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痕大来见宁哲,就是为了提醒他景奇胜的事情不会轻易过去,让宁哲提前做好准备,来跟宁哲见了一面之后,并没有逗留多久,就已经离去了。
刁痕大那个狼与狗的比喻,也让宁哲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件事的本身,并不在于他们干掉了景阀的人,而在于他们触碰了景泰公司的蛋糕。
一直以来,三大财阀始终都在操控着岭南土匪的命脉,因为掌握着资源,所以他们能够横行无忌,就连吕氏都不能拿他们怎么样,足以说明他们对于岭南的渗透到了什么程度。
虽然三大财阀之间为了争夺资源,也在不断地进行博弈,但是他们付出的都是物资,至于卖命的事情,自然也就落在了土匪的头上。
棋盘上的棋子多寡,关乎三大财阀夺取资源的速度与数量,但影响的也仅仅是资源而已。
但宁哲今天的行为,却是干掉了财阀的人。
这种事情,在岭南是史无前例的。
三大财阀之间虽然没有言明,但是也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不去攻击彼此的工作人员,给彼此保留着体面,因为他们的目的除了获取资源之外,也是为了对抗吕氏,倘若自己乱起来,势必会给吕氏创造乘虚而入的机会,而且他们如果彼此进行暗杀的话,恐怕也没人愿意来这种鬼地方工作。
而景奇胜被匪帮击杀,对于财阀来说是可耻的,也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跟岭南可以创造的巨额利益相比,他们或许不在乎景奇胜一个人的生死,但是却不能容许有人撕开了这个口子,否则一旦有了先例,导致事态失控,将会影响全盘利益。
所以,景氏必须杀一儆百,让人知道对抗财阀的代价。
如此一来,土匪袭杀景奇胜的事情,绝对不可能这么黑不提白不提的过去。
现在景氏已经开始让信盟帮忙调查这件事了,就算信盟这边给不出一个准确的答复,恐怕景氏的调查也不会松懈。
而星光公司最近在这一带大肆收购物资的事情,并不是什么新闻,如果景氏的人展开详细调查的话,查到星光公司也并非难事,倘若景氏真的找上门来,星光公司该怎么应对,反倒成为了值得思考的事情。
宁哲在办公室里坐了大约二十分钟,随即出门找到了张放:“最近几天,公司所有的运输队,增加四倍安保,别在乎资源消耗!”
张放见宁哲跟刁痕大见了一面,就做出了这种部署,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宁哲点了点头:“不出意外的话,三大财阀的压力,应该快来了。”
……
景泰公司的漠北总部,位于琼岭西麓的沙漠上,占地面积很大,周围一圈都是用防爆墙堆起来的围墙,内部尽是可拆卸的仓库和帐篷,以及用沙袋堆起来的房子,里面还有大量的武装分子进行巡逻,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处正规的军事基地。
岭西地带,是一大片的无人区,没有绿洲,也没有任何生物,如果不是财阀有强大的补给能力的话,是根本不足以支撑这么多人在这里生存的。
此时在景泰公司基地的一间办公室内,公司的负责人喻长生握着卫星电话,拨通了裴氏的裴诚公司负责人裴永思的电话号码。
喻长生今年已经快六十了,之前是景氏财阀一个官方企业的负责人,原本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但是因为景氏在与其他两大财阀的交锋当中屡屡失利,所以才把他给调到了这边。
大约三十秒后,裴永思接通了电话:“喻总,你好!”
喻长生没有跟裴永思过多寒暄:“关于我公司经理景奇胜遇害一案,我们已经进行了初步调查,目前并没有锁定凶手,但是却查到了一个很特殊的情况,在南边出现了一个叫做星光的资源公司。”
“星光公司?”裴永思微微一怔:“没听说岭南有这么一家公司啊!”
喻长生听见裴永思的回应,话里有话的问道:“裴总,这件事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喻总,你我之间,似乎不必这么含沙射影吧?”裴永思听到喻长生阴阳怪气的一番话,直言道:“如今琼岭会战打的热火朝天,而我们裴氏和你们景氏可是联军,不管大家之前怎么勾心斗角,但现在起码也算是一家人吧?况且现在琼岭的交通运输并不方便,我们裴诚都已经关闭了运输线,再弄一个新公司,其中的意义在哪呢?”
“你说,这件事会不会是夏侯氏的大夏公司做的?”喻长生见裴永思不似说谎,便岔开话题问道:“最近咱们的运输线受到了吕氏的军事管制,但是夏侯氏可是他们的盟友,有没有可能是夏侯氏在趁着咱们的盘口收缩,在趁机扩张他们的势力?”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夏侯氏和吕氏虽然走得比较近,但他们毕竟只是军事上的合作伙伴,吕氏的人不傻,自然也知道夏侯氏也是导致他们边境混乱的重要原因之一,现在双方在军事上有共同的利益诉求,可以暂时不去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但是吕氏不会傻到容忍夏侯氏践踏他们的底线,所以我觉得在运输线这件事情上,吕氏应该是一视同仁的。”
裴永思顿了一下,继续道:“而且我接到传闻,听说吕氏的高层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