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逸涵踹开门之后,跟宁哲一起进入了屋里,看见的同样是空旷的房间。
刘北光的这个卧室面积并不大,卫生间的门也敞开着,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倒是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托盘,里面是吃了一半的饭菜,房间唯一的窗子还安装有护栏。
朱仓看见房间内的这一幕,也蹙眉看向了刘北光的保镖:“我明明跟刘总约了九点,他人去哪了?”
“刘总没出去过啊!”青年表现得比朱仓还要懵逼:“半个小时之前,是我亲自给刘总送的饭,而且这栋楼只有一个出口,我始终守在楼下,他如果离开,我不可能不知道啊!”
宁哲在朱仓跟青年对话的时候,一直在盯着两人,发现他们不似撒谎,对胡逸涵问道:“刘北光会不会是不想跟咱们见面,所以躲了?”
“不可能!”一边的朱仓主动把话抢了过去:“我见过林豹之后,亲自跟刘总通了电话,他说最近他看上了一个新项目,需要资金周转,既然桥下的厂子注定要卖,那还是卖给你们黑马公司好一点,还说今天晚上只要你们这边给的价码合适,他就不拖着了!在这种情况下,他没必要躲啊!”
“没错,刘总如果真要走,也不可能不带我们几个啊!他本身就是做娱乐行业的,外面仇家也不少!可是刘总人哪去了呢?”青年此刻也是一脸焦急,对着其他两人开口道:“你们俩抓紧去别的房间看看。”
宁哲听闻刘北光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迈步就要去床边检查。
“别动!”胡逸涵看见宁哲的动作,轻声喝止了他,然后推开了手枪的枪灯,扭头对朱仓喊道:“关灯!”
“哎!”朱仓虽然不知道胡逸涵要干什么,但还是顺从的把灯给关了。
随着屋顶的灯光熄灭,房间内就只剩下了胡逸涵的枪灯还亮着。
在其他人的注视当中,胡逸涵直接趴在了地上,开始进行细致的检查,宁哲看见他这个怪异的举动,也把手轻轻搭在了腰间,防止朱仓等人突起发难,因为这里的情况,着实有些诡异。
就在这时,其余两个人也全都跑到了房间门口,其中一个人对带头青年摇头:“其余的房间也全都是空的,连刘总的影子都没见到。”
宁哲听见门外青年的回答,又看了看已经绕到床的另外一侧,蹲在地上不动的胡逸涵,迈步走了过去:“有什么发现吗?”
“你看这个!”胡逸涵指了指地上被碰到的一瓶饮料,溢出的液体有被踩踏的痕迹,不远处还有两个因为踩过饮料而留下,但并不完整的脚印,如果不是熄灯后用强光照射,很难看得清楚。
宁哲看了一眼地上那两个并不算清晰的脚印,略显不解:“这怎么了?”
“这两个脚印的分布很奇怪,正常人是不会用这种没有规律的步伐行走的,它的主人似乎难以保持重心和姿态的稳定。”
胡逸涵点了点头:“从脚印的痕迹来判断,应该是有人从床上下来,然后以一种混乱而奇特的步伐走向了窗口,像是喝醉了或者被麻痹了,这两个脚印受力均匀,说明有人扶着他。
但是根据刘北光保镖的说法,他并没有喝过酒,所以我怀疑他是被人麻醉了,然后带到了窗边,这两个脚印就是他被人架走的时候留下的,但是架走他的人应该是看见了饮料被碰洒,所以迈了过去。”
宁哲听完胡逸涵的回应,感叹他不愧是刑警出身,居然能通过两个脚印推断出刘北光被麻醉的事情,快步走向了窗口,同时对朱仓喊道:“开灯!”
“刷!”
随着朱仓按下开关,房间内再度明亮起来,宁哲也拉开窗子,想要检查一下由钢筋焊接的护栏,结果伸手一推,护栏直接从墙上脱落,坠的他手臂都跟着往下一沉。
“我艹!这护栏怎么还掉了呢?”朱仓看见这一幕,看向了刘北光的保镖:“你们几个都是猪吗?有人破坏护栏,你们就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青年一脸委屈:“不是,楼上这边始终也没什么动静啊!”
这时候,胡逸涵也走到了窗边,帮宁哲拽紧了手里的整张护栏,而宁哲顺势探头向外面看了一眼,霎时间目光一凛,对胡逸涵微微扬了扬下巴:“你看这个!”
胡逸涵探头望出去,发现钢筋护栏四个角的地方,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弯曲,上面还卡着粘有凝固水泥的膨胀螺丝,在窗子外墙的四个角位置,则出现了四个墙皮脱落的大窟窿,眯眼道:“这个护栏,应该是被整张拽掉的,很可能是有人把绳子绑在了护栏上,然后利用下面的车把护栏给拽掉了,随后有人翻窗进了这个房间,带走了被麻醉的刘北光。”
“不对吧,下面的巷子宽度还不到两米,而且护栏如果真的是被拽掉的,那些人又何必把它给装回来呢?”宁哲感觉胡逸涵的说法有点不合理,又看了一眼护栏,发现其中两根像是抹了油一样的东西,伸手想要触摸:“这是什么?”
“先别碰!”胡逸涵拦住了宁哲的动作,转身扯开了床上的棉被,掏出一块棉花蹭了一下护栏上面的油状物,随后用塑料袋包好,看着仍旧还在门口争论的朱仓几人:“行了,别在这吵了,抓紧下楼,看看下面的巷子里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