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2
虽然祁执业看上去和佛乡弟子并不相似, 但至少说话算话,一诺千金,薛灵秀也不情不愿地将他那点伤再治好, 还顺带再给出去几块上品灵石。
这还是他第一次治人还倒贴。
好吧,也不是第一次了,前面云闲就两次了。
薛灵秀看不惯祁执业,祁执业自然也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性子,两人相厌无言,脸各自臭得像粪坑里的两块石头。
倒是乔灵珊比较担心薛灵秀之前说的扰乱心神的问题, 她本来以为是在说笑, 结果发现确实。
好几次她忍不住看着祁执业的脸发呆。这当然不是产生了什么好感或者是什么爱慕之意, 就像有一处风景立在那, 人忍不住会去看一样。而且之前祁执业一手就能圈住云闲的脖子就能看出来,他虽然脸长得精致华丽,但其实骨架很大,肩背宽厚,站在薛灵秀旁边竟然把薛灵秀衬得有点清瘦——可薛灵秀明明是男子中比较修长的身材了。
但,乔灵珊担心的不是扰乱自己的心神,她担心的是扰乱了薛灵秀的心神。
看薛道友这半日气的都不跟人说话了,虽然非常内敛, 但还是很明显的,云闲竟然还在那乐颠颠。
她十分凝重地将此事告知云闲,云闲的反应很务实:
“你说会忍不住看祁道友的脸?”云闲拍拍脑袋,从储物戒里倏地掏出来一张宿迟的画像,道:“锵锵锵!多看一会儿大师兄,有没有感觉较好点啊。”
乔灵珊:“……”所以你的储物戒里面就是不装正经东西是吧。什么时候买的?
不过还真的有点用,看久了宿迟的画像, 就觉得祁执业也没有那么惊为天人了。
话说最近的男修怎么都越长越好看了?真是奇怪。
那枚白虎玺被众人轮流拿着。这些时候,众人尝试了多种方法,轮换、沉湖、土埋,什么都试过了,还是没有用,但若是放在哪个地方,说不准会被别界带走,所以即使是烫手山芋,也只能如此了。
云闲本来还想闲着没事让祁执业去帮忙杀杀妖兽刷刷分,顺便看看能不能挖到仲长尧的尸体之类的,直到众人在一道黄土沙堡后和神秘的锻体门遥遥相望。
虽然只是几天,但在秘境内却恍若隔世,云闲一眼便看见了为首的姬融雪。
她受了些轻伤,也正冷冷看过来,手上笼着一道熟悉的幽幽微光。
那也是玉玺。
这般看来,杀不杀妖兽,分值高不高,现在对四界来说已经全然没有意义了。
四枚玉玺已出其三,锻体门一枚,佛乡一枚,剑阁一枚,只要三枚能够同时点燃,那么便能开启远古战场,争夺“魁首”,才是最后的战争。
……当然还有可能,这枚玉玺是锻体门从佛乡那边抢来的,但祁执业看了一眼,便不耐道:“不是。”
云闲:“为什么不是?”
“和师兄他们打架不会受伤。”看来祁执业已经深受其害,话都变多了:“他们只管把金钟罩开了,然后开始念。‘施主你何必如此’、‘施主快住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作孽太多无法回头’云云云云,只见过把耳朵塞住的,没见过缠绷带的。”
云闲:“……”好恐怖如斯的画面。
两方人马安静地远远对视,姬融雪的眼角微微上挑,很冷静地慢慢观察了每一个人,得出结论后,又很安静地远远走开了。
全程,她那双琥珀色的剔透眼睛一直死死盯着云闲,直到转身背对才挪开,云闲被盯得头皮莫名发麻,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也根本看不出她下一刻会做什么,总觉得这般情态很像一种大型猫科动物。
秘境内正处于风波汹涌前的短暂平静,秘境外,因为玉玺的出现,又是一阵躁动。
“我一直以为玉玺出战场现是个江湖传言,原来是真的?!”
“你不觉得很不对劲吗?往届根本找不到的东西,现在却水落石出一样一个个浮现出来。上一届的白虎玺可是在岩浆里,若不是那人机缘巧合根本不可能找到,这次就挂在沙洞穴内,太明显了,等着刀宗来取一般。”
“怎么说呢,其实我觉得本届的选手要更加不对劲一些……”
“现在已经够混乱了,远古战场一开,魁首现世,所有还在秘境内的弟子都会向中心赶去,哇,到时候绝对是腥风血雨。”
“只能说谁强谁赢了。混战中,要么人多,要么实力强,刀宗两个都占了,怎么可能不赢?”
“可是刀宗脑子不好使啊!”
“……”
黑压压的人群之后,悬宝阁阁主仍是那一身粗布短打,戴着简陋斗笠,信步向柳青街的赌坊走去。
现在由于柳世的一系列神奇行动,北界的赔率竟然开始慢慢上涨了,与此同时,东界的赔率也跟着缓缓下压,但绝大部分人还是求稳,所以变动并没有十分巨大。
阁主身后那黑纱覆面的神秘人沙哑道:“阁主,若是战场开了,你觉得谁会赢?”
“这嘛。”阁主摸了摸鼻尖,轻松地将十万灵石丢进了东界的赌盘中,硬生生将赔率往下拉了一截,“剑阁那个小姑娘吧。哦,该叫她云闲。”
伊脸上的□□随着鼻尖的搓动一顿,露出底下一点点白皙如凝脂的脸颊来,若有人惊鸿一瞥,能瞧见脖颈。
脖颈上没有喉结。
无人见过悬宝阁阁主的身份,因为她可以是所有人。
神秘人始料未及:“阁主?”
“你还没有发觉吗?”阁主将灵石丢了便走,抬眼看了下天际,“唔,星盘不错。看看,武道巅峰,气运极佳,亲友良多,唉哟,这个夫妻宫也相当顺啊……嗯?虽然没有子嗣托生之兆,但是有子嗣?什么意思?”
太罕见了,就连她也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