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费气力了。
太平剑一张嘴便要说话,结果吞了满嘴水:“咕噜噜……”
云闲把掌心举到水面以上,看那大红眼珠子恼火地朝外吐水,吐完便道:“都说了,你到了元婴才能入门,现在的修为不足,为什么一定要强求?”
“现在用不到,不代表以后用不到。”云闲嘴唇都白了,仍是不歇:“有备无患,未雨绸缪,深谋远虑,必有近忧,知道吗?”
“烦死了随便你!”太平剑尖声骂完,又往旁边转了下,愣住:“这魔女怎么肚皮朝上了?”
云闲一惊,连忙转头,果然看见即墨姝浮在水面上,双目紧闭,一副痛苦之色。
似乎有什么强劲的东西侵入她的五脏六腑,额上渗着冷汗,已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神志不清了。
“怎么会这样?!”云闲连忙狗刨几下过去把她的脉,一摸到手腕才想起来自己压根不会中医,于是尬了一瞬,转过去探鼻息:“还有气,这是昏迷了。可方才还好好的啊?能说那么长一段话。”
“闪开。”毕竟是魔剑,太平对即墨姝还是有点好感的,云闲的左掌心贴在即墨姝胸口处,见太平半晌不说话,问道:“怎么样?”
“唔。奇怪。”太平也不是专职看病的,只能通过同源魔气推测一二,疑惑道:“按理来说,就算她是相生相克的水属性,最多也只会爆体而亡,不会这样的啊。”
“现在这样好像比爆体而亡要好一点吧。”云闲无言道:“小太平,救一下啊。”
太平:“你别说话!越催越慢!咦,奇怪,为什么还有一团火属性,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还能在体内共存?”
它沉吟半天不动弹,云闲只能从另一个角度催促:“快些了,这手要再放下去我就涉嫌骚扰了,剑修的风评是不可以被这样抹黑的。”
太平:“…………”
“蛊虫,还有毒蛊。体内的灵气全没了,不知道为什么。”太平剑在云闲注意不到的角落,偷偷张嘴将那僵直的小虫吃掉,拍拍剑柄回去了,“你要是想救,就拎回去给薛灵秀看一下。我不会。”
看来魔教中人是真性情,魔剑也是,有好感,但不是很多。看看可以,救就算了。
云闲泡在水里,托着昏迷的即墨姝,皱眉一筹莫展。
这说晕就晕,一点声响都没有……带出去给薛灵秀,话说薛灵秀有治过魔族吗?这看上去是超级疑难杂症啊。
就在此时,云闲福至心灵。
对了!大荒珠!!
这可是制造出一整汪泉水的本源之珠,现在即墨姝吸收不进荒泉的灵气,那大荒珠总可以吧?
虽然这在话本中应该由仲长尧来捡漏。可是话本里即墨姝和仲长尧还是道侣呢,给圣女拿点东西用用怎么了,仲长尧肯定是不介意的。
说干就干,云闲将即墨姝扶到岸边放好,然后一个猛子扎下去,扑棱扑棱着腿朝泉底游去。
越往泉底游,周身的压迫之感就越高,云闲隐隐间觉得呼吸困难,再往下,就连裸露在水中的手脚和肌理较为薄弱之处都连带迸出血来,血珠一点点朝地心涌动。
别的不说,有点点疼。
她就朝着这个方向,一路游到了泉底最为幽暗之处,活水源头有一只贝壳正半倾而开,里头藏珠,光芒涌动。
找到了!
云闲伸手将那只贝壳奋力一抓,也无法再承受泉底的压迫了,再待下去可能七窍都要出血,她一蹬腿,轻快地向上浮去。
大荒珠来咯——
但,世事难料,没想到这大荒珠如此不讲武德,在泉底的时候十足乖巧,一摸就来;一到水面上,就开始了。
它竟然在躲,用一副死也不干的顽强气势,躲开云闲的手。
就不让你拿。别碰我!你再这样我就撞墙了!
云闲真是满头雾水。为什么,因为她不是它的有缘之人吗?凭什么,她看见了凭什么不能拿?
眼看即墨姝又翻起了肚皮,眼看是可能要不行了,云闲救人着急,就地使出昏招一则。
如果有心,人人都能是仲长尧。
“什么是天?什么是道?我即是天,我即是道。就算是这天道要阻拦与我,我也要灭——天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如今看不起我,没关系。迟早有一天,我要把我失去的东西全都拿回来!”
“我命由我不由天……啊!!”
太平竟然找准机会一口叼住了大荒珠,咕噜往下吞了。
空气顿时一阵该死的寂静。
“出来,别逼我揍你。”云闲道:“你什么东西都往嘴里放?啊??”
此话颇为耳熟,出处不知是哪位高人。
太平细声细气,甚至顶嘴:“你现在知道了!塞苹果核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
这熊孩子,云闲直接上手去抠,威胁道:“赶紧给我吐出来!”
太平:“不要!”
云闲:“吐出来!”
太平:“不要我不要!!”
看来它用“吾”来自称并不是习惯,每次一到激动的时候就变回去了。
一番激烈鏖战之后,太平勉为其难从掌心里吐出来半颗被咬碎的大荒珠,一翻白眼装死。
好吧,半颗总比没有好,这还严格控制药量了,云闲揣着那半颗大荒珠,一转头——
即墨姝坐在岸上,幽幽看着她和左手激烈搏斗,已然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
众人在大荒古堡内又再度等了半个时辰,那原本大荒泉所在之处仍是没有丝毫动静。
柳世试图来抢玉玺,被祁执业和姬融雪男女混合双打,知难而退,现在却还不走,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就在乔灵珊快把眼睛看歪,薛灵秀的折扇快要散架,祁执业脚边遍布法杖戳下的小沙坑时,忽然,惊世一声巨响!
无形结界应声而破,尘烟四散,众人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