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一下,是哪位柳长老啊?刀宗十几个长老,冤有头债有主,个人行为怎么能迁怒整体呢?你不如大大方方把他名字说出来!”
狐妖沉默一瞬,眼中露出三分破碎五分脆弱两分不愿回首,嗫嚅道:“都……”
“什么?!!我没听错吧!!”
“哎哟我的天呐!!世风日下!!真是世风日下啊!!!”
“真是烂一窝啊烂一窝!恶心!姓柳的男人没几个好货!”
“不,也不关长老的事。”狐妖连忙辩解道:“其实更多的是柳世少爷……啊!说漏嘴了!”
“什么!!连柳世这种前少宗主竟然也……”
“刀宗真是没救了。烂透了!!”
“……”
柳流收拾完床榻下来,面色青黑,刚走到大街上,就不知从哪凌空飞来一块香蕉皮,有人暗搓搓道:“人渣!”
计划本就出了差错,解药不知被谁夺了,他正焦头烂额呢,还被喷的一脸莫名其妙,就在此时,又有人急匆匆扑到脚边,紧张道:“长老!出事了长老!”
“急什么?”柳流怕他说太快自己记了下句忘上句,啧道:“有事就说!”
“就昨晚和今早,我们的十几家商铺,都有人在碗里吃出东西。”那人明显就知道是被人搞了,但是死活就是抓不到凶手,崩溃道:“吃出来什么虫子也就算了,竟然还有人刚才在刀削面里吃出拖鞋!!!这不是闹吗?!!”
“什么?!”柳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哪家?带我过去!”
事发面馆。
顶着新易·容的云闲拿着那半截拖鞋,站在面店中央,道:“你们这群刀宗的,为什么这么折辱人?本来前几天我的一个朋友在这里吃出蜚蠊,我都不信的。你昨日敢在面里放虫子,今日敢用脚削面,明日你要干什么我都不敢想了!”
“这位客官,您没事吧?”那管事的皮笑肉不笑道:“再怎么看这拖鞋也不是我们的啊?讹钱也没有这么讹的!”
其余人窸窸窣窣,也觉得这人简直在胡闹。
“哦?是吗?”云闲临危不惧,道:“你若是真的这么清白,不如让大家看看后厨,有没有人穿这款拖鞋!”
管事的脸色顿时一变。
后厨里还有那群被压榨的小工,甚至还能看见成筐风花,他怎么敢让人看?!
“怎么?不敢吗!”云闲愤慨道:“你在里面藏了什么东西是大家不能看的?果然刀宗亡我乾坤城心思不死!”
其余人原本还不信,但看管事的一副心虚模样,眉间也逐渐蹙起来了。
从前没人提出要看什么后厨,刀削面这种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又有什么好观赏?可现在管事遮遮掩掩,这不就是坐实了里面有什么东西?
“难怪我就觉得不对劲……”
“我就说刀宗没这么好心。”
管事的面色难看起来,远远看到柳流过来,喜出望外,“长老——”
云闲唇角一勾。
就在此时,有一桌的客人骤然捂住喉咙,双目睁大,摔倒在地上,发出嗬嗬响声:“这……这面……”
他对面的人惊呼一声,梨花带雨地扑了过去:“郎君!郎君你怎么了郎君!你忘了我们的山盟海誓了吗,你忘了我们从前那些苦日子了吗?你怎么舍得就这样离开我!”
柳流:“……这明显可以再抢救一下吧!!”
客人不由分说,直接朝天吐出一口喷泉老血,然后脑袋一歪,吐出舌头:“略。死了。”
“啊啊啊啊啊!!!”对面客人哭声震天,泪如雨下:“郎君!!你我三岁相识,你身世如此多舛,祖父在他八岁那年就已死去,父亲更是在六岁时就步他后尘,两人皆是英年早逝。你靠自己一个人奋斗到了现在,却因为这面……因为刀宗!你就这样离开我!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啊!!!”
柳流百口莫辩:“我更不能接受吧!!什么鬼啊!!!”
众人吓得连忙查看自己面碗里有没有什么东西,云闲眼疾手快,往隔壁桌面碗里弹了一颗普通花籽,被那人立马揪住,拿起来正色道:“真的有啊!这在里面下了什么东西?!”
“刀宗不仅盛产渣男,还搞这些东西?”
“恁可怕啊!!快走快走!!”
乔灵珊坐在云闲对面,两人对视一瞬,差点触发笑点,连忙紧急避险,乔灵珊转开脸,传音道:“姬大小姐哪里请的演员,演技这么高超。”
“不知道。”云闲看地上那人,演尸体演的不要太像:“回去让她把渠道告诉我,说不定还能用上。”
“嗯。”
在抱怨声中,众人走的走散的散,就在此时,一直在角落里静静坐着的一位女子却突然仰头,再度喷出一股暗红鲜血!
“什么??还来??”
“这是在面里面下毒了吗?无差别害人啊!!”
那女子仰头喷血,现在缓缓垂头,脸上沾满了自己星星点点的血渍,还有黏稠鲜血,顺着唇角往下滴落。
可她却是笑着的。
发自内心的笑,温和的笑,甚至看上去有似癫似狂的喜悦,随后,在众人震惊的视线中,她面色猛地一变,痛苦张口——
从她血红的咽喉中,缓缓攀爬出了活物一般的蠕动血肉,上头布满血管青筋,还在微微舒展跳动。
血肉落进滚烫面汤中,瞬间将汤染成一片血腥,金光一闪,肉块化为齑粉,消失无踪。
在众人一片惊叫声中,她复又扬起纯澈笑意,看向天际,虔诚地呢喃了些什么:
“三界如火宅,炼狱佛陀现。世人皆空无,唯吾不受苦。”
风烨差点被这画面吓到晕过去,遂可以鉴定为真血:“……云闲,她?!!”
“……”云闲沉眉,道:“这不是演员。快,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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