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种事。”祁执业华丽溢金的双眸睨过云闲手上的玉玺,话题突然拐了个弯,“这东西有什么稀奇,值得你们研究这么久?不就是白虎玺吗?”
薛灵秀:“?”
“佛乡也有,在我师兄手上。”祁执业似是不很在乎,“柳昌应该想夺的便是这个吧。”
“那什么,”风烨细声细气道:“那不是柳昌,柳昌是他亲爷爷。”
祁执业:“柳晖想夺的便是这个吧。”
众人:“?”
这种情况到底持续多久了?真的很担心他把薛灵秀记成仲长秀,早晚有一天会给人痛扁。
薛灵秀盯视半天,暂时没发觉他真有想伤云闲的意图:“佛乡也有?为何我们没有发觉?”
“不然我为什么会输?”祁执业皱眉,像是他问了个愚蠢至极的问题,“当然发觉不了啊。师兄们聚在一起,脑袋已经够亮了,你们还能看见玉玺?”
薛灵秀:“…………”
他算是发现了,同样是不说人话,但云闲是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类型的,就是知道什么好听但她就不爱说。这位祁执业要简单许多,就是单纯地不说人话,还觉得自己很正常。
云闲安静着听,乔灵珊上前一步,道:“你还不放开她!”
祁执业又握紧了一些,颇有些无理取闹:“她方才怎么对我的?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场面一下子僵持起来。
祸不单行,之前妙手门派出去查探行踪的几个高手终于互相搀扶着回来了,面如土色,唇角还挂着鲜血。背后还背着一人,那人金丹七层的修为,现在竟双目紧闭,满脸痛苦之色,从耳道里缓缓流出两条黑浓的血迹,一滴一滴洒落在黄沙之上,将沙砾腐蚀灼烧。
薛灵秀拔针,越看越心惊,“遇见什么妖兽了?再迟一步,这毒素便直接进了头顶,药石罔效!”
“不,不知道。”其余人惊魂未定,比划道:“根本看不见,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能通过声音辨位,幸好我们合力将触角砍退,否则他是活不了了。”
都是身经百战的雇佣修士,怎么可能轻易被吓住了,只是方才的场面实在太可怖。
铺天盖地的阴影,你知道它在,却压根看不见它在何处,只能听见嘶嘶的毒液喷洒声音,触角刺入地面的窸窣声响,还有身旁人的痛呼惨叫……
云闲脖子还被人捏着呢,奋力探头:“在哪里遇见的?”
“从这里往西一里处。”那名高手似乎有更可怖的事情难以启齿,“我们一路走过来,竟然看到了不少死去的妖兽,攻击方式都是一样,触角从耳道内伸进,注入毒素,瞬间吸干浑身血液脑髓。”
“我们众人差点不敌它,只能仓皇逃回来。这妖兽修为可能已经到了半步元婴了!”
众人皆一震。
半步元婴的妖兽,这是什么概念。或许偶然撞见了,能逃走,若拼死一搏,也要折损掉五六个金丹修士才能将其斩杀。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若是这妖兽一直在附近游荡,甚至不断接近,这事想都不能深想。
云闲却发现不对,继续探头:“你们是在回来的路上看见那些死去妖兽的?”
高手道:“是啊!”
“回来能看得到,去的路上就一定能看得到。”云闲道:“可你们对去时毫无印象,就说明,这妖兽可能一直走在你们的前面。”
高手一阵胆寒:“呃……”
愈想愈可怕,乔灵珊微微咬着唇,转头一看,风烨已经快晕过去了。
每次她觉得害怕的时候都会去看风烨,因为看到一个比自己还害怕百倍的人,她的心情就会平复一些。这可能就是人类的劣根性吧。
“……说完了没?”祁执业虽然原本也没想伤她,可云闲在那探头来探头去,丝毫惧意都无,这让他很不高兴,将云闲的手也封住,竟是对方才众人所说的恐怖妖兽一点都不在意,“我走了。”
“你要去找你师兄?”云闲由着他绑,自来熟道,“带上我们一起呗。”
“……‘呗’什么‘呗’?”这剑修吵死了,祁执业想揍她,找不到哪下手,嫌恶地一揪她马尾,“想多了,我才不和他们汇合。”
云闲被揪的头往后一仰,正好对上祁执业那双金色的眼睛:“为什么不?”
祁执业说了句很莫名的话:“道不同。”
这要是明光大师听见了,估计寿命都能气短两年。都是佛门的,修行佛法,慈悲良善,你一个佛乡长大的带发和尚,和佛门还道不同?那你要修什么道?杀戮道?!
祁执业下意识答完,眼神微动,似乎也觉得无趣,便打算转身离开,云闲的脖颈还在他手上呢,没人敢拦,直到云闲伸手拍了他两下,又是那自来熟的口吻:“放开呗。”
“?”祁执业恼怒:“你——”
他方才开口,云闲的左臂就骤然爆发出一道红光,当即把他削了个准,祁执业以为早就除掉了她的武器,现下毫无防备,再次直直倒地,脑袋上渗出鲜血来。
众人:“…………”
这是。
发生甚么事了。
“薛兄,来治病了。”云闲揉揉自己被握出指痕的脖颈,松动了一下筋骨,乐道:“这下又多挣五百。”
半柱香后。
祁执业臭着脸被五花大绑地坐在角落处,脑袋上的绷带与脖子上的账单都长了一截,旁边几个高手看守。
云闲掂量着那块祁执业所说的“白虎玺”,低头观视指缝里泄露出来的微光,薛灵秀和乔灵珊走过来,问:“有什么头绪?”
“头绪?你说解决玉玺这个发光的方法?”云闲抬眼,“方才祁道友不是说了么,大家都剃光头就好了。”
她其实觉得自己头型还挺好看的,圆润。
薛灵秀:“……”
乔灵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