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听见吕涛问话,语速很快的回应道:“最近几天,金钦环那边的军事调动十分频繁,边境线已经集结了数万人,不过从头至尾,金钦环都没有跟吕氏提出过交涉。”
“他们是叛党,有什么资格跟吕氏联系?双方本就是血仇,如果这种事可以通过谈判解决,光辉公司怎么会劳心费力的组这个局呢?”吕涛言语鄙夷的扔下一句话,随即转语问道:“我们这边的军事部署如何了?”
副官打开了手里的文件夹:“两个师已经赶到了边境地区,根据您的指示,并没有压在边境线上,而是在距离边境线一百公里的地方扎营,给金钦环那边留下了足够的纵深空间,同时还有四个师随时做好了支援准备,只要双方发生摩擦,后援部队在五小时内就能切入战场。”
“将指挥权下放,一旦金钦环的人进犯边界,让他们必须把来犯之敌给我拦住,哪怕战至一兵一卒,也绝对不能让叛党武装踏入吕氏一步。”吕涛把话说到一半,忽然改口道:“让这两个雇佣兵师撤下去,把第一军的猛虎和雄狮两个师派上去,指挥权下放的命令不变。
除了这两个师之外,告诉其他的部队,在没有接到指挥部命令的情况下,不许与敌人进行任何摩擦,一枪都不许给我打!如果金钦环真想亮剑,那送给他们两个师作为磨刀石!”
“副帅,您这么做,恐怕会落人口实!”副官听到吕涛的命令,连忙提醒道:“第一军是吕氏的精锐部队,一直都是高层十分关注的队伍,虽然它们都曾是吕飞白的部队,但是现在吕飞白已经死了,而且第一军的高层军官们也始终在向您示好,如果您让这两个部队去当替死鬼,难免会落人口实,说您睚眦必报,这对您的未来发展是很不利的。”
吕涛目光阴翳的开口道:“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如果仅仅折两个雇佣兵师,上面的人是不会注意到边境这边的动静的,只有精锐部队夭折,才会引得天怒人怨,让吕氏除了剿灭金钦环之外,没有其他选择,至于别人会对我产生什么看法,这并不重要,况且我也并不相信吕飞白留下来的人。”
副官见吕涛态度坚决,记下了他的命令,转语问道:“那您看关于七月围场的安保,我们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细节吗?”
“你知道明天一早要被处决的人是谁吗?”吕涛侧头看着副官:“你是在问我,应该如何才能确保我弟弟万无一失的被处决,是吗?”
副官看见吕涛露出杀气的眼神,鼓起勇气回应道:“副帅,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您着想,我知道你因为吕勐的事情很伤心,可该做的事情我们仍旧得做!在这件事情上,您没有退路!站在我的位置上,凡事必须为你着想,也只能为你着想!”
吕涛跟吕勐感情极深,这也正是让他无比纠结的地方,一方面他并不想让吕勐被处以极刑,但是另外一方面,他又被推到了现在的这个位置上,吕涛不是吕勐,他是一个对权力妥协的人,很清楚自己在这件事情当中没有任何决定性的权力,即便自己不做,吕勐的结局也是一样的。
心中的烦躁感让吕涛始终在强撑着没有崩溃,看着副官一脸恐惧的模样,也意识到自己将情绪发泄在他身上,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最终还是把情绪给压制了下去:“安保的事情,你替我安排就好,这里是稻穗城,没人可以在这里掀起浪花。”
……
晚六点半,距离行刑时间不足十五小时。
七月围场虽然是一个开放式公园,但是因为特殊的纪念意义,并没有建设的多么宏伟,反而十分破败,跟路边青石板铺就的人行道和油漆路隔壁,只是一大片夯实的黄土地,公园中心的位置还有着一个被炸塌的建筑,即便每年都在修葺,仍旧有一种摇摇欲坠的年代感,
这个地方,就是吕氏刚刚建立要塞时元老会所在的位置,军方总负责人和几名元老正是被绞死在了那栋残破的建筑当中。
这是吕氏历史上最丢脸的一件事,也是最惨重的事件,七月围场建立的立意,便是提醒吕氏的后人,永远不要忘记这份耻辱,也不要忘记他们付出多大代价才获得了如今的一切。
时隔多年,吕氏后人早已经忘记了先辈的艰苦岁月,七月围场也失去了应有的警示意义,转而成为了一个带有政治性质的地标。
七月围场像是一座孤岛,周围被四条主干道以“井”字形围绕,围场西侧的一处民宅内,张放打开手里的手提箱,开始拼装狙击步枪的零件。
身边的一名战士顺着窗帘的缝隙向外面看了看,低声道:“长官,外面街道上的车辆多了起来,至少有十台车已经出现过了两次,另外还有几台私家车停在了路边的车位,但是一直都没有人下车,这些人应该都是吕氏安排的便衣。”
“哗啦!”
林巡将狙击步枪组装好,拉动枪栓调试了一下,而后拿着望远镜走到床边,向周围观察了一下,开口道:“你看到的只是一些小鱼小虾而已,真正难缠的是东侧的那台厢式货车里的干扰装置,还有南侧便利店里藏的士兵,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