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级咒灵,对于普通人来说威胁还是很大的。
但对于他们来说……并不什么。
或者说,对于夏油杰这种特级的存在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有点麻烦的蝼蚁罢了。
打量了一下在她心中里安安静静躺着,像是一个黑色娃娃一样的缩小版咒灵,草森芽衣打开了自己的包,随手把它给丢了进去。
还不够。
还需要更强。
夏油妈妈打来了好几个电话,全都是为了叮嘱她一个人在外面住的话要注意身体等等在生活上的事情,毕竟她自我照顾的能力比较差劲,是那种能够被普通人称作生活白痴的类型。
被收养的日子里,家里也没有什么人在。
如果不是隔壁的夏油妈妈照顾,天天投喂食物过来,她的生活恐怕会变得很糟糕。
虽然她本人不是很同意这个观点。
现在社会的生活条件那么简单,她做不到的话,可以去买,不行的话,也可以让咒灵去学,为什么非要她亲自来动手呢?
总之,活下来还是很简单的吧?
打开宿舍的大门,并艰难地从一堆的衣物里把自己的被子等生活用品翻出来,芽衣觉得自己的脑海里甚至还在回放着夏油妈妈的唠叨声。
“你说他一个学生,怎么会忙碌成那个样子,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接通……”
“总是在做任务,我都提前和他说过了,你马上就要去学校。”
“真是的,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在那边。”
“最少也要带你去学校里熟悉一下吧,你们的学校也不知道教学质量怎么样,我们芽衣的成绩那么好,要是耽搁了我会很心疼的。”
……
温柔的女声,哪怕是在抱怨,听起来都是柔和的。
夏油妈妈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她的丈夫也一样,连同着他们的儿子夏油杰在内,都是那种很好相处的人。
不是伪装,而是真诚地,从内心里会去温柔对待每一个人的那种。
所以她才会在被拯救后,无可自拔地沉溺进去。
哪怕作为邻居被照顾已经是很幸福,幸福到让她想要感恩戴德的事情,但是……总是想要任性地更近一步啊。
要是真的是一家人,那该多好啊。
被胡乱铺开的被子里滚落出了一个相框,翻开后是一张合照。上面的她还是当初刚被收养没多久的样子,看起来很瘦,整个人小小的一个,像是一个小萝卜头,一点都不好看。
眼睛倒是很大。
她怯生生地缩在后面,一副怕被丢下的样子。
这种合照,她和二藤家的人也拍过。
不过……
想要一直被她带在身边,真正会有家人般感觉的,还是和夏油杰他们一家拍的这张
不是一家人。
不过,她很希望能够成为他们的家人。
不是二藤家的人对她不好,他们已经很努力,但毕竟他们都只是普通人,她的情况不太适合和他们住在一起,可能会引来咒灵。
因为天赋展露过于明显,一看就是潜力选手的原因,还可能会引来更多的其他麻烦。
为了他们的安全,在二藤家父母因为工作变动需要搬家时,草森芽衣独自留了下来,自己一个人住在原来的老宅里。
家人啊……
这种奢侈的存在。
曾经拥有过,然后又被残忍的剥夺,这才是最痛苦的惩罚吧。
指尖在合照上笑容温柔的女性脸上停留,想起当初她推开门所看到的那一幕……草森芽衣垂下眼,捏着相框的指节用力到有些泛白。
会保护你的。
不会让你出事。
哪怕是要把夏油杰变成傀儡也可以,这样,一家人就不会再遇到任何意外。
谁都不会离去。
草森芽衣坐在椅子上,看着空荡荡的宿舍和地上已经被打开的行李箱,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突然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很好看,看起来也很灿烂。
但仔细看过去就会发现,她连嘴角翘起的弧度都是两端一模一样的,一点差异都没有。整个笑容就是最适合她的脸,能露出来的最好看笑容。
明明已经抬眼笑了好一会儿,笑容却依旧一点都没有变化。
要是有人能全程看到这一幕,绝对会从脊背一路发寒到后脑。
制造出这副场景的人倒不觉得有什么,草森芽衣只是在开心,咒术师需要面对咒灵的场面实在太过常见,杀掉那个咒灵,把它做成自己的傀儡,这样的动作她做了没有上千次也最少有上百次。连身体都要形成肌肉记忆,这样的行动,实在让她没有什么真实感。
直到回到宿舍,坐在这间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里,听到很久都没有听到的夏油妈妈的声音,看着躺在她手机列表里,还没有被删除的属于夏油杰本人的号码,她才能真切地感觉到——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她是真地回到了这里,回到了一切还没有开始之前。
那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除了要努力把夏油杰变成傀儡之外,应该还有一点其他的追求吧?比如……尽早把那个该死的脑子给找出来,把它也做成傀儡,然后丢到鱼缸里养鱼?
多赚一点钱,买一个合适的房子来安放他们。
最好是能够离夏油妈妈他们近一点,不然的话,他们会很担心。还有就是要变得更强一点,至少不能输给五条悟那个家伙吧,要是他跑来和她抢夏油杰的话,这就会很麻烦,
也不知道他一天天地要忙那么多的任务,是怎么还有空来做这些事情的。
身为最强,你好好地去当你咒术界的支柱不行吗?
总是缠着同学出去买甜品吃东西打游戏,你难道没有自己的生活吗?
草森芽衣皱了皱自己的鼻子,对某个白发男性的好感度再度降落到最低,哪怕他是夏油杰最好的朋友也一样。
以前他就在芽衣最不喜欢的人排名上蝉联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