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子起身走出房间,来到正屋前,望着大雨磅礴的外面。雨中黢黑,什么也看不清,天尚未亮。
进入阴川已过去数日,连翻遇险,不仅传说中的天地至宝、绝学秘籍没有摸到半点,连造化之钥也不见下落。之前他在所持的造化之钥上留了道气,不知是被阴川、银龙抹去,还是距离太远感应不到,或是自身能力削弱的原因,竟没有察觉到半点气息。
站了一个多小时,天色终于微明,清平子看了一眼手表,六点过,也不知大雨什么时候能停。转身走回因漏雨已一片泥泞的房间,拿了些干粮来吃。
“清平子!”
上午十点,雨终于停了,清平子拿起包袱,继续往北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见到一个熟悉的人,王处静。
王处静是昨日到的附近,和他一样遇到了暴雨,便和其他人躲在一棵大树下,用伞遮雨,站了一夜。
雨停后,简单吃了些东西,便在附近寻找。他们和清平子一样,没有任何收获,还曾遇险,心里的不安逐渐放大。
约半个小时后,几人发现了一个陈旧满是青苔的石屋,从没有门的大门及四周窗户判断,只有一间屋子,却有四五百平米。事出反常必有妖,众人全冲向石屋。
王处静与羽门羽如初、暗门梁凉三人反应略慢,落在后面,危险,就在这一刻降临。
四人冲在前面,当发现浑身无法动弹的时候,他们已快冲到屋子门口。王处静三人随之发现不对,可也已经无法离开。他们站在屋外坝子里,与前面的人相聚不过三四米。
变故随之出现,先是前面四人,接着便是王处静三人,自己的身体,竟然从双脚开始,慢慢消失。刚开始,无弱无痛,大家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互相想着、试着离开的法子,全然无用。
前面四人的消失速度更快,当他们完全消失后再出现,已经是躺在地上的尸体,死的非常安详。恐惧,终于在这一刻放大,谁也不想这样简简单单、年纪轻轻、随随便便死去。
“别……你别过来。”王处静阻止了清平子靠近,随后简单说了经过。
他看了一眼屋子,没有感应到任何阵法、术法的痕迹,这算什么?
看着身子已经消失到腹部以上的三人,试了界空挪移,竟然毫无作用,清平子一时无计可施。如果界空挪移也无法让人离开,其他办法不用再试。
“清……清平子,你……你还在吗?”王处静颤声道。
“还在。”他现在站在几人身后,正对屋子,正在用道法试探,意图找出王处静他们被困死的缘由,破解救人,现在还没有任何头绪。
“你……你……要不找根绳子试试,能不能拉我们离开?”王处静已经开始病急乱投医,如果有这么简单,他们就是笑话。
“别急,我再想想,世上之术,有法有破,不可能有完全绝杀死术的存在。”清平子很想笑,但没有,王处静自然不知道,界空挪移也没有,绳子还用试吗?
“你们身上的功力还在吗?”清平子答应了王家,要照看入阴川的后辈,至少王家嫡脉的王处冲、王处静要尽力而为。
羽如初、梁凉二人没有说话,他们与清平子没有任何关系,王处静也是高高在上的王家之人,他们看起来是如此渺小,便是王处静得救,清平子不管他们,也不意外。
门派大比即将到来,羽门、暗门明白自身实力,或许只是一个陪衬,但谁知道景门会如何看待其他门派,会不会皆视为竞争对手。
“在,功力还在,只是动不了。”王处静要哭了,身体已经消失到胸口,或许不用多久,他们也会变成安详的尸体。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你清楚的知道,死亡正在慢慢降临。
清平子蹲在一旁地上,冥思苦想,到底有什么法子是自己没有想到而或许可以救他们。
又过了一些时间,三人只剩下脑袋还在,死亡越来越近,清平子按在包袱上的右手不断收紧,终于感觉到了装着符纸的那个小包袱,转眼跳了起来。还有其他法子,自己怎么就没想到?绝对值得一试。看来阴川对思维和意识的影响,果然是个麻烦。
“你们稍等,马上回来。”清平子提着包袱,转身奔往远处的树林,不到一分钟,抓了一只鸟回来。
“这位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他问的是羽如初。
“羽……羽如初,羽……羽门之人。”处于绝望等死状态的她,好似终于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心中燃起希望,似乎清平子也会管他们。
“告诉我你的八字。”
“你……你要我八字做什么?”现在正经历着这种事,羽如初担心清平子用八字对她下咒。
“想活命就告诉我。”清平子声音一冷,没有时间了,如果这个法子不行,还得想其他办法。羽如初说完,清平子又问王处静二人要了八字。
长出口气,一道细细剑气刺破鸟的皮肤,在鸟的凄鸣声中,鲜血慢慢流了出来。右手结印,口诵道诀,一息之间,一道血符出现在清平子面前。
右手快似电闪,引血为墨丹书,转眼符令完成。他看了羽如初一眼,将她的名字和八字箓在符上,道法一点,随着八字血化入符不见,慢慢飘到羽如初身旁。
“敕!”清平子强催道术,血符转眼燃烧,气化消失,羽如初身边,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人,身子一瞬自脚隐没至下巴,与羽如初完全一样,而羽如初的身体则转眼恢复。
清平子终于松了口气,抬掌将羽如初吸了过来。
“这……这是……”脱困的羽如初看着自己的双手及身子,简直不敢置信,这样就得救了?清平子到底是如何做到?
“替死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