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跻身上前的同时一个侧踢。
封亦莫手中长刀举起竖在身侧抵挡。
季言轻脚落下的同时向着旁边绕去,从另外一个方向再次侧踢,同时手中的斧头从地上拔出。
整个过程一秒都不到,季言轻手中斧头第三次举起时,周围的人才反应过来要惊呼。
下一刻,斧头再次擦着封亦莫落下。
听见斧头用力砸在地上的声音,观众席中根本顾不上惊呼只高高悬着一颗心死死盯着两人的观众,头皮都是一阵发麻。
下一刻,所有人都向前倾倒身体,试图靠得更近看得更清。
和之前黑色野兽的比试不同,季言轻的速度力量远超过黑色野兽甚至不输给封亦莫,如果不注意看,他们的视线甚至都跟不上季言轻的动作。
认识到这点,一股酥麻的感觉从众人脚底直窜头顶。
这一次,封亦莫说不定真的会输……
有了这个想法,所有人瞬时越发紧张,心脏都开始砰砰直跳,血液更是激流。
封亦莫一直躲闪,季言轻屡屡进攻。
场地中,感觉着季言轻斧头打在长刀上自己整条手臂都颤动的巨大力量,封亦莫一颗心拔凉。
季言轻是真的准备杀了他。
眼见着斧头再次从天而降,这次封亦莫没有在向着旁边躲去,他静静等待。
他成全季言轻。
“嘭!”斧头擦着封亦莫的身体,狠狠砸入地面。
斧头落地的瞬间,季言轻眉头狠狠跳动,他猛然抬头看向面前突然就停下的封亦莫。
“你疯了?”季言轻心有余悸。
他和封亦莫都并未用全力都有所保留,刚刚地打斗更像是在玩,如果不是这样,他刚刚那一下肯定就落在封亦莫身上了。
封亦莫低头看向脚边的斧头,大脑有瞬间的空白,季言轻不是准备杀了他?
他看向季言轻,心口酸溜溜。
季言轻察觉到从刚刚就一直弥漫在心口的那份酸楚,有瞬间的困惑,封亦莫怎么了?
他正准备再开口,什么东西就从他的衣兜中滑落。
他本能看去,视线看清楚那东西的瞬间,他本能屏住呼吸,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从盒子中滚落的透明试管盖子已经在滚动中打开。
白色的粉末被微风扬起,消失在空中。
季言轻快速后退一步。
这药并不是夏沈书给他的,而是他之前从黑色野兽他们那边收来的,收完药之后他就一直忙着抓无面鬼,完全忘了它的存在。
他只记得把它连同盒子一起放进了背包中,想来应该是滑进了现在这件外套的口袋里。
封亦莫也注意到地上的试管和粉末,一双幽黑的眸看向季言轻,他开口:“你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捂着鼻子的季言轻看去,“什么?”
“我都知道了。”封亦莫道。
季言轻满脸不解,封亦莫知道什么?
见季言轻这时候了都还在装傻,封亦莫心中愈发不是滋味,“你离开就是为了杀掉我,和黑色野兽他们联合起来。”
季言轻轻顿,顾不上地上的药,直直看向封亦莫,“你在胡说什么?”
他什么时候要杀了封亦莫了?
封亦莫静静看着季言轻,沉默不语,只一颗心酸溜溜。
都这时候了季言轻还要瞒着他。
一双幽黑且湿漉漉的眸子,一脸“我都已经知道了”的表情,封亦莫就像一只知道自己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眼神无辜而受伤。
季言轻哭笑不得,嘴角勾起的瞬间,他发现他现在所处的位置确实让人误会,他赶紧解释,“我没想杀了你,我就是想打你一顿。”
话出口,季言轻立刻又指着一旁的休息室窗口补充,“夏沈书指使的。”
冤有头,债有主,封亦莫要是想报复就去找夏沈书。
封亦莫眼中有瞬间的困惑,但还是看向一旁休息室的窗口。
休息室内,季安和季乐默契地倒退一步躲开,夏沈书反应过来要躲开时,封亦莫已经看见他。
夏沈书脸上地笑容有瞬间地僵硬,他蓦的有一种要倒大霉了的感觉。
赛场中,季言轻向着封亦莫靠近,“你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居然会觉得我想杀了你,我之前离开只是去找季安和季乐……”
他没想杀掉封亦莫,他之所以答应参加比赛纯粹就是想找个乐子。
百年的时间太过漫长,他们所有人的生活都逐渐归为一潭死水,那让他都有种骨头都长霉的错觉。
季言轻话没说完,就停下脚步,因为他发现一件让他头痛的事。
他明明是径直向着封亦莫走去,走出五六步之后,他却走到了封亦莫的左边。
季言轻顿了顿,转过身慢慢向着封亦莫靠近。
封亦莫收回看向笑得僵硬的夏沈书的视线,回头看向季言轻。
视线看去,他脸色变得复杂,因为从刚刚开始季言轻就在不停走“歪”路。
季言轻明明是要走向他,却向着其它方向走去,他试着调整,却歪得更厉害。
几次之后,季言轻甚至离他更远了。
季言轻停下,陷入沉默。
季言轻看了眼地上已经被风吹散得所剩无几的白色粉末,幽幽看向观赛席中的黑色野兽一群尸王。
短暂的惊讶后,康小冬已经半蹲下去躲在栏杆后面,黑色野兽三只身体太大无处躲藏,所以一个个的都低着头不敢看季言轻。
季言轻握紧手中斧头,杀尸王的心都有了。
休息室窗口,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夏沈书两眼放光,一副想趁机跳下来揍封亦莫的跃跃欲试的表情。
“他怎么了?”
“奇怪,他绕什么圈?”
“地上的那东西有问题……”
……
赛场中,封亦莫一双幽幽黑眸直直盯着季言轻,“你没想杀了我?”
“没有。”
封亦莫只觉仿佛从无法呼吸的深海中浮出,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