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跟你们去。”王处静没有任何犹疑,“进入阴川我才真正明白,以往的生活太过安逸,王家子弟,很多事情都没有经历过,平常无事时便罢,一旦有事,或独自遇险,经验与决心不足,很可能就是生与死的差别。我们不能只活在长辈的呵护之下,迟早要代表王家面对必须面对的事情,年轻时候不拼一拼,将来悔之晚矣。”或许,清平子之前对她说的话,对她触动很大。
“你能有这样的想法与决心,我很高兴,不枉我们相随一场。我也希望跟着我出阴川的王姑娘,能让你们王家满意,不枉我与你相交,也不负我对王家的承诺。只是活着的王处静,与一个全新的王处静,二者之差,相信王家自有衡量。当然,我也有私心,希望借此机会,在景门面对你们王家可以施以援手的压力时,能够说几句公道话,贫道感激不尽。”
“俗气,看来你也是个俗人。”王处静白了他一眼。当然,心里肯定不是这样想,正如清平子所说,她已经变了,不再是当初的王处静,现在的她,才是世家传承需要的样子。
她也明白清平子所谓的施以援手是什么意思,景门想成为执政六门之一,已经在救她的交易中得到证实,条件已经谈好,王家自然要言而有信。
“红尘俗世打滚,自然是俗人,若非俗人,贫道早已修成圣体,得道飞升,岂有你一介凡夫俗子相识的份。”清平子微微一笑,又说起碑山道阵中一无所获之事。
一等就是三日,外出寻找尸子的四组人返回,皆是一无所获。
“山祠。”不出预料,邪门山祠出现的时候,石少逸转眼起身,慢慢走向他。
清平子他们也站了起来,公子扶苏等人早已猜到会是怎样的结果。
“石少逸。”山祠对他出现在此并不意外,梦境中,二人就在此地有过争吵,都不陌生。
“是你带着朱康、宗预他们杀了石少业?”石少逸说着,瞟了陈允昭、宗政一眼,二人脸上略微闪过尴尬之色。
说好听点,天泰所有世家、门派以三大世家为首,俯首听命虽谈不上,很多时候以三大世家马首是瞻几乎是公认,丰门虽然有些桀骜不驯,但在大方向上,仍然与大家保持一致。
之前三大世家向众多门派、世家伸手要钱买造化之钥,景门一点面子也不给,丰门比较穷,也按规矩上交了一定的银子孝敬。
相对的,三大世家也应尽到属于自己的责任,你不主动关照进入阴川的世家、门派子弟也就罢了,竟然与外人一同刀剑相向,杀人夺物,这可说不过去。
这也是为什么清平子、顾长功几乎成为了王朝进入阴川修行者的领头者,因为他们尽到了本不该属于他们的责任。虽然已经没有剩下几个人,但这是原则问题。
“那又如何?石少逸,阴川之内,你争我夺,生死自担,这是几千年的规矩,你该不会强求要为你们丰门改一改吧?”山祠脸上有蔑视之意,似乎想到了梦里对他的嘲笑。
“你说的不错。”石少逸慢慢靠近山祠,“如果单打独斗,输了、死了,只怪自己学艺不精,技不如人,可不是,你们一群人围攻一人,呵,你也有脸说生死自担?现在我给你机会,单打独斗,你若能宰了我,在此所有修仙者为证,丰门绝不寻仇,你若死在我手里,也只怪自己学艺不精。”话一完,一掌拍向山祠。
“石少逸,好大的狗胆,竟敢当众袭击邪门弟子,不怕丰门覆灭吗?”山祠旋剑运功,以剑鞘接下一掌。他也没想到,石少逸独自一人,竟敢当众对他发难,就算其他人是摆设,你当龙女、彪也是摆设吗?
当然,他说这话,除了吃惊,也并不是惧怕石少逸。他曾与石少逸交过手,知道是怎样的疯子,在此关键时刻,或许很快就会离开阴川,他不想节外生枝,与人搏杀,徒增变数。
“丰门傲立这么多年,也不是谁想覆灭就能灭之。山祠,你若还当自己是邪门弟子,就拿出属于邪门弟子的气概,与我堂堂正正一战,你不敢吗?”石少逸虽强催功力,也无法逼退山祠分毫,可见单就功力上,他确实讨不了便宜。
“够了!石少逸,有什么恩怨,出了阴川,邪门随时欢迎丰门大驾,就怕你们不敢。”龙女出言,也想阻止二人争斗,毕竟现在似乎不是争斗的时候。
“龙姑娘,我觉得阴川内之事,还是在阴川内解决好,年轻人的事,还是年轻人自己解决好,何况单打独斗,邪门弟子有何惧哉,你说呢?”顾长功走出来,正对龙女。在此之人,除了三大世家出身,他最有资格、也最应该为丰门出头,因为他代表着京机阁,“在下以京机阁偏将军的名义,为石少逸、山祠二位公子的决斗背书,在公平对决中,如果石少逸残亡在山祠手里,丰门绝不寻仇。”
他这话也是接着石少逸所提,虽然丰门言出必行,或也会有人质疑石少逸,他再背书,分量就有了,这算是对石少逸的成全,当然,也是对他的信心。
“贫道也以景门荣誉长老的身份,为石公子背书。”清平子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