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好端端地再站在这里了。
不对,云闲回忆,当时大荒泉杀了一只,太平吃了一只,可即墨姝说总共只有三只,她在最终决战时只能放出了最后两只……
也就是说,分明还有一只蛊虫是被教主隐瞒下来的!
再结合当初即墨姝一看到仲长尧的奇异表现,那不受人控制的波动,很有可能,便是受了蛊虫的驱使,根本不由自主。
教主下蛊,让她接近仲长尧,这个教主哪怕不是蚩尤,也绝对和蚩尤有着密切的联系。
“……”即墨姝道:“教主的名字不叫蚩尤。”
她最多也只能说这么多了。毕竟是由魔教养大的,若是对付一些魔还能用弱肉强食说得过去,想让她全心全意对付魔教,那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这都是前情了。明光当初在大战期间前往刀宗,便已经在刀宗弟子之上发现了魔气,他那时还误以为是有魔已经能乔装到混入如此大宗,于是将此事告知了云琅,但经过萧芜这段日子的调查,她笃定,刀宗之内并没有纯魔。
都是货真价实的人类。想也是,魔再怎么伪装都会在一些细枝末节上和人类不同,又怎么可能装作普通弟子这么多年都没有被发现。
那魔气从何而来?难道和刀宗这几十年实力的陡然上升有关系么?刀宗现在这繁盛的日子可不是一个两个绝世天才可以带出来的,普通弟子修炼的功法强度也相当之高,整个宗门的整体实力都很强。
萧芜说完,轮到云闲。她也将笑面佛陀一事全盘告知了萧芜,包括气运之子和蚩尤之事,最后,还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纸条。
“据说这是刀宗存放灵宝的地方。”虽然只是暂时存放自拍卖场夺来的那一波灵宝,但至少能确定,这是刀宗要在武斗会上使用的法器了。其中,还有云闲特别在意的那把高阶长剑,说不定便是刀宗为了笼络仲长尧所准备的利器。
“娘亲,你觉得如何?有没有搞头?”云闲深沉道:“以我们的智慧和武力,还有团结一心的斗志,能否成功暗度陈仓,偷天换日,顺带再潜入刀宗,稍微调查一下魔气之事。”
乔灵珊:“……”
什么叫顺带啊!!你以为刀宗是菜市场吗?顺手还薅俩葱回来是不是?!她就知道云闲一直打着这个主意,她就知道!!但没关系,这么匆忙莽撞的举措,萧芜又怎么可能会同意。
果然,萧芜冷冽面上满是凝重,道:“且慢。”
乔灵珊脸上露出了微笑。
众人都在屏着声息,等待全场唯一真长辈的稳重指使。半晌,萧芜才缓缓抬眼,皱眉道:“啧,这拿都拿了,去呗。不占点便宜总感觉亏死我了。”
众人:“……”
到底在期待什么。
乔灵珊的微笑僵在了脸上。
但萧芜似乎是察觉到诸人神情不对,不忘挽回形象,稳重道:“当然,就这么去,肯定是不行的。我们兵分几路,各自负责不同的任务,互相掩护。”
“第一组,小薛,你和小姬一起,明面上拜访刀宗,给其他人创造机会。第二组,小乔,小即墨,你俩一起,观察一下刀宗的普通弟子练功即可,顺便带上这个琴坊的,注意别让他晕了。第三组,闲儿,你跟你大师兄一块按照这个地址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实在不行,对那把剑下点手脚就——好了,宿迟!别再擦了!你的手离她的脸三尺远!现在!立刻!马上!!”
“……”
“……”
次日。
正午。
太阳高悬。
云闲裹着竹笠麻布袍,贴着易·容,第三次抬头询问宿迟,“大师兄,我的脸明显吗?”
宿迟垂眼看她,犹豫一瞬,昧着良心道:“不明显。”
其实,的确不明显。只是若有人仔细一看,就会觉得云闲的整张脸都在见缝插针地反光……特别是天气还是个艳阳日,若是个阴天还好些。
但,不是大问题。
云闲摸摸自己硬邦邦的脸,叹道:“昨日用了你给我的龙吸水,好像好一些了。结果早上起来,还是这样,金不金白不白的,这要我怎么出门见人?”
“不要心急。”宿迟温声道:“再过几日便好了。”
更何况,看久了也就习惯了。
两人正藏身于纸条地址之外。这都严格来说不算是刀宗范围内了,只是途径的一个运输所在,即便是这样,也是把守得极为森严,身着棕色短打的刀宗弟子来来回回正在巡逻。
云闲在这等了半天时机,还是没等到宿迟说可以行动,闲的快要长出毛来,无所事事地找话题道:“大师兄,你平时一天洗几次澡?”
宿迟:“……”
“这个不能问吗?”云闲乖觉道:“那换一个。你平时不出门的时候在家还梳不梳头?你洗手是先洗左手还是先洗右手?你对蒋长老所说的情劫一事是如何看法呢?”
宿迟冷声道:“无聊。”
“哪个?哪个无聊?”云闲终于听他说这两个字,心情大好,还要臊皮:“你不说是哪个无聊,我怎么知道你比较喜欢哪种问题啊大师兄。”
太平见缝插针骂道:“死云闲!”
宿迟把她凑过来的脑袋抵回去:“待着。”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二人传音间,旁边的草丛中,有两个刀宗弟子正在毫无公德心地当街嘘嘘。听到太平的声音,差点尿自己一腿,警觉道:“谁?!谁在这里?!”
云闲眼睛一亮。
制服!正好两套!
“你谁啊?!”那两人终于看见了亮亮的云闲,毫不客气地拔刀指向她,喝问:“你是刀宗弟子吗你?!”
他们还想说话,一道剑气飞来,瞬间将二人禁锢在原地,嘴都不能再动。
云闲站起身,在二人惊恐的眼神中一步一步走近,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