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逼的清平子当场愣住,看了看自己满身的臭鸡蛋和狗血,那叫一个气,你个言而无信的周邦耀,小人、败类,不去拍戏都是委屈了你这天才:“你们这是玩突然袭击,老子的新衣……不是,新裤子!赔钱,还有,加钱!”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误会,列先生,真是误会。”周邦耀陪着笑脸,忙上前安慰他,“为了新闻效果,自然不好提前知会你,这样,你才会有让黎民们兴奋的惊愕表情,看起来才真实。你放心,肯定给你加钱。嗯……可否请先生再配合一下,我们在公路上挖个坑将你埋进去,拍一个死不瞑目的脑袋特写,不是将你斩首祭旗了嘛。”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臧文公啊,贫道只好对不住你老人家,清平子伸出两根指头,道:“周主任,我要收两块钱。”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我们给你两块钱,还赔你一套衣服。”周邦耀见他如此爽快答应,非常兴奋。这是他最后一个大新闻,能如此完美收官,自然高兴。
周邦耀没有安排给他换衣服,让他忍耐一下,又使了一个眼色,让岑若心去安抚一下心灵受创的清平子,他则指挥工作人员准备挖坑。
清平子看了一眼已是黄昏的天色,对走过来的岑若心摆了摆手,走到公路中间,抬掌一抓,土石往天上冲起,已是一个平整的大坑出现在众人眼前。
“你……你……”周邦耀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慌忙从腰上摸出枪,颤抖着指向他,“你是什么人”其他工作人员也拔出枪。
“不是解门门主臧文公吗周主任忘了”没有过问他们手里的枪,清平子对周邦耀微微一笑,翻身跳入坑里,将脑袋放在坑边,“来,拍吧,砍头后死不瞑目,拍好了收工回家。”
见他没有攻击性,周邦耀终于松了口气,但也没有收枪,只吩咐摄像赶紧去拍。
拍好脑袋特写,本来准备再拍个身子特写的周邦耀,再也不敢对清平子提要求。这家伙可是修仙者,还是一个如此年轻的修仙者,不敢招惹。
见清平子开始脱身上的脏棉袄,急忙去车里拿出一件比较新的棉大衣,一面赔礼道歉,一面摸出两块钱,一并给清平子,又吩咐工作人员拿开水兑温水来给他洗头。
“洗头就算了,我回家自己洗吧。”清平子用棉袄随意擦了擦脑袋上的脏东西,扔在地上,抬手又将公路上的坑恢复,伸手接过棉大衣和钱,拿上自己的衣服,对周邦耀挥了挥手,转身笑着离开。
“呼,没想到竟是修仙者。”清平子离开,周邦耀终于松了口气,收起枪,靠在车上,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属实有些吓人。
“算我们运气好。”岑若心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点了点头。如此年轻的修仙者,能经受住他们的摧残和侮辱,还没事一般带着笑离开,以前从未遇到过。
……
“道长哥哥,出去一会儿,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宫疏雨差点没认出他,围着转了两圈,转眼笑了起来。
“演个戏而已,有什么可笑的”清平子将干净的衣服放在凳子上,“你家老师的浴室在什么地方我先洗个澡,真是晦气。”
“道长,浴室可没有,咱们都在厕所边洗。你稍等一下,我给你烧点热水。”在厨房里做饭的左师丘,伸出脑袋看了看他,也笑了起来。
“我来烧吧。”宫疏雨慢慢忍住笑,“道长哥哥,你还没说呢,演什么戏演成这个鬼样子”
“贫道不想解释,过两天你们看看新闻便知。老道在天齐王朝的乡下,竟然送了臧文公归西,你说来气不”
“汪、汪汪汪……”
随意坐在屋檐下,看了看自己满是狗血的裤子,一阵狗叫声传来,随后只见一条黑色的小狗从屋子旁边出来,三只脚走着路,摇摇摆摆站在他前方的坝子里,对着他叫唤。
黑狗左边前肢上缠着的布条已有些脏,只轻轻垫在地上,没有用劲。
宫疏雨走过去,将它抱了起来,往厨房里走,道:“这是村子里除了老师以外,唯一的幸存者,好像只有两个多月。它的前肢被子弹擦伤,幸好没有伤到骨头。老师回来后便养着它,跟着吃些残羹剩饭,没想到竟活了下来。”
清平子点了点头,之前他们来的时候,狗没有出现,看起来经验丰富,现在对着他叫唤,多半是因为狗血的气味。
“这个世道,要么变成老老实实的顺民,要么变成有血性的疯子,进而匪盗,目的都一样,求一条活路。所以,那位周主任要带着家人逃去天泰,也无可厚非。如果天泰真有你们口中说的那样好,真正见识过的人,活在不知哪天便会死的恐惧中,有条件都会选这条路。那些不走的人家,是因为没必要。”饭桌上,听清平子说起出村后的经历,左师丘一边夹了菜往嘴里送,一边说着话,“宫疏雨的手艺还不错,很少能吃到这么好吃的。”
“魏郡的家里还有不少,老师要是喜欢,便多吃些。”
清平子夹了一块腊肉,瘦肉吃了,肥的那边扔在脚下。趴在他脚上的黑狗一口咬住,胡乱吞了下去,又昂起脑袋望着他。
洗净尘埃,黑狗便没再对着他叫唤,试探了几次,见没有威胁,与他玩耍起来。吃饭的时候,桌子下的小狗在三人的脚上都趴一会儿,等着吃的。
“要带它回去养吗”清平子又扔了一块肉下去,随后看着宫疏雨。
看得左师丘有些心疼,太浪费了。
“我觉得挺可爱的,不如带回去养着吧,能活下来,挺不容易。”宫疏雨点了点头,“我见它虎头虎脑的,老师说没有名字,便给它取了一个小虎。”
“汪、汪汪!”黑狗叫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