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很轻松就钳制住你所有抗拒的动作。
你挣扎不开。
被迫靠在他怀里,急促喘息着,双手死死扯着他衣服,示意他适可而止:“别开这种玩笑!宿傩,妈妈会生气的!生气了,我就再也不做你妈妈了!”
两面宿傩:“你想做我父亲也可以,我总不会拒绝自己的妈妈。”
你气急败坏:“那你以为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两面宿傩不疾不徐。
慢悠悠将下巴抵在你发顶,低低地、愉悦地笑出声:“妈妈,这要怪你啊……总是由你决定取舍,总是由你来决定去留,这世上可不会总存在这种好事。”
“你既然说爱我,说我与众不同,说我无比重要,那就展示给我看。”
“让我看看……我究竟有多少分量。”
……
……
亲手夺去重要之人的生命,感受着他在自己怀里一点点失去温度,身体逐渐冰冷、沉寂、僵硬,彼此之间的联系不可阻止的走向破灭、消散,直至再不可寻,并不是很好的体验。
哪怕两面宿傩告诉过你,他已经命不久矣;
哪怕你知道你们迟早会在未来重逢;
哪怕你清楚他之所这样会要求你,是出于他还记着你没立刻找他的事,故意在惩罚你。
内心依旧空荡荡的。
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不可名状的腐朽的、衰败的、颓败的精神内耗之中,肉眼可见地失去精气神。
感觉非常糟糕。
可如果这是他最后的诉求,你也不是不能为难自己成全他。
他是你自己的孩子。
既然是你自己决定把他生下来,就应该对他负责到底。
只是——
儿子叛逆过于折磨妈妈了。
“等我杀了继国缘一,我就再也不做母亲了……太累了,还是做爹吧,做所有人的爹。”
“当爹好啊。”
“爹做什么都是对的。”
“因为我是你爹。”
你使劲抓抓头发。
在亲手拔去自己的锚,精神内耗死自己之前,你终究还是找到直面未来的道路。
首先——
就是捏着泥金桧扇,粗暴敲石头,把沉迷摸鱼,跟死了无异的娇娇叫出来。
“哎呀!”
“几年不见,你怎么突然这么拉,呸,老了?”
一张嘴,就跟鬼舞辻无惨一样不讨喜。
你脸色不变。
即使手里的泥金桧扇,已经不停发出不堪重负的折裂声,也还能心平气和问出关键,而不是被它乱七八糟的话带偏:“你之前跟我约定过吧?不会再让我面临生出原主孩子的境遇……为什么没直接把我投放到犬大将快死的时候,给个理由先。”
娇娇扫了眼结局梗概。
非常无辜地解释:“那样的话,你就无法完成任务了啊。他都要死了,你还要怎么实现原主的心愿?原本,你的确是要被安置到刹那猛丸跟犬大将死战的当夜,可我们已经是四辈子的交情了嘛,就算你再如何伤害我的心,再如何不愿意做个好女人,再如何无视我的好意,我都不会放弃你这根独苗苗,才特意给你更改到了更合适的时间,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你冷笑:“谁说完不成?我可以让他冲四魂之玉许愿。他是大妖怪,哪怕是命不久矣,也不会立刻死掉,总能撑到找到四魂之玉的时候。”
“是哦!”
“还可以这么干!”
娇娇瞬间醍醐灌顶。
可也不知道是摸鱼的时候涉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它也不觉得自己自作主张哪里有错,哪怕瞧着你脸色不好看,也不妨碍它死不认错,甚至,还试图倒打一耙,“我承认,我有不对的地方。可抛去这点不谈,你难道过得一点都不开心吗?”
“跟犬大将玩游戏,拉杀生丸下水,又跟诅咒之王过家家……我觉得你玩得超开心的。”
你:“我开不开心,跟你做没做错事,是完全不相干的两码事。”
娇娇:“干嘛这么凶嘛!我们都好多年没见了,就算我有错,你好好说,我会改的,我们可是四辈子的老交情了,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吗?”
你:“要求这么多,我是你爹啊?”
娇娇:“也不是不行。你可是我金贵的独苗苗,只要你温柔点,别说叫你爹了,让我叫你妈都行。”
你:“……”
失算了。
正常人跟封建智障有壁!
见你沉默,娇娇特好心地问:“按照系统推算,你还有两年时间,才会到寿终正寝的时候,要不要现在就死一死啊?”
你拳头硬了。
深吸一口气,按耐着给它大嘴巴子的冲动:“……任务没完成?不应该吧?狱门疆的受困者时间应该是停止流逝的才对。”
娇娇无辜摊手:“没办法啊。你糊弄任务,任务自然就会糊弄你。犬大将是没有彻底死,但也不算真的活,正处于一个薛定谔的状态,所以,只能算你完成了一半,我们还是要继续相处下去的。”
说完,它又体贴问了一遍,“你真的不想死吗?可你现在真的好丑啊——虽然在老人里还属于好看的那一挂,但老人跟年轻人没法比的。”
“刚刚见到你的时候,我都差点没认出来,被你吓得够呛。”
“羽衣羽衣,你去死呗。”
“死了,你就可以像之前一样,重新拥有年轻漂亮的肉、体,再也不会被衰老的痛苦所折磨了呢。死呗死呗死呗……”
“滚——”
你言简意赅。
如果说之前还觉得是时候死掉,开启下一个任务,抓紧杀掉继国缘一,全心全意做两面宿傩爹的念头,那现在,你就只想寿终正寝。
不仅因为这是你从未有过的经历,更重要的是,你不想娇娇如意。
两面宿傩折磨你。
你自然得找个“人”折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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