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
这些都不要紧。
最要命的是,你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也就罢了,关键他自己也没讨得好。
苍白消瘦。
身体却热得不正常。
小公子死死扣住你腰肢的手,亦在不自觉颤抖。
尤其是那双掌心,似乎烙在你腰上,从上传来的炽热温度,似乎能将你神魂炙烤干涸……
不等你震惊更多,他就突然力竭般倒在你身上,身体不正常抽搐着,痉挛着呕出血来。
你:“……”
就很淦。
以后要是出了心理阴影,绝对怪他!
医师急匆匆过来救命。
而你从他委婉的陈述里,得到了一件更淦的事。
——小公子吃了药。
是的。
就是那种很多男人都喜欢的药。
你用力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根本无法理解。
他怎么敢?
要是身体健康也就罢了。
为了瑟瑟吃吃药,问题不大,随时代谢出去就完了。
可他是什么人啊?
那可是一个月有二十天,都躺在床上爬不来的人!
就他,还敢寻求西地那非同志的帮忙?
真是……
不知死活!!
你快要崩溃了。
痛苦地抓着头发。
马德!
想死也别连累我啊!
虽然药是小公子自己无视医嘱非要吃的,但这种世道,女人的存在,天生就是给男人推卸责任用的。
而且,你也不是个完美的受害者。
你总是笑话他不行——这是事实,你也没有恶意,可要是认真算起来,你的确需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怎么办啊?”
你苦恼极了,“依照现在这个情况,产屋敷家要是以此为借口,不仅可以轻易剥夺我的身份,还能理所当然收回我手里的资本。到时候,要身份没身份,要资本没资本,我可怎么活啊!”
“要不然……还是把他送走吧。”
“反正,他总是要死的。”
你急昏了头。
忍不住就想在违法边沿跃跃欲试。
电光石火间——
脑海灵光一闪!
你瞬间醍醐灌顶。
整个人从违反乱纪的深渊中解脱出来!
你找到医师,“委婉”提醒他嘴巴紧点。
医师心领神会。
没有向任何人提起小公子吃了不该吃的药。
即使产屋敷本家担忧地差人前来询问,他也只说小公子是染了林间风邪寒气祟,才会身体抱恙。
产屋敷本家信了。
他们没有贸然挪动生病的小公子,而是请来阴阳寮里精通术法驱邪的阴阳师,为他念经诵咒,加持祈祷。
大家都各司其职,唯独你什么用都没有。
你:“……”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没用,你按班按点去小公子的寝殿里打卡,在僧人的念经声中,百无聊赖瞅着小公子发呆。
他是真的很努力。
即使每一次呼吸都会露出痛苦的神情,也执拗着不肯死。
打完卡,你还会去南山庄园附近的寺庙神社替小公子祈福。
顺带——
四处溜溜达达,放松心情。
很快,你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瞅着堆积在山间小路上的药渣,悄悄跟身边的梅窃窃私语:“不对劲啊,这些药量,不像是阿娜塔一个人用出来的。”
梅同样小声地回你:“是,您所料不错。这些药渣,都是那天跟我一同前来的男人们用的。”
“伤得这么重吗?”
你眉头微蹙。
不管再怎么回忆,他们似乎都只是皮外伤而已。
按道理来说,是用不着这么多汤药的。
梅:“他们的确伤得不重。只是,有幸为无惨大人所用的人,伤得有点重。”
你更奇怪了。
这时,一直恭谨垂首梅突然抬头看了你一眼,眸中似有深深歉疚,旋即更深的躬下身:“……您不会想知道的。”
沉默片刻,你叹了口气。
你记起来了。
小公子的钩是带毒的。
你不会站在道德高地,指责咬钩的人愚蠢,你只是忍不住庆幸,幸亏他身体不好,很快就要死了,不然,依着他这种糟蹋人的功力,指不定还要有多少人受害。
进入八月。
你不知道到底是医师的医术高明,还是阴阳师的咒法更厉害,反正,总是昏迷不醒,以至于被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的小公子,竟然断断续续地清醒过来。
很显然,一时半会是嘎不掉了。
你有点失望。
但也没那么失望。
直到小公子已经能坐起身,都可以望着窗外庭院发呆了,你才擦掉眼角不存在的泪水,收拾好情绪,拿着这些时日积攒的御守去见他。
你来到时,小公子身上披了一件稍厚的单衣,坐在榻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明显更瘦了。
未束的黑色长发随意披散而下,顺着他肩膀背脊,打着卷而下,垂出惹人怜惜的弧度。
侧对着你的脸苍白失色,阳光透过窗棂罩在身上,让他白到发光,像极了濒临破碎的瓷器,浑身上下都充满着近乎梦幻缥缈的破碎感。
你呼吸滞了滞。
下意识放缓脚步。
你来到他身边,缓缓蹲下身。
繁复华丽的外衣堆叠散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小公子偏头望来。
你将御守一股脑堆到他跟前,冲他讨好地笑笑,
小公子捏起一个,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你估摸着他心情不坏,便笑眯眯问:“阿娜塔,你睡过几个人啊?”
小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你:“我们是夫妻嘛,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了。”
小公子:“我好不容易活过来,你就想问这个?”
你:“哪有哪有,我真的好担心你的!这段时间,因为你生病了,我都痛苦地食不下咽。我很后悔,如果不是我总是调侃你不行,你怎么会昏了头,做出这种不顾忌自己身体的事。”
“虽然我本身并没有恶意,但这事儿确实是因我而起,是我在不知不觉间,给你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