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幕:这个师兄有点怪
直到小温泉里, 云闲还在思考这个深沉的问题。
江山只刨了两间就不干了,现在隔壁有人, 不知道是哪个半夜偷溜出来的弟子, 云闲和乔灵珊挤在小浴池里,乔灵珊却一心还挂在山下的事务之上:“云闲,明天还是把大师兄带上吧。”
“不是不可以。”云闲若有所思道:“只是, 你不觉得大师兄方才有些奇怪吗?”
乔灵珊:“……”
哪里奇怪?大师兄不是最近一直都是这样吗?成日在山门那痴痴凝望,只等一人, 弟子们浑身不得劲,都不敢从他面前过了。
“其实,把风烨带上也不是不行。”云闲憋着一口气把脸埋进水里, 伤脑筋道:“真奇怪……”
她一开始下山, 的确是因为听闻有人蓄意打砸商铺, 而且相当穷凶极恶。一般人就算有什么深仇大恨,又或者有什么利益冲突,砸一次也就够了,但这店家不知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她开一次,就被砸一次, 连着三次, 次次未落。
但这店家也是一位奇女子。寻常人, 被砸一次就元气大伤, 经营状况只会愈来愈差。可她不仅被砸了又再开,每次商铺的规模还都比上一次要豪华,可谓是全然没有受到影响——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她与乔灵珊在门口蹲守了这么久, 还是没发觉有什么异常之处, 只发觉了进进出出的客人家都是女子居多, 每次出门时面上还都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进不去啊进不去。”乔灵珊叹气道:“我们要去哪找客人推荐?”
这店家不仅保密工作极好,还是会员制度。不仅只接待女客,还只有被熟客举荐方能入内,云闲绕了这家店转了得有十几圈,都没能找到一个漏洞。
“无碍。”云闲爽朗道:“嗨呀别想了别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说不定明日便会有线索了。来来,搓搓背。”
乔灵珊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每次都这样!算了,转过来。”
翌日,云闲晃悠悠下山时,终于记得带上了宿迟,江山吵着闹着要买糖葫芦,也被装在兽戒里一同带了下去。
三人走在石阶之上,天气晴好,氛围还算松快。
宿迟面目沉凝,仿佛昨日一事给他带来了重大的打击,一来便窘迫道:“我昨日不是那个意思。”
乔灵珊道:“宿师兄,你不该说这话的。”
宿迟不解地看向乔灵珊,乔灵珊大拇指指了指云闲,“你不说她都把这事忘了,你现在一说,她又要开始了!”
果不其然,云闲道:“哦?不是那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你不是故意要拦住我的,还是你不想一起泡澡……”
腮红剑差点重出江湖。
三人一下山,便到了那家藏在巷子里却依旧人来人往的酒楼,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这家店前围了不少青年男子,正满脸愤怒地叫骂:
“我道侣自从来了你这里,便三天三夜不想回家!到底是什么不正经的酒楼?!”
“老板给我出来!!给我出来说清楚!!”
“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
此前剑阁和琴坊重管东界时,顺带也将那什么青楼小馆的都给取缔了。无他,只是影响市容,而且这东西有害无利,不如趁着这机会一开始便严令禁止,云闲一听有人这么说,耳朵立马竖了起来。
不会吧?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正在发生?这种大事她云闲绝不能不管!
但她还没想好要怎么管,二楼便泼出一盆冷水,将门口叫骂的那几人浇了个透心凉。二楼窗户大开,传来一泼辣女子声音:“老娘不理你们,你们还来劲了?!找打?!欠揍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那一盆冷水将门前诸人淋得吱哇乱叫,门口又缓缓走出来两个修士,目露凶光,眼看不好惹,那群青年男子嘴里嘟囔了几句,还是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云闲和乔灵珊对视一眼,很快便有了分工。
乔灵珊悄无声息地跟上那几个男子,云闲和宿迟绕路到酒楼背后,云闲捅了捅宿迟的胳膊,道:“大师兄,玄铁机关,就靠你了。”
宿迟并未先动作,而是抬眼望了望这酒楼,道:“里面有不少高手。”
云闲道:“我们就偷偷进去先看一眼,然后马上退出来。”
宿迟敛眸,隐匿身形,修长指尖触在精密机关之上,剑气泛动,下一瞬,“咔嚓”一声,门打开了一条小缝,云闲与他闪身入内,门又再度悄无声息地合了起来。
酒楼内部,并没有云闲想象中的纸醉金迷,反而弥漫着一股清新的香气。但这浓郁香气却有些刻意,反倒闻起来像是为了掩盖什么气味。
出师不利,两人方才走出拐角,迎面便有脚步声传来,只能闪身躲在圆柱之后,那一道狭小至极的地方。
身后有一扇小小的窗,紧紧闭着,并未封住。
有几道声音正在交谈:
“你那个怎么样?”
“别提了,我买了一个时辰的,他倒好,碰都不让我碰!还好我就喜欢这样的。”
“你听我说,一号房的那个好。又漂亮又会来事,一直往你身上凑。”
“六号房也不错啊!超级肥美!”
云闲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怎么肥美都来了!这个用词真的合适吗?!
那几人似乎是正准备离开,走之前与同好交流一番,其乐融融,只是苦了躲着的云闲,她与宿迟挤成一团,缩在障眼法里,脑袋都快抬不起来,传音道:“大师兄,你听到了没有?”
宿迟垂眼道:“听到什么?”
此前第一次在祭坛时,云闲就跟他挤过一个棺材。她一向是对身体接触不很在意的类型,更何况面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