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车门,韩箐站在车旁,回头望了一眼,那些村民都在目送她离开,这是最后一家。
获得范畴一定程度的点头后,韩箐和清平子、吕小小一家家去拜访那些村民,想说服他们,但没有人愿意配合,几乎不说话,神情是麻木的。
她本来还想,如果能顺利立办,再争取让范畴动起来,负责调查他熟悉的常乐县帮派势力,她则负责调查其他门派、世家等可能进入常乐县的势力。
一夜之间抓走这么多村民,不外乎门派、世家或工捕、帮派出动一批人,肯定能找到蛛丝马迹,再顺藤摸瓜,就可以找那些失踪的村民。这么多人,动静不小,肯定比找梁薄和张勉辉简单容易很多。
吕小小站在汽车另一边,咬了咬嘴唇,看着韩箐没有说话。屈云鹏来了电话,喝问她们到哪里去了,怎么没有参与到梁薄一案中,韩箐接了一次电话后,后面就没接。
他毕竟是行动组组长,韩箐这样怠慢,很可能给你安一个目无领导和对案子不负责任的罪名,要是停职怎么办?韩箐是上头下来,有关系,她不一样,她就是一个上班的普通人。
坐上汽车,韩箐揉了揉太阳穴,还没有遇到过如此“死硬”的受害者,真是油盐不进,她已经黔驴技穷,又不能按清平子说的抓起来严刑拷打,看了一眼坐在驾驶室的他,道:“他们抓走村民的目的,是为了找出张勉辉,解救梁薄,不会走太远,为了安全,应该也不会太靠近县城,我们在各镇转转,沿着岔路找一找,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
清平子扭头看了有些不自在的吕小小一眼,点头道:“数十村民,加上动手的匪徒,如此庞大的人群,加上村民可能的呼救及可能存在的殴打拷问,肯定不会去人多嘴杂的地方,容易引起注意,会寻找偏僻、合适的落脚点。就算他们用大车装村民,必然也会有自驾的小车,车队规模不会太小,越是偏僻的地方,这样的车队越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再结合适合他们的落脚点,只要肯投入工捕查,应该很容易找到。可惜啊,现在只有我们三只。”说完,自嘲一笑。
清平子开车,在乡村公路上飞驰,寻找在各镇之间,下午快五点的时候,才在一个距离石子滩镇三公里左右的地方,得到一些线索。
有村民说,这两天曾看到过十来辆车在一个坡下废弃的豆筋厂停留,大小车都有,他们觉得奇怪,假装路过想去瞅一眼,被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挡住。
将车停在废弃厂的门口,韩箐下车望了望四周,走到一个烧完后堆积的碳堆周围看了看,道:“这里有不同车型的车痕,还是新鲜的。”
“厂门的锁是暴力破坏,还有新的痕迹。”清平子伸手将铁门推开,走了进去,“可惜,我们来迟了。”
“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不用用心找,走入黑黢黢的厂里,韩箐的鼻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拿出手机照了照,地上有明显的血迹。
清平子走过去看了看,道:“叫县里的痕迹科过来吧。”
吕小小翻了一个白眼,有气无力道:“列将军,没有立案的事,痕迹科不可能过来,除非韩助理是县尉。”
清平子本想说不是找梁薄嘛,说不定这就是线索,但没有开口,痕迹科来不来不是重点,重点是韩箐不是县尉,就算痕迹科过来发现了什么,最后说不定也会变成什么都没有。好不容易找到一点线索,可不能让其他人随便插手,甚至破坏。
“先找找,看能不能发现其他什么线索。”几人都用手机照明,在厂里小心搜索,见吕小小与他们有一段距离,韩箐才小声道,“我晚上联系一下雷大人,看能不能从郡里偷偷派两个痕迹科的人下来,然后再去取村民的血来比对,只要有确凿证据,非得逼他们立案不可。”
“现在是第一轮举选,各大门派都在演讲拉票,准备进入决战,雷大人有时间来管一个县里的案子?”
韩箐又看了一眼吕小小,放低声音道:“清平子,封大人关系不深,还要注意解门的脸色,他高升的可能性很低,应该会继续留任郡守。但雷大人不一样,他是赵大门主的外门弟子,在魏郡又做的不错,解门肯定也想让他滚蛋,好将位子腾出来,说不定也要助推一把,他高升离开是大概率事件。田大人走了,如果接下来雷大人也离开,再换一个解门的人过来接手,清平子,魏郡怎么办?你的铜犬帮怎么办?”
“我整死他我。”
“整、整死谁?”清平子的声音有些大,终于引起了另一边吕小小的注意。
“没什么,说罪犯呢,你仔细搜查,留意线索。”清平子捂着嘴吩咐道,差点笑出来。
韩箐继续道:“但是,休门、观门好不容易在冀州撕开口子,有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别说邺郡那边,魏郡肯定也不想轻易放弃。怎么办?再想法子弄一个人过来接位啊!清平子,想想看,现在是不是很好的机会?只要将这个案子炒起来,掀开遮羞布,观门可以光明正大弄人过来,美其名曰:‘回避!’咱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