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我也就能放心地,和衣公子做生意了。”
然后不等衣公子回话,便接上下一个话题:“听闻衣公子今日到京,圣上已备好晚宴,广邀众人,就等衣公子赴宴了。”
衣公子早就收到了请柬,闻言笑道:“看来我送上去的那几副真迹,圣上很喜欢。”
蔡京道:“圣上何止是喜欢!若衣公子与我同朝为官,我这圣上面前第一红人的位置,就要让给衣公子了!”
衣公子道:“不过圣上今天的晚宴,主角可不是我。”
“主角是谁?”白愁飞跟在苏梦枕身后,走进金碧辉煌的皇宫,问道。
今日,破板门一战,三合楼一会,苏梦枕毒了一条腿,痛失一帮兄弟,但也新得了两个臂助。他新鲜出炉的两个结义兄弟:二弟白愁飞,三弟王小石。
金风细雨楼中,苏梦枕对两人道:“为逼迫雷损马上与我谈判,我需要你们去帮我对付两个人,‘扫雷行动’,明天就动!”
“好。”“好!”
苏梦枕道:“但在明天动手前,今晚,你们还不能歇息。我要带你们去赴一场晚宴。”
白愁飞道:“什么晚宴,这么重要,这么急?要知道,你的腿已经中了毒,受了重伤,现在最该做的就是休息!”
苏梦枕翻出一张请柬:“当今圣上,赵佶的晚宴!”
“主角是谁?”王小石跟在苏梦身后,走进金碧辉煌的皇宫,也问道。
“一个人。一个年轻的男人。”苏梦枕道,“一个家里有两个皇位要继承的年轻男人!”
‘一个家里有两个皇位要继承的年轻男人。’
这样一个形容,怎能不叫两个踌躇满志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白愁飞道:“我知道是谁了。”
王小石也道:“我也知道是谁了。”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
“南宋贤德太子,赵旉*①!”这是白愁飞。
“南宋皇帝赵构皇长子,赵旉!”这是王小石。
“当今圣上之孙,赵旉!”这是新插入的一个声音。今天才在三合楼听过的,狄飞惊的声音。
狄飞惊低着首,跟在一个人身后,也踏进皇宫。
能叫狄飞惊跟着的人是谁?
一个老者。
一个灰袍宽袖的老者。
左手拢在右襟里。
遍布伤痕,只剩下一根中指、一根拇指的左手!
占据汴梁城六成势力的六分半堂总堂主,金风细雨楼楼主苏梦枕惺惺相惜的敌人和未来的丈人——雷损!
苏梦枕和雷损互相点头致意。
哪怕他们的势力,今天才激战过。
哪怕他们的势力,明天还要激战。
哪怕他们俩人之间,早已势同水火,你死我活!
但是,在这象征皇权的皇宫里,他们都忘了互相的争斗一般,和气,友好,相安无事。
苏梦枕对白愁飞和王小石点头道:“你们记住,在这皇宫里,没有赵旉,只有赵潘。”
白愁飞道:“赵潘?为什么?”
王小石道:“据闻南宋太子的母妃姓潘,赵潘是赵旉的化名吧?”
白愁飞道:“在这皇宫的晚宴里,人人都知道他是赵旉,还用化名做什么?”
这种怪异做法,掩耳盗铃也不过如此。
“因为圣上可以见赵潘,却不愿意见赵旉。”蔡京在衣公子身侧道。
“理解理解,”衣公子道,轮椅自动前进,“南宋皇帝赵构本为圣上第九子,靖康之年,赵构趁圣上被金人掳去时,裂前宋大半土地自立为帝,才有了今天的南宋和小北宋。圣上不愿见南宋太子,人之常情。”
但赵旉换个名字再来见人,赵佶就能勉强接受了。
皇宫里的主人想要掩耳盗铃,剩下的所有人,自然都得好好配合。
蔡京道:“圣上膝下无子,小北宋后继无人。一笔写不出两个‘宋’字,贤德太子常来汴梁看望圣上,而他又是个完美的继承人,圣上便有意将皇位传给赵潘。今日晚宴,便是这件事的前奏了。”
衣公子道:“圣上这是,要在汴梁封个‘赵潘’当储君了?蔡太师对此事的看法,似乎不太赞成啊。”
蔡京早有造反称帝之心,结果前路上挡个赵潘,他怎么可能高兴?
嘴上却道:“贤德太子有两个皇位要继承,我担心他的肩上,负担太重啊。”
“负担太重?”衣公子神秘微笑,“蔡太师,你与我做成这一笔生意,贤德太子肩上的负担,很快就能轻下一半!”
怎么轻下一半?
当然是抢走他赵旉的一个皇位!
蔡京抚髯长笑,仿佛登基称帝的未来就在眼前:“那就借衣公子吉言!”
衣公子也笑:“不谢、不谢。”
赵旉啊赵旉。
小北宋的这个皇位,朕的大汇就先做个慈善,帮你吃掉这恼人的负担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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