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千阵道:“宫姑娘、左先生,今年拉出去进行的几次作战,都不同程度的暴露了一些问题,我们已经罗列出来,并对可能出现的问题做了一些预测,待会开会的时候需要讨论一下,最好形成决议,加强教导和整改,形成从上到下的共识。”
宫疏雨道:“剿盗灭匪,只是让大家认识战斗,熟悉杀戮和死亡,训练上战场的勇气,真正的战争还没有到来。况校尉以前的兵士没有任何问题,那些新加入的黎民,杀匪盗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后,一定要让大家意识到藩镇精良之兵与匪盗的区别,认识到其中的差距及战斗意志、武器装备等影响因素不同,所带来的杀伤力不可同日而语,不能出现骄傲轻敌的心理。现在轻易剿灭了几股匪盗,轻视对手的情绪与思想或许已经在大军中蔓延,直观感觉最能让大家认识到战争的残酷及你死我亡的竞争,现在咱们不可能找藩镇镇兵给大家练手,还没到时候,但意识培养可以开始。大家以前没有上过战场,担心加重他们的心理负担,我觉得现在是时候让大家了解真正的战争了。拿一些天泰、天齐联合作战的真实战场影像给大家看,万炮齐发会死多少人,轰炸机、强击机、直升机飞过会死多少人,坦克、装甲碾压而来会死多少人,重机枪火力交叉扫射又会死多少人,激光、战略弹、战术弹等等,要逐步让大家明白,战争不是儿戏,与灭匪盗不同,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死人。武器装备是我们该解决的问题,战斗意志与战术是他们需要解决的问题。提前了解了残酷,将来全方位的现代化武器装备起来,让大家实际看一看威力,就会有足够的重视。没有几个人天生不怕死,不然也不会四处逃难,不至于贪生怕死,又不至于轻敌藐视,这中间的分寸怎么把握,蔺司马,你们比我们更了解自己的兵士,结合大家目前的优渥生活,待会讨论一下,尽快拿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出来。”
“是。宫姑娘,那些逃难而来的黎民,有一些年龄大一些,但精神头很足,身体素质也不错,非要入伍,实在拦不住,也收了一些。其中有一个叫丁虫达,五十多岁,一家十多口人,现在只剩下一个老娘,两个孙辈,上手很快,真是不要命的打法,大家送了他一个外号,叫丁疯子。本来说提拔他,还不愿意,说官长条条框框太多,他大字不认识一个,管不来人,命令还要别人念,出了错怎么办?还是做兵士痛快。”
“我有印象。”左师丘点了点头,“根据战报来看,他是目前建功最多的兵士,好几次危险比较大的行动,他都冲在最前面,战术到位,战斗力碾压,顺利拿下匪盗。像这样的典型,提拔肯定要提拔,不然其他兵士怎么看,会影响战斗力,但要好好和他谈谈,做了官长,疯劲得收一收。一个母亲,两个孙辈,让他好好想想,如果人不在了,老老少少怎么办?就算我们管着,心里也不好受,多为亲人考虑一下。不同的情况,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思路与他们谈话。”
“这几次灭匪盗,除了丁虫达作战勇敢,杀敌多,贡献大,还有周定国、蔡全保、宁刚强、杨有田、宋余粮、关进士、邓家土、段大有、徐聪明、田土全、张财富等人表现也不错,名单已经理了出来,准备逐步提拔这些人做伍长、什长。丁虫达不是说大字不认识一个吗?好啊,学院第一轮受训名额,给我去好好学习。”
“都是朴素又充满希望的名字。”宫疏雨笑道。
有田、余粮、聪明、财富……一看名字就知道是穷苦人家出身,家里的长辈将内心的期望都寄托在了这些后辈身上。但再好的愿望,也要通过努力实现,他们不是不够努力,只是缺一个机会,现在就有。
“蔺司马、况校尉,除了这些立下功劳的兵士,其他综合素质不错的,也可以先将他们记录在册,若有空缺或扩编,优先考虑提拔。”
几人聊着,已来到会议室,星衡、罗勇、秦越人、彭著升、祁双权等人已到,互相招呼着坐下,紧接着,申长胥等人也陆陆续续进来,一百多号人坐满了会议室,井然有序。
不少人将目光投向坐在主位的宫疏雨,与旁边的人窃窃私语。除了原本况奉直一卒升职的官长及铜犬帮高层,大家虽然知道宫疏雨这个名字,见到本人倒还是第一次,不认识。有认识的提了一嘴,才知道这个小姑娘竟就是蔺千阵、罗勇等人口中的主帅,吃惊不已。
“请大家安静。”蔺千阵、罗勇等主官低声汇报人到齐后,赵武站了起来,“马上过年了,今天这个会议,既可以看做是总结会,也可以认为是表彰大会,这是对过去两年我们努力奋斗的认同,也包含着对未来的展望……”说了开场白,他的右手缓缓移向宫疏雨,“在座的除了秦大夫、星老先生、王老先生、黄先生、刘姑娘等,都是即将出任卒长及以上职位的中级官长,可能还有一些人不认识,我在这里正式介绍一下,宫疏雨宫姑娘,我们的最高指挥宫将军,大家鼓掌。”
“大家好。”她含笑起身,回应众人的掌声。
“这一位是左师丘左先生……”
“这一位是罗勇罗先生……”
“下面请宫将军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