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户,这酒菜如何?今晚可还尽兴?”徐延德呵呵笑道。
李忠已经喝了不少,脸红的像是油锅里捞上来的鳌虾一般。但他还有些理智,还知道不能再喝下去了,还怕喝多了会耽误事情。
“小公爷,卑职太感谢了。承蒙小公爷恩赏,今日能和小公爷把酒言欢,实乃卑职之幸。万分感谢,感激之至。”李忠连连拱手道。
徐延德点头笑道:“自家兄弟,说什么感谢?你们吃的高兴便好。那么李千户,夜也深了,酒菜也吃的差不多了。我看,今晚便到此为止吧。改日咱们再畅饮如何?”
李忠忙道:“好好好,确实太晚了,怕是快到三更天了吧?也该歇着了。小公爷,卑职就此告退。”
李忠拱手作揖,离席起身。十余名锦衣卫百户和旗官也都纷纷站起身来躬身作揖。
徐延德笑道:“来人,上大碗斟酒。今日和李千户投缘,交了个朋友。临别之际,和他再喝一杯。”
两只大海碗摆在桌上。哗啦啦倒满了酒。这大海碗一碗起码有一斤酒的容量,李忠酒量本就不佳,见到这架势,顿时连连摆手。
“这……小公爷,多谢您看得起,但卑职真的不胜酒力,这一大碗喝下去,卑职便要趴下了。实在是喝不了这么许多。卑职建议,换个小盏如何?”李忠赔笑道。
徐延德沉下脸来,沉声道:“李忠,你是什么意思?老子看得起你,才请你喝酒,要和你干一碗。你却推三阻四?莫非看不起老子?老子用大碗陪你喝酒,那是看得起你。碗越大,说明老子越是看重你。怎地?我热脸贴你冷屁股?给你脸你不要脸是不是?”
李忠听着话头不对,忙道:“不是不是,小公爷,卑职不是这个意思。既然如此,卑职喝便是了。”
“喂了狗也不让你喝,老子的酒,你想喝便喝么?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哈哈哈。”徐延德大笑道。
李忠色变,沉声道:“小公爷,怎地翻脸了?”
徐延德抄起酒碗,照着李忠的头泼过去,口中大笑道:“本就是要翻脸的。乞丐一般的人,倒要和老子结交,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也配。”
李忠被酒水泼脸,惊惶之中又听到徐延德的话,顿觉不妙。他一手抹着脸上的酒水,一手下意识的摸向腰间。李忠的反应其实已经是很顶级了,他们锦衣卫跟人动手都是封眼之后立刻动手。徐延德用酒水泼自己的脸,给人一种下一刻便要动手的感觉。
李忠的猜测没有错,徐延德的手上已经有兵刃在手了。在酒水泼出去的时候,他已经从腰间抽出了兵刃。眼见李忠居然伸手去腰间拔兵刃,徐延德一刀砍出,鲜血迸溅。李忠惨叫一声,右手几根手指已经被徐延德一刀砍断。
屋子里十余名锦衣卫百户和旗官都傻了眼,喝酒喝的好好的,怎地转眼便动手了。就在他们惊愕之时,军衙厅外冲进来数十名兵士,手持明晃晃兵刃呼喝而来。
仅仅盏茶功夫,军衙之中的战斗便告结束。早已在军衙门口埋伏好的人手,会同徐延德等人将十余名锦衣卫将官尽数砍翻。李忠被徐延德砍断了手指之后试图逃跑,被耀武营都指挥使陈大福一刀从后心溯入,当场气绝。其余十余名百户头目也尽数被砍杀于此。
于此同时,外边的校场上也开始了屠杀。六百多名锦衣卫校尉喝的醉醺醺的,上一刻还沉浸在身旁京营士兵的阿谀奉承和热情敬酒,称兄道弟的氛围之中。下一刻对方便忽然翻脸,取出兵刃便砍,毫不留情。
六百多锦衣卫校尉那里是早有预谋的数千京营士兵们的对手,加之并无防备,又一个个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六百多校尉尽数了账。
而军营外留守的三百多锦衣卫校尉也正在喝了那送出去的几坛酒之后尽数昏睡不醒。那几坛酒中下了一些下三滥的药物,那帮家伙疯狂抢着吃酒,很快便将他们自己迷倒。一名把总率五百多名兵士出去,将外边的三百多人全部拖进校场里来。
徐延德毫不犹豫的下令,将这三百多人还在睡梦中便尽数斩杀。
至此,徐延德的计划大获成功,就是要利用一些手段,悄无声息的将看守耀武营的锦衣卫兵马尽数除去。若是强行进攻,怕是不得不大动干戈,惹来锦衣卫示警,导致功亏一篑。以这种方式突然袭杀,便可万无一失。
虽然发生了些打斗,但因为傍晚开始兵士们便开始喝酒喧闹,又是篝火又是喝酒划拳,一直闹到三更。就算发生了打斗喧闹,别人听到了还以为是撒酒疯。根本不在意是发生了针对锦衣卫的绞杀行动。
徐延德下令,将锦衣卫校尉们的衣服都扒下来,让千余名耀武营士兵换上,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便是解救据此不远的正阳门外奋武营军营,并且控制住内外城连通的最大城门,正阳门。
四更时分,正阳门外奋武营外锦衣卫营地之中,一大群锦衣卫突然抵达。守夜的人手没有示警,因为那些都是锦衣卫校尉打扮的人手。直到他们来到近前,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值夜的人手被迅速清除,然后六百多名守在奋武营营地门口的锦衣卫校尉的驻地被这帮‘锦衣卫校尉’占领。睡梦中的数百锦衣卫校尉睁开眼时,看到的便是明晃晃的兵刃。全部束手就擒。
四更过半,正阳门城楼上的守卫,五百名锦衣卫校尉们在凌晨的寒露之中被惊醒。待他们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全部成了阶下囚。
在徐延德的率领下,天亮之前,聚集了近九千京营兵马,并且拿下了正阳门城楼。所有兵马从两处营地中全部赶到了正阳门城楼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