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钦环下了第一场春雨。
一年当中温度最低的时节已经过去,在这个没有冬天的地方,新年之后便开始了新的循环。
基地会议室内,每月一次的高层会议结束后,众人起身离席,宁哲也伸了个懒腰,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对樊珂问道:“今天还有什么工作安排?”
樊珂翻动了一下手中的日记本,回应道:“一小时后,你要参加一个科研中心的会议,中午留在科研中心就餐,回到住处休息,下午一点半前往军区检阅新军,同时参加军方的季度会议,结束后前往烈属安置区进行慰问,晚饭前要赶到自由城公立小学看望孩子们,并且在那里用餐。”
宁哲自从彻底觉醒能力之后,经常会因为无法掌控力道造成破坏,双手捧着水杯问道:“治安方面,这几天没出现什么问题吧?”
“没有,这几天金钦环的治安好了很多,我们已经很多天没有接到相关的汇报了,人事署那边经过核对,查出了一批间谍,还有一些身份存疑,在机要部门任职的目标,也被调到了其他部门工作。”
樊珂很快在日记本当中找到了相关的页面:“这次行动,共查处98人,调动243人,在这种风声鹤唳的环境下,即便金钦环还有漏网之鱼,短期内也不敢兴风作浪了。”
“你适应的很快。”宁哲听到樊珂的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原本以为秘书身份只是你的一个伪装,没想到你居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适应了。”
樊珂调转笔记,让宁哲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我只是想为你分担一些压力,让你轻松一些。”
宁哲看到上面的内容,不禁哑然失笑。
虽然樊珂在回答他问题的时候井井有条,但日记本上的内容却是乱七八糟,有文字、有拼音,甚至还有图案,恐怕除了她自己,就连破译专家都未必能搞清楚本子上记录的内容。
樊珂翻动了一下日记本,忽然说道:“对了,会议开始之前,宋佳打来了一个电话,说她有要务向你汇报。”
宁哲蹙眉:“要务?这是她的原话?”
“没错。”
宁哲知道宋佳是一个严谨的人,平时是很少使用要务这个词语的,摆手道:“让她来见我,现在!”
五分钟后,宋佳手持一个档案夹走进了房间:“宁帅!”
“这么快就到了,一直在附近等我吧?”宁哲从办公桌后起身,向沙发位置走去:“什么事啊,这么急?”
“恐怕你知道了以后,会比我更急。”宋佳坐在宁哲对面,打开手里的文件夹递了过去:“吕氏发出了公开消息,要将叛党吕勐进行公审公判,在稻穗城处以极刑。”
“你说什么?!”
宁哲听到这个消息,条件反射般的拿起了面前的文件夹。
报纸的头版头条,便是一行鲜红的大字:财阀之耻,叛党吕勐将于二月初二于稻穗城公开执行死刑!
仅仅看到这个标题,宁哲便拳头紧握,心里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
他不用继续往下看,也能知道上面的内容写的都是什么,当初吕勐被抓的时候,吕氏官媒就在吕恒的操作下,对外宣称了他是反抗军的二把手。
多年来,宁哲一直都在关注着吕勐的消息,但他毕竟是氏族血亲,关押的风塘监狱又是一个传说中的神秘地带,即便金钦环用尽解数,也仍旧没能查找到吕勐的下落。
宋佳看到宁哲怒不可遏的模样,继续道:“财阀之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叫做刑不上大夫,在嫡亲血脉当中,是没有死刑这个说法的,即便犯了再大的错,处理方式最严重的也就是终身监禁,吕勐被判处死刑,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我们进行过分析,吕勐被判处死刑,可能性有两种,第一种就是在吕恒家族的运作下,他成为了家族的弃子,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财阀的血亲,公开处刑有损财阀威严。
这就引出了我们推断的第二种可能,吕氏财阀愿意放下面子,大肆宣传,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别人知道这件事,这个别人,正是我们金钦环。
之前光辉公司主动找我们进行谈判,但是却遭到了我们的拒绝,而且展开了一系列的破坏行动,在付出大量人力、物力的情况下,可以说没有取得任何效果。
我们假设光辉公司跟吕氏进行了联络,以提供物资的方式让他们处决吕勐,这一切就全都能解释通了,这个消息能够发出来,说明吕勐的家族并没有保护他的意思,除了他的家族之外,以吕勐的交际圈,只有我们才有救他的能力。”
“是啊,这就是一个阳谋。”宁哲经过短暂的愤怒之后,很快恢复了冷静:“余仕龙在通过这种方式,逼着金钦环跟吕氏起冲突,这样一来,吕氏就能够摆脱夏侯氏的掣肘,名正言顺的跟我们发生冲突,配合光辉公司向我们施压。”
“我的分析结果跟你一致,跟夏侯氏相比,光辉公司这个靠山对他们来说更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