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客望着满身鲜血走下来的上方谷,双拳紧握,牙根死咬,简直是耻辱。
下午与解门长老组的比试中,陆梓元败给柳洛英,将力行败给申不害,修为有所不足的上方谷,竟然奋力逼平了护法首席玉奇林。
下一场是清平子对松柏涛,如果没有意外,至少平,甚至胜出,这些都是楼台烟雨那边的人。看看景门的老人,对上节门平手,对上解门连连败北,像话吗?不像话,简直丢人现眼!
大家都奔向重创下台的上方谷,没有人注意到卿云客的神情与愤恨,谁知竟会为景门埋下一颗炸弹,差点让景门万劫不复。
楼台烟雨亲自运功为上方谷调息内创,清平子站起身,慢慢往比武台上走去,现在是他的战场。
看着慢慢往台上走来,有些趾高气昂的松柏涛,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老家伙,时常到魏郡作奸犯科,迟早送这老小子下去见北阴大帝。
“清平子,今日老夫便称称你的斤两。”松柏涛一剑出鞘,直指清平子。解门连战连胜,气势如虹,给了他压力的同时,也给了他极大的信心,自问不是败给清平子的司马越。
“真是奇怪。松护法,你老应该听到了传言,本座乃是阴川四大魔头之一,与战无不胜的尸子齐名,我的斤两岂是你能称?”
清平子一掌震散剑气,带起一道残影,逼近持剑再进的松柏涛,霜气转眼笼罩四方。
虽然心里看不起败给清平子的司马越,但解门也讨论过关于此败的问题,得出了一个所谓的结论,这小子近战能力很强,功力不弱,与之对上,最好扬长避短,以稳为要。
松柏涛急忙纵身避开,绕台而走,不与他接触。同时剑气爆开,阻挡霜寒之意的影响。
清平子保持着与他的距离,不近不远、不紧不慢与他在台上游走。景门已经稳稳胜出,就算败了也没关系,何况现在的他,松柏涛还没有那个本事。
游斗数分钟,松柏涛一直避让,企图寻找清平子的破绽,一击制胜。没想到破绽没找到,整个比武台因为不断散发霜寒之气的影响,冰冻之气已经影响到了功力浑厚的他,甚至已经往台外的护罩涌去,使他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
台上的程子衣抬脚往边沿退了几步,望了一眼文和,微微一笑。他们功力高深,可以感应到台上霜寒之气的变化程度,如果松柏涛再这样避而不战,最多十五分钟,就会影响到他实力的发挥,到时候若清平子雷霆连击,他就败了。
过了十分钟,松柏涛似乎也发现了问题,暗自测算,这样下去,似乎不大妥当。北宫煌寿诞,修为比清平子更高的徐知训,似乎就是败在此一伎俩下,而此时的清平子,功力已非吴下阿蒙。
一念一动,松柏涛心一横,持剑一招,反身攻击保持相近步伐追来的清平子,剑气与霜气碰撞之下,整个比武台迷迷蒙蒙,梅雪漫天。
霜气之中,早已满布道气,松柏涛的一行自然瞒不过清平子,双掌一旋,太极图卷起冰霜拢聚,将他的长剑连同剑气一并冻住。
察觉到长剑难进,冰封逼来,松柏涛一惊,刚想撤剑再退,以掌对敌,寒气已沿着剑身冻往手臂,身后及左右上下同时极冻摄人,似冰山一般将他围住。
“喝!”以声助威,松柏涛功力奋起冲击,欲震开转眼靠近的冰山。
“哈哈……”清平子笑声传荡比武场,纵身一起,翻身往下一压,太极图之下,借势冰封数丈方圆,功劲一引,整座冰山往比武台下飞去。
嘭的一声,冰渣乱飞,松柏涛震开冰山,准备握剑再战,已到了比武台外,一时尴尬不已:这就败啦?
“景门清平子胜。”文和高声宣布,公告了景门一胜。
“松护法,承让。”清平子含笑对台下的松柏涛一抱拳,转身离开。
臧文公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气怒不已。这个松柏涛,若是先声夺人,尚有胜机,却明知徐知训去年曾吃过亏的情况下,还避而不战,任凭清平子霜冻四方,以致被暗算出局,真是岂有此理。
看了一眼恭贺清平子的人群,卿云客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袍,持剑慢慢走上台。长老组最后一场比试,轮到他了。此战只许胜,不能败。
“卿门主,多年不见,已添霜发,世事无常,沧海桑田,令人扼腕叹息不已。”持剑上台的黑衣宰相,面对冷面而立的卿云客,摇头叹息。
一声“卿门主”是如此刺耳,卿云客的心绪受到影响,差点在没有叫“开始”的情况下便出手。
评判台上的司臣摇了摇头,隐匿这么些年,年龄渐长,原本以为心性已锻炼的更加沉稳,没想到连这点小小的言语挑拨,也能引起心绪波动,以致内息略有不稳。
“黑衣宰相,老来昏聩,你也就剩下这点口舌之能,徒惹笑柄。”卿云客将剑鞘弹射出去,紧紧握着手中剑,静等口令。
“开始。”
一声令出,早有预料的黑衣宰相,竟比随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