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连续的战鼓声音,在秦营内响起。
所有士兵快速集结在宜安城下,白仲也在其中,依旧是攻城战的第二梯队,刚集结完毕,第一梯队的秦军士兵就往前推进。
“白百将认为宜安能坚守多久?”
顺利晋升二五百主的王离,此时从白仲身边经过。
白仲想了想,道:“我们应该无法破城。”
根据这场仗的结果,桓齮确实拿宜安没办法,才去攻打肥城,便成了肥之战。
再看宜安城楼上的防御,李牧显然做好所有准备,想要破城有点难。
王离听着便笑了笑,道:“我们秦军,攻无不克,区区宜安还挡不下我们大军。”
他说完了继续往前走,来到这个一千人的方阵最前面。
二五百主,能率领千人作战,也可以称之为千人,属于中级军官的级别了。
战鼓的声音,越来越急促。
第一梯队的陷队之士,开始对城楼发起进攻,楼车和冲车已经靠近城楼,云梯也架设起来,有士兵不断地往上攀爬。
赵军在宜安的防御很强,比起当时在赤丽的还要强。
白仲亲眼看到,有赵军士兵,往城下的冲车倒了数桶动物油脂,然后一个火把丢下去。
冲车附近,瞬间成了火海,撞击城门的器械就这样被毁掉。
负责攀爬云梯的陷队之士,也被狼牙拍、木石等东西,不断地砸下去,还有热气腾腾的开水,从城楼上浇下。
秦军的士兵发出痛苦的哀嚎,陆陆续续地从云梯上掉落。
甚至连自上而下的箭雨,密集程度也要比赤丽的高,箭矢真的如雨点一般密集地击落在秦军之中。
听着前方的哀嚎,第二梯队的士兵,有些胆战心惊,特别是那一批新兵。
“白百将,宜安真的拿不下来?”
已经升作屯长的章邯轻声地问。
白仲点头道:“按照目前的情形,赵军准备充分,宜安应该拿不下来,你们不想死的话,等会跟紧我。”
这话一出,那八十五人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作为主帅的桓齮,坐在战马上,就在中军大旗下方,看着前方第一梯队的士兵逐渐落入下风,连一个能登上城楼的人都没有,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
“继续擂鼓,后方的补上。”
桓齮高呼道。
咚咚咚!
战鼓的声音更响亮。
第二梯队开始行动。
白仲知道,又该自己上场了。
“跟紧我!”
他再次叮嘱。
众人跟随着前方的士兵往城楼推进,很快来到城墙的边缘。
看了看身边的云梯,白仲正准备带领他们登上城楼,却看到一桶油脂突然从城楼上泼下来,随后大火“轰”的一声被点燃。
火光顺着油脂蔓延,上半部分的云梯瞬间被火焰覆盖。
几个刚好攀爬上去的秦军士兵,猝不及防地引火烧身,发出痛苦的嘶吼从云梯上摔下来,最后还是被火焰吞噬。
白仲身边的十多架云梯,全部被赵军用差不多的方法烧毁。
通过云梯登城,已经无法实现。
白仲左右看了看,说道:“去楼车,都跟我来。”
“跟上白百将!”
王离刚好来到这边,想到白仲的勇武,连忙也往附近的楼车走去。
来到楼车的顶部,白仲刚站稳,看到一片箭雨往自己疾射过来,身边的弓箭手当场被射杀。
“狂战!”
“狂暴!”
他心里怒吼了一声,把近身的箭矢全部打落,喝道:“捡起盾牌。”
章邯和田震等人,急忙地捡起散落在旁边的盾牌,恰好把其他箭矢挡下。
白仲看到楼车上还有一块木板,叫做桥木,可以延伸到对面的城楼上,作为登城用的。
“给我一个盾牌!”
白仲把桥木往前方一推,搭在城墙的边沿。
数个赵军的士兵见了,想要把桥木推开,但是白仲脚踩在上面,敌人无法推动,再看到前方的城楼,到处都是攻城的木石、油脂,还有煮开水的锅,狼牙拍、弓箭等东西同样不少。
李牧的防御措施,准备得十分周全。
要是打不开一个突破口,他们不可能攻陷这城楼。
白仲接过一个盾牌,顶着箭雨走到桥木上,再往前一跃,成为秦军当中,第一个登上宜安城楼的人,准备为秦军打开这个突破口。
但是刚落在城楼上,迎接他的是一排刺过来的长戈。
“杀杀杀!”
狂暴的气息,从他身上爆发出来,一剑挡开所有长戈。
章邯等人正要跟在白仲身后登上城楼,但其他赵军的弓箭手看到这边的缺口,马上过来补漏,箭矢快速疾射过来,把他们全部打压回去。
王离等人在其他的楼车上面,此时也想跟上去,同样被弓箭手打压得无法冒头。
另外一边。
李牧指挥着赵军守城,看到秦军的士兵不断在城下送命,脸上慢慢地多了一丝喜色。
“将军,敌人杀上来了。”
此时有一个亲兵回来说道。
李牧问道:“杀上来多少人?”
“一人。”
“一人?”
“就是一人,但此人不简单。”
亲兵说道。
李牧还以为,能够杀上来的那个敌人,不过是侥幸,不打算放在心上,但听到亲兵说不简单,有点兴趣了,跟着过去看了看,瞬间感到一种威胁。
他看到白仲一人,从桥木落在城楼上,左手盾牌,右手秦剑,已经挡下数次赵军的进攻,还杀了十多人,依旧挺直地站立着。
在这种环境下,不仅可以抵挡所有攻击,还有能力反抗和杀敌,李牧也自知做不到。
“集合力量,先把他杀了。”
李牧觉得此人活着,对赵国来说,就是个威胁。
数万秦军一起攻城,只有一个人能杀上城楼,再看实力,勇武不凡,目前只是个百将,若是成长起来,李牧认为此人不比王翦等人差多少,甚至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