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人都插不进嘴,只能边缘观战,嗑嗑瓜子什么的,等待能制止的人来。要么是薛灵秀,要么就是云闲了。只是薛灵秀不知早早出门去了哪里,现在只能指望云闲了。
明光大师还在徒劳无功地劝架:“你们不要再吵了……”
经历过笑面佛陀一事,明光大师竟然还对佛门的劝架功力有所信心,这很难不说一句执迷不悟。
云闲对着铜镜一比,自己现在跟镜子是一个色的,顿时有点不想出门,听到有扇门吱呀一声打开,宿迟冷清的声音不远不近响起:“在干什么?”
“……”
跟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即墨姝冷哼一声,下了楼,祁执业也硬邦邦道:“没什么。”
那头没了声音,紧接着,脚步声渐近,房门被敲响:“醒了吗。”
云闲胡乱捏了个清洁符,道:“来了来了!”
宿迟还是有点人情味的,就是不多。知道云闲要休息,想玩一玩,所以练剑大计从后日开始。云闲本来还有些唉声叹气,但想想也是,自己从四方大战后就没什么正经用剑练剑的机会了,现在的确是要好好巩固根基。
云闲幽幽出来了,本就采光很好的走廊更是显得富丽堂皇起来。
昨日晚上还有点看不清,现在当真是看得不要太明显,额头上那几根毛都是金色的,众人一阵唇角抽搐,但都很给面子地没笑出声,祁执业问道:“师父,她到底要多久才能好?”
“阿弥陀佛。”明光道:“最长也只要半月,不用过多担忧。”
半月,比想象的好点。至少云闲不想顶着铜人金身去参加天元武斗会,不然小报上要怎么写她都不敢想了。
宿迟将一扇竹笠轻扣在云闲脑袋上,好歹是暂时遮了个丑。
众人休息一晚,都变得容光焕发不少,各自都换上了自己的衣物,姬融雪看向云闲,道:“这段时间要在乾坤城逛逛么?”
铁蛋还是相当靠谱的,在众人困在莲座的日子中,将乾坤城又拉回了从前刀宗未曾入侵的样子。那些刀削面店几乎都已然被取缔,柳流回了宗门,听说被柳昌一顿好罚。
不过云闲真的很怀疑,柳流这个脑子能当上长老,刀宗内部到底都是什么人在领导……
“嗯。”云闲点头,摸摸自己的储物戒,“顺带还要提前准备一些武斗会需要的东西。”
武斗会需要的,便是灵宝,法器,符咒,药草等等了,这些东西在市场上能买到,但拍卖场里更容易能找到适合自己的。
更何况,太平身上也有裂痕了,需要送去维修一下。
和四方大战固定的规则不太一致,天元武斗会的主办者相当神秘,每届的规则都是在最后一刻才告知众参与者,几乎杜绝了能舞弊的可能。
“好。”姬融雪道:“我近期也在乾坤城,一同吧。”
祁执业没说话,明光大师反倒开口了,“离武斗会还有一段时间,诸位小友不知有没有空闲来我佛门一叙?”
这是在邀请一行人去做客?可西界挺远的,云闲还没去过,还在想到底要不要同意,祁执业便道:“师父,之后再说。”
明光大师在北界留不了多久,笑面佛陀和蚩尤一事都要尽快回西界通报,他点头,对众人慈眉善目道:“不必勉强,不必勉强。”
底下传来即墨姝不高兴的声音:“到底还要在上面讲多久?”
她在下面等半天了。
“啧。”祁执业道:“你怎么还没走?”
“凭什么要我走?我爱走不走,要你来管!”即墨姝道:“你怎么还不回西界?”
祁执业:“我回不回关你什么事?”
即墨姝:“我回不回也干你屁事!”
这才不出三句,竟然又开始了!
薛灵秀着一身新衣,摇着折扇回来时,迎面又撞上二人掐架,如沐春风的笑意一僵,缓缓道:“你们若是要吵,便都出去吵,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听着一派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祁执业冷笑一声,不屑道:“你想赶人走又何必如此,菜兄。”
云闲:“?”
祁道友!这话可不兴乱说啊!她说说也就罢了,祁执业当面开嘲讽那可就不一样了啊!!
果然,薛灵秀指骨一紧,阴沉道:“你说什么?”
即墨姝不解道:“菜兄是谁?喂,在叫你吧?”
薛灵秀青筋一崩:“…………”
片刻后,姬融雪下去劝架了,把人叼开放在角落,面无表情道:“云闲。你不要管他们了,我们走吧。”
乔灵珊一包瓜子都吃光了:“这三个人是怎么做到不仅两两放在一起会吵,三个人一起也能吵的。”
风烨忧心忡忡:“这样下去不行啊,感情会吵坏的。”
三人:“哪来的感情!!你有病吧!!”
“……”
一柱香后,明光大师顶着慈祥的面孔,拎着祁执业上马车离开,对诸人道:“诸位小友,回见。”
一行人目送他将帘子一拉,然后里面传出了一些像是敲木鱼的声音,但要更加沉闷一点,有点像敲脑壳,不是很确定。
薛灵秀把自己唇角的淤青治好,晾着即墨姝,对云闲道:“早些时候出去了一趟,刘富商得知我们回了乾坤城,想请我们去府内坐坐。”
刘富商吃了解药,这些日子应当是把身子骨养利索了,也有功夫慢慢把被刀宗侵吞的那些产业一一拿回来了,能以普通人之身在乾坤城商海沉浮这么久,性子绝不是知恩不报的。
云闲将竹笠一拉,道:“走吧。嗯,那个,大师兄,你……?”
“我不去了。”宿迟垂眼看她,又将她歪掉的竹笠拉回来些,“剑给我,我去修。”
云闲眼睛一亮:“真的?!”修剑很贵的!
太平察觉不对:“……我是你的本命剑!你就这样把我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