们,有他们做对比,倒是显得定北侯忠心了。
他当即就下了密旨,交给定北侯去江边军营调兵三千,一切事宜准许定北侯便宜行事。
定北侯差点儿高兴疯了,最后这一句话足够他运作,把江北大营的兵权都要过来!
到时候,就算新亭侯打败了蛮人,凯旋归来,但是作为老窝儿的江北大营已经成了他的地盘。
只要想想新亭侯的脸色,他就忍不住想放声大笑!
让这些人看不起他,最后还不是输给了他!
带着万般得意和期待,定北侯带了十几个亲兵,护着传旨大太监和两个小太监,快马加鞭赶去了码头营地。
但往往事与愿违,想的越美好,现实越残酷!
码头军营里,兵将们喂马的喂马,巡逻的巡逻,训练的训练,井然有序。
突然见宫里来传旨,立刻有兵卒报信儿进去。
李大勇亲自接到营门前,一见定北侯就知道事情不好。
果然,进了主帐,定北侯就端着架子坐到了主位,一副当家做主的模样。
李大勇眼神闪了闪,就冷着脸说道,“侯爷,那是我们侯爷的位置,请您到旁边客位就坐。”
定北侯正得意,听得这话脸色也是不好,应道,“马上这就是我的位置了!”
“那也是马上,不是现在!侯爷请起身!”李大勇强硬,半点儿不服软。
定北侯气的想掀开桌子,但看看太监手里的圣旨,他又觉得忍一忍,等事情落定再收拾李大勇。
于是,他起身离开了主位。
第一回合,算是李大勇胜了。
听到消息赶到的几个将领,看在眼里,心里觉得解气,但更多还是担心。
如今怕是新都的孩童都知道,宫里那位和侯爷闹掰了,那位已经不信任侯爷,甚至北征军把蛮人撵出边关这么大的事,都不提不念。
今日这般突然派定北侯这个对头过来,显见不是好事啊。
果然,太监展开圣旨,众人跪倒接旨,听了几句就都变了脸色。
调集几千人抓捕匪徒倒是没什么,但匪徒为什么是李家义?
还有那句,一切事宜准许定北侯便宜行事?
难道,码头大营以后就归定北侯说了算了!
定北侯见众人这般,恨不得仰天大笑。
让这些杀才平日得意,一个个自诩战功赫赫,最后不还是要落到他手上!
那太监见李大勇不说话,就低声催促道,“李将军,接旨吧!”
李大勇还是没说话,定北侯沉不住气了,骂道,“李大勇,你想抗旨不成?”
李大勇慢慢起身,却沉着脸应道。
“这圣旨,我们不接!”
“放肆!”那太监和定北侯几乎是齐声喊了起来。
传旨太监脸色惊恐,定北侯却更兴奋了。
李大勇半点儿惧怕的意思都没有,依旧稳稳当当说道。
“码头大营一直归新亭侯掌管,我们只听新亭侯调令!就算朝廷有所调遣,也该先通知我们侯爷,再由我们侯爷下令出兵才行。”
传旨太监还想争取一下,劝道,“李将军,你也知道侯爷在北地边关,根本不可能下令啊。就算要通知他,再传令回来,起码也过了五六日了。而暴徒就在新都外的码头呢,实在来不及啊!”
李大勇却冷冷摇头,“抱歉,这位公公,让你白跑一趟了。我们只听侯爷调遣!”
说罢,他从怀里摸出半块兵符,放到了桌子上,说道,“这兵符,另外半块在侯爷那里。什么时候兵符完整合在一起,我才能出兵。
“还有,这圣旨是真是假,我们也不会鉴别。万一是某些人私下篡改,动心陷害,到时候扣我们一个私下出兵,意图谋反,我们岂不是说理都没地方了!”
太监哑口无言,毕竟他第一次遇到质疑圣旨真假!
但定北侯却不干了,李大勇这是明摆着怀疑他从中作梗啊。
他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兵符,这是心心念念多少年的东西,如此近在咫尺,却依旧拿不到。
他心里忍不住有些焦躁,右手直接搭上了佩刀。
李大勇不知想到了什么,走到桌子后边,侧身挡住众人,翻找了半晌,最后却说道,“侯爷并没有额外留下什么书信,所以,我们只能依照命令行事了。”
说罢,他居然上前拍拍定北侯的肩膀,好似很熟悉一般,劝说道,“侯爷,不是我看不上你!你做了半辈子缩头乌龟,半点儿本事没有。我们营里兵将可都是老虎,就算你费劲心机把兵权抢到手也驾驭不了。
“最后,还不是被所有人嘲笑,再滚回新都做看门狗!”
他且说且笑,但这话可太扎心,太侮辱人了。
定北侯听得眼珠子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