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深夜爬进某夏姓男子的房间里时,一开窗就闻到了一股还没来得及散去的烟草味道。明明都是一样的房间构造,她的房间满满当当的,到处都是白细胞和她自己添置的小东西,有的很有用又好看,有的可爱没屁用。
但没关系,她喜欢就行。
对比夏油杰的房间,就越发显得空旷。
客厅里只有最开始配置的家具,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桌面上散落着一些酒瓶和堆满的烟灰缸,边上还放着一个不知道猴年马月前被拎回来的小鱼缸,里面别说鱼了,连水都早就干涸,只在里面留下了几块装饰用的小石头和几根树枝。
阳台的窗户敞开着,连带着从阳台进来的门也半开着一条缝,估计本来是为了给客厅里通风,没想到却便宜了她这个半夜袭击的人。
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
整个房间,早就在她进来之前,就已经被她的咒力丝线所覆盖。不然不管她动作再怎么轻微,里面的人也早就醒了过来,能和五条悟并成为最强的男人哪里会有那么弱。
床铺上的人规整地躺在那边,半长的黑发被解散,垂落在两鬓旁。
这让他的轮廓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刚到成年不久,夏油杰的脸上还带着少年时没来得及褪去的青涩味道,只不过平常的时候没什么人能清晰地捕捉到。第一看过来的时候,永远看见的是他站在那边温和微笑的样子,略带懒散却又不会让人觉得散漫。
哪怕他因为自身的休养努力克制着,并不会把另外一面展露在众人面前,但是靠近他的人,都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骨子里的傲气。
为什么不能傲气呢?
他不是世家弟子,出身普通家庭,他从最低的起点,一步一步凭借着自己的天赋站到了最强的位置,连五条悟这样的家伙都会承认他,将他视作挚友。
他也是会站在巅峰的人物。
如果没有被杀死的话。
所以啊,她就更加不会允许事情落到那种地步,不许他杀人,不许他背叛,不许他被别人占据身体。至于别的,什么黑暗还是光明,什么一直在拯救的人们。
那些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芽衣站在夏油杰旁边,认认真真地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突然伸出手,捏着他的两颊,使劲儿揪了揪。哪怕是小姑娘手劲不大,脸上这块地方的肉嫩,没两下就被揪地通红。但躺着的人依旧安安静静的,一个多余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像是熟睡的睡美人一样,非要有一个王子过来,才能吻醒他。
始作俑者很满意他现在这个状态,放开自己的双手拍了拍对方的脸。
不枉她把自己这段时间偷偷摸摸存进了他身体里的咒力全部爆发出来,让他陷入了一个深度昏迷的状态。现在这个家伙就这么躺在这里,一时半会儿根本不会醒过来,她可以尽情地对他为所欲为。
露出了一个满意灿烂的笑容。
芽衣站在他面前,迷茫地发愣了两秒,然后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刷刷把对方的衣服给扒了。这个刷刷,是她想象中的那种刷刷,干脆利落,就像是杀咒灵一样,一刀一个,但实际上……
她惊愕地瞪大了本来就大的眼睛,圆溜溜地像是一只震惊的小仓鼠。
夏油杰穿着睡觉的衣服是一件简单的T恤,不是衬衫,没有扣子。所以她要是想把这件衣服从他身上给扒下来的话,得先把他这个人的上半身给抬起来。
芽衣看了看自己的爪子,觉得这对自己来说实在是有些困难。
她抬起他的一个胳膊都有点费劲,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
要是把咒灵叫出来的话,那当然是可以的。
轻轻松松就可以把他给抬起来,想抬多高抬多高,抬到天上去都没问题,但问题是夏油杰只是暂时陷入了昏迷状态,又不是死掉了,叫咒灵的话,他控制的咒灵也会有反应的。
说真的,芽衣能那么轻轻松松地溜达过来,纯粹就是仗着自己是对方的熟人,他的咒灵在无法被控制的情况下,不会主动暴起攻击她而已。
所以……
“咔嚓”两下。
T恤直接被无情地剪成两半,露出其下结实年轻的健康身躯。场面一下就成月光下的睡美人换了一个频道,具体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就是……接下来未成年人很有可能就不能观看。
而动手的人依旧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她伸出手,按在对方胸口。
咒力从她掌心汹涌流出,毫不犹豫地灌进了对方心口。
一阵剧痛袭来,夏油杰惊愕地睁开眼睛,什么都来不及说呢,就看到了一张熟悉到让他怀疑是在做梦的脸。
“芽衣?”
“你醒啦?”
芽衣笑眯眯地看着他,她自己穿的很正常,出门的时候,因为今天天气很冷,被白细胞逼着穿上了一件毛绒绒的羊羔绒外套,头发被编成了鱼骨辫,侧边的头发上还别着一个毛茸茸的小发卡。上面还沾着一个胖乎乎的胡萝卜,看起来越发可爱。
可爱到和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两个人。
“再睡一会儿。”她当着他的面,掏出他放在一旁的另一个枕头,直接往他脸上一盖,语调柔和地对他说:“就当今天被强制性放了一天假吧,我会帮你把所有事情都完成的。”
夏油杰:“……”
这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
芽衣,你难道觉得给他盖个枕头就是在哄人睡觉了吗?
你到底想要去做什么?他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完成?不就是和以往一样,去完成上面发下来的任务吗?
芽衣知道他很疑惑,也知道他很想拦住她,但是她就不。
她改变了一点主意,在把他变成傀儡之前。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