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脚印,上去看看。”看了看清平子捡起来的血布,韩箐心一跳,抬眼扫了扫排水沟边的斜坡,随后跳了上去。
上边种着几十株果树,还不是很大,看来还没到开花结果的时候。
韩箐沿着杂乱的脚印走了走,除了果树施肥的痕迹,没有发现什么,随后走到山坡顶上,望了望四周,附近没有人家。或许是自己想错了,脚印不是匪徒所留,那样最好,没有出现最坏的结果。
吕小小跟着清平子,还在果树边徘徊,没有上山顶,当他蹲下的时候,差点撞上,为了避让,自己一个趔趄,险些将一株果树扑倒,衣服已被树枝划脏。
他没有过问吕小小,看了看地上几个发黑的暗红点,沿着脚印来到尽头,见一块地方草的颜色与其他地方略有不同,旁边还有不少被晒干的细碎小块泥土,掌风一扫,掀飞几厘米厚的土层,露出下面新鲜的泥土,踩踏的杂乱脚印满布。
“韩助理,挖吗?”看着被叫回来的韩箐,吕小小小声问道。
只要不是猪头,都想看一看这块满布脚印的新鲜泥土下边到底是什么,三人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清平子对望来的韩箐点了点头,抬掌功力一运,将整块泥土掀起向天,泥土下,三具尸体跟着飞了出来,被他带到一边,停在果树旁。
既然心里早有准备,没有人尖叫,吕小小急忙拿出手套带上,翻看了一下已有虫子在爬的尸体,心砰砰乱跳,有大案了,道:“韩助理,应该死了没到三天。”随后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被清平子掀开的坑,约有两米深,倒是埋的不浅。
韩箐点了点头,心里暗叹,终究又死了人,只希望不会有更多。其中两具尸体她有印象,之前走访的时候见过,另一具则不确定。
她拿出手机,先联系了在捕衙的范畴,将之前报捕的几家村民户主名字发了过去,请他将系统里所有家人的照片传过来,她要核对一下。范畴没有问为什么,很快就传了过来。
仔细核对,确定了尸体的身份,韩箐吩咐吕小小联系关山培,她则到一旁给雷立枫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这个人迹罕至的小土坡,这个废弃几年的豆筋厂,随着一阵捕报声,很快成为万众瞩目之地。不仅县里的媒体跑了过来,州郡的媒体也在往这里赶。
韩箐给关山培汇报情况,已经核对好,三具尸体都是之前到捕衙报捕的村民家人。不仅关山培,刁贞珍、梁珂她们的脸色也阴沉的可怕,屈云鹏心里更是直呼饶命。
他们带着众多工捕忙碌一天,没有找到任何与梁薄、张勉辉有关的线索,没想到村民的尸体却被韩箐他们翻了出来,你找谁说理去?
韩箐汇报完,关山培没有说话,冷眼看着痕迹科和工捕在周围忙活。梁珂走到他身旁站着,也没有说话。
关山培瞟了梁珂一眼,很想骂两句:废物!白痴!我他喵的早叫你不要乱来。
骆仁杰大口吸着烟,走到韩箐身旁,小声道:“下了毒手,这下看他们如何收场。”随即将只抽了一半的烟头弹了出去。
范畴也跑了过来,不过没有过问案子的事,连尸体也没有看一眼,他正在研究附近种的到底是什么果树,还用手机阿坡坡查,兴致满满。
尸体带回捕衙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捕头姜朔奉命带人守着废弃厂现场。
十点半,韩箐被关山培叫去楼上,办公室里还坐着屈云鹏。
“韩助理,那些村民的事开了一个好头哇,我要表扬你……”
“关大人觉得这是好事?”韩箐打断问道,“死了三个无辜村民,算什么好头?”
“韩助理,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关山培加重了语气,“我想说的是,之前捕衙判断那些村民报假捕,是我们工捕太过武断,犯了主观主义、官僚主义的错误,在这里做一个自我批评,吸取教训,争取以后不要再犯。韩助理的能力是突出地,责任心是众所皆知地,既然村民的案子已经打开了突破口,后续的事情,就交给屈副都头负责,你要将责任心和能力用在侦办梁薄一案上,希望也能尽快取得战果,顺利解救出人质。好了,辛苦了一天,你先回去休息,明天好好办梁薄一案。”他挥了挥手。
“就这么简单?”韩箐很想笑,可是笑不出来,如果这事让关、屈他们负责,以他们的嘴脸,最后搞成自杀自埋都有可能。
“韩助理,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实在是你太年轻,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现在是王朝举选的重要时刻,万众欢腾,准备迎接更加美好的未来,不要添堵添乱嘛,王朝脸上不好看,能低调处理,尽量低调处理。屈副都头办这些案子比你有经验,功劳也不会少了你地,心胸开阔一些嘛,拿出工捕的气度,争什么争,都是为黎民办事嘛。”
韩箐看了两人几眼,没有说话,敬了一个礼,转身离开。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毛毛躁躁,做事不瞻前、不顾后,还需要磨练磨练哪。”关山培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