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喇叭里的声音不断传扬,多少人脸上是擦不净的泪水,也不知是谁开了头,很多人都哭了起来,这是血泪深处的共鸣。只有那些还听不懂、不明白的孩童,仍是天真烂漫模样。
丁虫达、梁秋实等人,那些黎民和兵士,皆用崇敬的目光望着山坡上那个小小的人儿。之前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将一场可能影响到整个大业的危机,生生演变成激起大家奋进与加强凝聚力的动员会。
这是宫疏雨在这些黎民和兵士心目中确立主帅地位的一场硬仗,她赢了,赢得了他们的尊重,也赢得了未来那些中坚将校的支持,他们将跟随她,为了守护和未来而战,至死不渝。
白发苍苍的木婆婆,一手拄着棍子,一手牵着曾孙木冬冬,也站在人群里,一直佝偻着的身子,似乎一下子也直了起来,望着宫疏雨,这座心中永不熄灭的灯塔。
左师丘等人看向放下喇叭的宫疏雨,她的身影应该已经深深印在了这些人心里,真是一个好的开始。
“宫将军、宫将军……”如此良机,蔺千阵、况奉直等站在山坡上的人,振臂一呼,声浪一浪高过一浪,转眼汇聚成声音的海洋。
赵武走到前面,抬手压了压,运功声扬,道:“我相信有人已经知道,那些在你们中间散播挑拨离间言论之人,大多来自五谷村。五谷村是我们最先投资建厂的首批村子之一,和其他所有村子一样,不仅赔了钱,每年还会有补偿,他们刚开始欢欢喜喜认了。我们的厂子建好后,他们就开始闹事,坐地起价,向我们讨要天价,甚至烧了我们的厂子。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无论大家来自哪个府、郡、县、镇、村,相信都明白这个道理。五谷村村民看到大家的日子一天好过一天,开始眼红,想在这边进厂赚钱,想请我们再回去办厂。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只要那些五谷村的村民还是以前的五谷村村民,任何厂子都不会招收五谷村之人,我们永远也不会在五谷村投资建厂,这就是做恶人恶事的代价。藩镇、匪盗乱杀人,我们就反抗,就杀,五谷村村民或许还没有恶到这种地步,所以不会随便乱杀,但也绝不会给他们过好日子的机会,恶有恶报……”
五谷村这个反面典型的价值。
天色暗了下来,宫疏雨带着众人转身离开的时候,伴随着哭声的是雷鸣般的掌声和呼喊声,经久不息。
申长胥等人对宫疏雨竖起大拇指,太精彩了。他们甚至在想,要是当年有一个宫疏雨,大家还会轻易失败吗?答案是否定的。
他们虽然离开了山坡,却并没有回雄鹰岭,而是在大竹村、斑竹村之间搭了营地过夜,既是为了避免再出事,也是在等结果。
晚饭后,左师丘来到宫疏雨的帐篷里,道:“宫疏雨,不得不承认,我们与你之间,真的有差距。”
宫疏雨请了他坐下,放下手里看的资料,为他倒了茶水,道:“老师,你和道长哥哥虽然认识的时间不短,但真正接触的时候不是很多,别看他平常嘻嘻哈哈,游戏江湖,他对人性的认识、对世俗的理解、对战略战术的认知等,对我影响很大,是我的另一位良师。天泰已是如此幸福的生活,黎民仍不满足,对王朝指手画脚,发泄心中的不满,更别说大齐这些苦了、痛了不知多少代的人,要走入他们的内心其实很容易。道长哥哥曾对我提起,三清道门布了一个长达两百多年的局,算计的可能是一整个星球甚至星系的侵略者,那个星球或者说星系的侵略,甚至可以追溯到三清道门出现之前。这个局虽然在执行过程中遇到了不少意外的变故,经过数代人不断修正,即将功成,给侵略者致命一击。他本来是这一代执行者中的最高领导者,统领整个天下武林及王朝势力,完成使命。他出了意外,来到了高辛,这个重担将落在门里的三个弟子身上。道门传承的使命不谈,威望不谈,修为不谈,他能驾驭整个武林及王朝势力,必然具有杰出的智慧和才能,这是乾坤门也做不到的事。以前并不觉得,当他开始帮我做事之后,我能真切的感受到这种能力,他只是不想背负责任,不是背负不了。”
“我听说,他曾不止一次极其高傲的笑谈:‘要是在什么神州,皇帝见了他的弟子也得恭恭敬敬。’大家都以为是笑话,听你这么一说,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他平常那些看起来似乎是无意间吹牛的话语。”
“当然,若论经商,他就比较小白,肯定不如老师,哈哈……”
二人闲聊着,梁秋实来报。
“秋实,问清楚了?”看着进来的他,宫疏雨问道。
“问清楚了,小菜一碟。”梁秋实将审问结果放到她面前,“都是王有嘴那个小子在使坏。据那两个五谷村之人交代,王有嘴曾往上面报,说我们已啸聚数千人,准备造宋将军的反,想引雷万青的兵马来扫我们,发泄心中的怨气,被上头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打了一顿,差点让他滚蛋。他见从上面走不通,就想了这个法子,派人摸到我们这边来使坏。宫姑娘,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迟早闹出事,是否派人拿了那小子?”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已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