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目光。他如今满肚子的八卦,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于是司机揣着一肚子的假瓜,一路沉默地开车回去了叶家。
要是在平时,陈司机还会问几句三少爷今天在学校过得开不开心,那个是三少爷朋友吗,等等的聊天。
叶津折是有点疲倦,因为身体可能刚刚大病一场,有些没有恢复过来,很容易疲倦。
叶三垂着眼迷迷糊糊地入睡中,很快轿车就开进了叶家的庄园。
车停下来了,叶津折就醒了,下了车后,就走进了别墅里。
别墅里安静了不少,因为妹妹上星期的周末已经被送回了姜家。这个点,他哥哥们已经都睡下了。挪因应该在房间里打游戏,明天是周末。
叶津折拖着疲倦的身体,走进了主别墅后,轻轻地跌坐在了沙发上。
因为别墅还亮着走廊和主客厅的暗弱灯光,叶津折想在沙发上歇一会儿,等一下再上楼。
叶津折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自己听见了叶挪因葬身大海的消息。他浑身冰冷,赶到了打捞的现场。
专业救援队打捞上来的,已经是一具冰冷发白的尸体。
叶津折眼前朦胧,抱住叶挪因湿透的身体。
“这不可能,不可能。”叶津折摇头。
在出尸检报告时,只有叶津折一个人做出了决定。因为在前段时间里,大哥叶斋行入狱了。
尸检报告出来,叶挪因是溺水而亡的。叶挪因连同他的爱车一起掉进了大海,整个人漂浮在了灌满了海水打不开的车内,直至氧气缺失,海水填满了肺胃。
葬礼上,也只有叶津折给叶挪因殓尸。来的人寥寥,平时里慕名攀交的、上流同等地位的、等等的那些人全不见了。
海风很冷,天色阴蒙。
叶挪因下葬的地方就在海滨墓园,挨近他妈妈的墓边。
海边穿着黑色的衣服,蒙蒙的人们,也就剩自己,管家,以及一些叶家的佣人。
带着海水分子的海风腐蚀了不少墓碑,旁边的墓碑残缺了,海滨墓园的沙石也是海边的细沙。
偶尔会有海鸟停在了墓碑前,发出了一两声叫声。
叶津折整个人被海风吹得热血已凉,抚摸墓碑的指骨僵直到轻轻颤抖。
可是,他身后已经没有人了。叶家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再怎么样也不能倒下。
嵌在墓碑上的挪因的黑白照,和他母亲的黑白照如出一辙,消失了活人的色彩,只剩下了遥遥相隔的距离感。
管家翁礼的声音在耳畔提醒道:“三少爷,等会儿要去给大少爷开庭,是否要准备离开墓地了?”
叶津折被冰冷的海风吹到了脸色苍白,略微点点头。叶三的清瘦的腰挺得孤直僵冷,面容染上了坚决和孤冷。脸上的泪水不多,似乎叶家的一夜败亡让得他提早冷毅沉重。
他转身离开了叶挪因的墓园,墓园上的锈迹剥落的白色风车在随风“猎猎”转动着。
沙发上的叶津折蹙眉,眼角湿透了。眼皮覆盖在略苍白的脸色上,蜷缩着身体,似还在降温的夜里轻轻发抖着。
下楼的叶摘枕看见了沙发上的人,走过去,把叶津折轻声唤了两声,可没有将叶三唤醒起来。
叶摘枕见到叶津折枕着沙发睡着的模样,便道:“今天原本是家庭医生上门给你检查身体,医生一直在家里等你呢。怎么这么晚回家?”
回应的只有叶津折匀称的呼吸声。
叶摘枕手穿过了叶津折的膝弯,再绕过了叶津折的后背,将他整个人抱起来,抱上楼里叶三的卧室。
家庭医生来给叶津折简单检查了个身体,查了血压、血糖,心率和肺等等。说身体情况正常时,如果需要上私人医院做专属的项目体检。
卧室床上的叶三还在睡着,模样还皱着眉。看起来很累,或许还做噩梦了。
叶摘枕给他擦脸,手和腿。顺便,将叶三的衣服轻轻地敛开,用沾了热水的毛巾给他擦了一下胸口。因为这家伙一回来就在楼下的沙发睡着了,连澡都还没来得及洗。
叶摘枕将还在睡梦中的叶三扶了起来。叶三看来睡得很沉,刚刚一套检查做下来叶三都没有醒来。
被扶起来的叶三趴在了叶摘枕的肩膀怀里,叶摘枕用湿毛巾轻轻擦拭叶三的后背。
指骨可以触碰到叶三的后背脊梁微微凸出一条的脊椎骨头,于是,动作更加轻柔了许多,叶摘枕垂着眼,神色不似原来那么温柔。
倒是眼中流露了几分心疼。“怎么睡得这么沉,折折,很累吗?”
只是忧心叶津折的身体,看他好像睡得很沉的模样,把他衣服也撩开了一点,热擦了一下叶三的小腹。
这个人依旧倒头不醒,而叶摘枕看了一眼叶三的眉眼,忍不住地伸手去,捋了一下挡住叶津折眉眼的碎发,指骨落在了叶津折的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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