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这个方向。”一位男子对比着手中的地图比划,望向远方,抬手一指,“从图上推测,往西再行约一百二十里,应该就能到那个地方。”
“行,我们加快速度,去晚了,便如顿丘湖地宫一般,不仅什么也捞不到,甚至有性命之危。”另一位男子点了点头,叹息一声,“如果碑山道再得不到造化之钥,之后更加希望渺茫,我们都要死在阴川,一个也活不下去。”
一行五人,三男两女,心情沉重,自入阴川,似乎一无所获。
“谁?”五人又走了几十米,山脚处转过一个人,满身脏污,一瘸一拐靠近,挡住前路。
“将你们手里的图交给我。”拦住五人的正是楚老三,他刚才偷听到了几人谈话,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催促他,去碑山道,一定要去碑山道,“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们大呼小叫?”一人拔剑出鞘,指着楚老三,将他当做被入阴川者欺辱疯了的乞丐,不然不会在面对他们五人时,还敢如此大言不惭。
“等……等一下,他……你们看他,像不像是半部文宗的楚老三?”一位女子看着眼前的楚老三,惊呼出声,随即从包袱里摸出一幅画像展开,面露喜色,“果然是他。”
“哈哈……刚才还在担忧造化之钥的问题,现在不就送上门来,我等却之不恭。”另外几人也拔出兵刃,同时攻向楚老三。
只可惜,五人修为不算顶尖,不过二三十招,楚老三忍着伤痛,连杀四人,只留下那位摸出画像的女子,将一把剑横在她的脖子上,道:“他刚才说造化之钥送上门来,是什么意思?”连翻遭遇,别说信任,他现在对阴川内的任何人皆没有好感,杀起来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别……别杀我,求你别杀我。”女子露出祈求的眼神,要不是剑横在脖子上,早已跪了下去。同伴转眼全死在眼前,这人看起来满身是伤,没想到如此可怕。
“若不想死,便告诉我,你们为何有我的画像,看到我又为何如此欢喜。”楚老三抬掌吸了画像来看,画的果然是他。
“是……是……清平子和楚末发出通缉,若能提供楚……楚……楚三大侠的行踪,证实后送一块造化之钥。若……若能提头去见,清平子便给两块造化之钥,半部文宗再送一块。阴……阴川里的人,这两三日都在寻找大侠你的下落,我们……我们被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竟敢冒犯大侠,还请大侠见谅。”
女子要哭了,众人早该想到,楚老三能在清平子众人的围攻中脱身离开,修为岂是泛泛之辈,之前怎么没有想到,不然也不会白白送命。她为了保命,改口称楚老三为大侠,想获得好感。
“你们确实糊涂。”楚老三点了点头,三块造化之钥,真是好大的手笔,旋剑将不敢置信的女子杀死,将自己的画像撕得粉碎。
清平子、楚末,你们真是欺人太甚,楚老三不杀你们,誓不为人。
楚老三扫视了五具尸体一眼,将剑扔掉,从男子包袱里找出图,看了起来。片刻后,摇了摇头,他对附近的山川地形不大了解,也不知东南西北,看来只能沿着刚才男子手指的方向前行,待遇到其他人再说。既然碑山道连着图一起传出,知道的人应该不少。
楚老三脱下完全不成样子的衣服,选了一个身材和他差不多的男子,换上他的衣服,收起那张图,转身离开。刚走了几步,转过身来,看着地上的兵刃。
他记得自己应该是用拳,可竟然想不起任何拳法招式,反倒记得不少剑式,用起来得心应手,想了想,从地上捡起一把剑,收剑入鞘,带着上路。
一路西行,路途上又遇到一些想打他主意的年轻人,甚至有人对他下毒,欲杀他换造化之钥,被他一一化解,慢慢也问出了碑山道的准确方向。
辗转几日后,带着满身伤痕的楚老三,终于来到碑山道。放眼一望,看不见尽头、排列整齐的大理石碑铺满山道,绵延至看不清的远方,不愧是碑山道。
几分钟后,楚老三来到碑山道脚下,一道小山坳处,杂草丛生,一块破旧石碑矗立在那里,他走过去扒开草丛看了看,饱经风霜的石碑上,刻着“碑山道”三字。草丛中,还倒着几块差不多的石碑,有的已摔成几半,堆在草丛里。
楚老三摇了摇头,离开小山坳,转身往上面走去。不止他一个人,陆陆续续也有几个人,或结伴,或孤身而来,皆往山道上走。
“是楚老三吗?”
“看起来有些像,也不大确定。”
“宁可错杀,绝不错放,不如……”一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一厉,“三块造化之钥!”
走在最前面的楚老三,静静听着他们窃窃私语的对话,紧了紧手中剑,并不放在心上。若只是嘴上功夫,他并不在意,真要动手,他也绝不会客气。
直到走入数之不尽的碑林,也不知那些人是有顾虑,还是觉得楚老三没有碑山道重要,并没有选择动手。进入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