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了。”
“卧底从来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我们之前也体验了好几次,认真说起来现在的情况甚至要比之前的体验好很多。”
“知道我们身份的是秋。”
“不过是将自己的命门和身家性命放在他手里而已,这么一想,忽然又觉得这好像并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
“毕竟……他是秋啊……”诸伏景光微微叹息。除非组织的洗脑能将一个人变成完全不一样的另一个人,不然那个人怎么都不可能对他们动手。
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只是这点信任他们之间还是有的。
不过是一场用生命作为筹码的赌局,如果赌输了,最坏的结果大概就是被组织清算,死在某个地方。在筹码和赌注都已经标明的赌局上,秋已经站上去了,在看到他们的资料后,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独自走出来,主动现身并与他们相认。
那个人毫不犹豫就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庄家开盘的赌桌前面,只是为了让他们早点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要是他真的已经被组织彻底洗脑,是组织派来试探的,或许在自己失态的那个时候,就已经死在枪口下了。
他是公安,他的身份在秋面前毫无秘密,是忠心于组织的组织干部绝对不可能放过的卧底。
而他现在还活着,还能在这里和好友商讨谈论。
答案似乎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赌输了……诸伏景光禁不住露出一点苦笑,暗自叹息。
他好像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那是秋,是因为他们的粗心大意,是因为公安的失职,被迫经历了诸多不该他来承受的东西,掉进泥沼里身不由己的秋。
他做不到视而不见,也同样做不到放任不管。
那张缺了空位的毕业合照,存放在鬼冢教官那里的警徽,总要有机会迎来他的主人才行。
……
“你们疯了吗?”
三天后,将另外一位同期约出来的上野秋实看着站在自己对面露出一脸温和浅笑,笑得有点像狐狸一样的金毛黑皮,冷着一张好看的脸,发出心底最真挚的疑问。
“你们的大脑是被公安的草包教育驯化了还是里面被装了水箱?已经完全失去思考的功能,只会遵循本能冲动行事,彻底退化成类人猿猴了是吗?”
这次见面的地点是在一家隐秘性很强的私人影院内,上野秋实坐在沙发上,靠在扶手上撑着脸颊,双腿交叠,目露讥讽,漂亮的唇瓣开合,不断朝好友喷洒毒汁。
“自满也要有个限度,身份都已经暴露了就给我老老实实滚回原来的位置去,到底是谁给你们的自信觉得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
他有些不耐烦的移开视线,望着私人影院黑暗的一角,神情满是恹恹。
“我现在最讨厌的人就是日本公安。”
“不想死就给我马上离开这里,别逼我亲自动手。”
嘛……降谷零摸了摸鼻子。不得不承认,景说的很对,秋确实变了很多。
以前的他可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这么毒的话,连威胁和骂人都没有一点杀伤力,像只懒懒散散连生气都觉得麻烦的树懒,最多也就是朝着把自己吵醒的人挠一爪子,轻轻的一下,甚至连皮都不会被伤到的那种。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这样的态度,从做下决定开始就提着一颗心的降谷零重重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得到片刻松缓。
就像人们常说的,咬人的狗不会乱叫。真正想杀你的人也不会那么好心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摆在明面上,正大光明的告诉你你,我要对你动手了,你赶紧跑。
又不是什么神经病,哪有杀手叫目标快点跑的?
降谷零眸光闪了闪,面上的笑意逐渐加深。
“秋……”
“波摩。”上野秋实冷冷的瞥着他,“如果你们还没有丧失正常思考的能力,应该知道这代表什么。”
降谷零毫不介意,从善如流的点头。
“波摩。”
他走了过去,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弯下身,眉眼微弯,笑得有些狡诈,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他低下头,盯着那双斜睨过来冷冰冰的红眸,启唇低语:“我和景的生命都握在你手上了。”
“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就会死。”
“秋。”
“你以为我不敢动手吗?”上野秋实的眸色变得更冷,仿佛还带着几分杀气。
降谷零轻笑,嗓音有些低哑。
“你敢。”他咬着字,吐字十分清晰,语气异常笃定:“但你不会。”
上野秋实眼神剧变,下一秒,降谷零被整个掀翻在沙发另一侧,刚才还坐着的人将他压制在下面,一手按住他的胸口,另一只手握着一把黑色的M9,枪口直直的对准他的额头。
降谷零眨了眨眼,有些讶异,又像是还没反应过来。
上野秋实俯下身,目光冷冷,红眸闪着迫人的杀意,犹如浓稠猩红的血,在昏暗里闪动着诡谪的光。
微长的头发从他耳畔滑落下来,在空中轻轻晃动,挠在脸上,叫人无端生出一层痒意。
他冷冷的看着倒在沙发上毫无反抗之意的同期,嘴角微扯,像是在嘲笑对方的天真一样,唇角勾勒出讥讽轻蔑的弧度。
“咔、哒。”
清脆的响声在隐秘性很好隔音性也极为出彩的私人影院房间内轻轻响起。
是保险栓拉下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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