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开口之人,乃是邪门的彪,清平子看了他一眼,胸口和手臂有些血迹,看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应该是被公子扶苏所伤。
彪只看了清平子一眼,并没有过问,看来重心已在公子扶苏。
接着说话之人,并不认识,不过这位青年的言语则比彪有理有据,虽同是威胁,听起来却没有那么直接伤人,有很大的回旋余地。
清平子一一扫过庙前之人,将他们记住。
这个时候还在前对上鬼门扶苏,其本身门派、世家的势力,肯定不会比鬼门差太多,否则就会像远处那些人一样,根本不敢靠近,遑论直接出言。这些人里,他认识彪、赦非罪与云汐。
王家的两具尸体,满身鲜血,死的极其凄惨,其他几具尸体的死状,也是大同小异,看起来像是一人所为。
如果这些人全部亡于公子扶苏之手,应该是分批次前来被杀。倘若他能在这么多人围攻中斩杀十数人,还能留命退入破庙,修为绝对是不下于伞怪的存在,他的修为,应该尚未达到这般层次,不然则太过恐怖。
当然,这么多人不敢轻易进去,只在外边喊叫,已可见公子扶苏修为之高,令人忌惮。
清平子往破庙里望了一眼,只有一路鲜血,门内似乎还躺着两三具尸体,没有见到公子扶苏的身影,应该隐藏在暗处。毕竟形势对他极其不利,似乎连突围离开也做不到,不然不会困在这个鬼地方。
“哈哈……彪、刑九刹、赦非罪、满天奇、云汐,若有胆子,进来见个真章,畏畏缩缩,连我也小看了你们。”
云汐?
提着尸体的清平子一愣,看向破庙前唯一的女子。
她是敖千千口中的师姐,刚才便觉得奇怪,鬼门弟子为何与众人同在破庙外,似乎站在公子扶苏的对立面,联合外人结盟,与同门为敌。怪不得敖千千道,与他们师徒关系不大好,没想到竟到了这般地步。
清平子叹息一声,带着尸体走向远处的王处静。他完全无法明白,为何同门竟会到刀兵相见的地步,这在三清道门眼里,绝对不能理解。看来需要重新审视鬼门内部的问题,似乎非常严重。
“清平子。”他带着尸体走到王处静身边时,赦非罪跟了过来。
“赦公子,有事吗?”放下尸体的清平子看了他一眼,这小子身上也带伤,不过很轻。他与赦非罪不过一面之缘,还对他有恩,本来不一定有交流的必要,但若石屋前之事爆开,也是麻烦,所以想借此机会,先解释清楚,以免将来被动。
赦非罪又招呼了王处静,道:“清平子,我们联手对敌一场,尚未来得及谢你的襄助之恩。”说着,对清平子一揖,又看了王处静一眼,“既然来到这里,或许已经明白,公子扶苏手上有很重要的东西,所以起了争斗,过程中,死伤难免,还请王姑娘节哀。”
“赦公子,你有什么高见,何不明言?贫道会好好考虑。”清平子心里很想笑,赦非罪此言,正好给了他很好的理由,就算是他们的教众死在自己手里,以后也无话可说。只是他有些不明白,听他之意,似乎想与公子扶苏和解,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番偏向于公子扶苏的话,“你们想与鬼门扶苏好好谈谈?”
赦非罪点了点头,道:“道长,你也看到了,公子扶苏修为非同小可,我们赶到时,争斗已近尾声,他一人杀了十多名高手,就算是我们,也对他有些忌惮。虽然身受重伤,但若奋力一搏,谁也没有把握可以在公子扶苏的绝地一击中保命,所以只在外面,没有准备强闯。鬼门云汐姑娘到时,我们本来期望她是同门,可以做个和事佬,没想到她却带人进入破庙,与公子扶苏交手,将事情推向极端。现在大家骑虎难下,除非冒险联合杀了公子扶苏,只剩下讲和一途,大家一起闯一闯水下地宫。”
“地宫在水下?”清平子终于明白,为何破庙里会有死人,看起来是云汐带进去之人,怕是只有她活着离开。病虎尚有余力,众人忌惮,也非无的放矢。
更重要的,云汐敢随便闯入,那是因为她出自鬼门,或许她有自信,门里会为她解决此事。其他人则不同,公子扶苏始终是鬼门俊杰,敖千千口中的年轻一辈第一人,何等重要。
虽然武林默认造化之工进行中的杀戮,就如楚末一般,轮到自家死人之时,该生气还得生气,一旦鬼门报复,没有几个势力敢说自己可以谈笑应对。
所以,彪他们虽然背后有强大的势力撑腰,也不想随随便便与鬼门为敌,徒惹麻烦,如果可以和平解决,自然最好。
“传言是这样,具体的,只有公子扶苏才知。清平子,你现在才到,应该是唯一一个没有与公子扶苏交手的高手,或许,可以试着入内与他好好谈谈。我们保证,只要地宫钥匙共享,宫内各凭本事,我们绝不会与他为敌。”
“我先考虑考虑,待会再过去与你们一谈。”清平子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公子扶苏来历不凡,修为高深,虽然敖千千说要小心他,反过来看,何尝不可以是一个很好的助力?若能解决争端,化解危机,公子扶苏欠自己一个人情,就算他是个小人,至少应该不会明面上与自己为敌,否则将会被整个江湖耻笑,这便够了。
“清平子,你真要进去与公子扶苏一谈?”埋了三具尸体,王处静问道。
“公子扶苏不会放弃地宫钥匙,其他人也不可能放弃,最好的结果,就是大家同心协力,一起闯一闯水下地宫。无论杀了公子扶苏,还是又丧命几人在他手里,都是实力的削弱,还种下一个恶果,对大家都没有好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