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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走?”顾衍白声音略带疑点。
只见叶津折点头, 顾衍白再道:“我把你扶下去吧。”虽然他语句上用的是“扶”,可是他却把手主动地搭在了叶津折的腰背上,另一只手穿过了叶津折的膝盖下。
将他一如怎么抱上来客房的, 就怎么打横抱着下楼梯。
下楼梯的时候,叶津折说:“到琴房外面放下我, 好吗师弟。”
又是一句“师弟”,顾衍白其实不喜欢听师弟这个称呼。可是很怪, 从叶津折口中发出, 倒是有几分师兄向师弟撒娇的语气。连叶津折也不知觉有着这一份涵义。
于是, 顾衍白抱着怀里一点都不重的他的师兄, 到了琴房外面,便放下了叶津折。
叶津折重新落到地面上时,对他一笑。眼睛如月牙弯弯的。
顾衍白进来后, 叶津折也跟随在他身后,两人一致跟笛老师问好。
随后就开始上课了, 叶津折坐在了软座上,翻着谱子。
笛老师在上课, 让顾衍白练习。
下午这段时间,顾衍白拉得不是很好, 好几次出错,惹得笛老师很是生气。
顾衍白的心思不知道怎么了, 比起早上有些浮躁。总是不自觉地走神, 原本已经熟练到烂熟于心的谱子,却在自己手中屡次出错。
于是,笛梅便道:“小顾, 你下午状态太差了。你去罚站一会儿, 好好把注意力集中回来一下, 也好好反省思考下,你下午出的错。”
于是顾衍白站在了面对玻璃窗的一隅,孑然罚站着。
而大半时间都在休息的叶津折,趁笛梅发火去喝水的似乎,走过去,在顾衍白的身边,与顾衍白一同站着。
叶津折发觉被罚站的他的师弟不是很高兴,垂着眼。
“师弟,站得累吗。”
旁边那个人凑上来,和自己一起面对着玻璃窗外的大片粉白玫瑰花海而立。
顾衍白心情不太好,只是做出淡然的神色。“不累。”很淡漠的一句话。
“你要吃糖吗。”
顾衍白却摇头,可是叶津折因为正在找着软糖,没有看见顾衍白的摇动拒绝动作。
而叶津折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些东西,他仔细地解开了软糖外衣,喂进了旁边站着的顾衍白的嘴巴里。
顾衍白只能被迫吃着软糖,咀嚼着,吃下肚子里,他发现,叶津折喂来的是青柠味道的软糖。
旁边的叶津折又软声地说:“不要不开心。”
而顾衍白只是依旧地垂着眼。
叶津折陪他一起罚站着,絮絮叨叨说着故事来分散顾衍白被体罚的心情:
“我以前上学的时候,被老师罚站。因为站一会儿,我就有点头晕。我就开始扒糖吃。被老师发现了,他直接喊我出去教室外面站。于是我出去教室外面,老师没有留意我。路过的我二哥看见我被罚站,于是他就带我出去玩了,去小卖部买零食,溜达一圈回来刚好下课。那时候就很开心,后来罚站的时候,我会自动申请站教室外面。然后我就会出去,去操场和别人踢球。”
顾衍白默然听着叶津折说着喋喋的故事,他是没想到,这个师兄外表看着很乖,私下却有点皮。竟然还会逃课,还会被老师罚站。
叶津折说着自己的笑话趣事给顾衍白听,顾衍白其实心里很糟糕,可是慢慢听着叶津折说话,心情变得平静,偶尔会随着叶津折说的故事而会心一动。
发完脾气的笛梅老师把陪着顾衍白的叶津折叫了过去:“好了吗,你体力很好嘛,还陪人罚站。你把《西贝柳斯小提琴协奏曲》演绎一遍让你老师听听。”
叶津折于是演绎了一遍,他拉琴确实拉得还可以。于是,笛老师便不说什么了,叶津折又跑过去笑眯眯地找顾衍白了。
顾衍白垂着眼,叶津折又拆开了另一个西柚味道的软糖,喂给顾衍白。
含住了叶津折递来的软糖后,顾衍白原本垂着眼,便看见看叶津折的手里,还在拆着糖纸。不过这次,叶津折是喂给自己的。叶津折吃着芭乐口味的软糖。
顾衍白罚站完了,在笛梅的严格目光下,再次拉动小提琴,他这一次,比之前几次都演绎得不错。
晚上,叶津折坐轿车回去。
比较晚了,叶津折坐在餐桌边吃饭。
叶斋行回来,也是没吃饭,和叶津折一块吃饭。
他问叶津折:“今天怎么样,高兴吗,再见笛老师,感觉怎么样?他教你还算温和吗?”
叶津折说:“今天遇到师弟了。”
“师弟是笛老师现在在教的新学生?”
“是。”叶津折吃着食物,“师弟很好,”
叶斋行听他说话,“怎么好法?”
叶津折性格越长大,越有点儿报喜不报忧的特点。他没有把自己练琴不舒服的事情告诉大哥。
他只是说,“他看着人挺友好的。还会帮我找房间午睡。”
“嗯,”叶斋行听着心情随叶津折一样,变好。“他应该不会跟你打架吧?”句句没提姜岁谈,可句句讽刺姜岁谈。
叶津折说:“应该不会。”
那个师弟看着好似疏离淡漠,可和姜岁谈的性格不太一样。
妹妹到叶津折怀里玩了一会儿,还跟他说今天他去练琴,妹妹跟着叶挪因玩的一天过程。
说完后,妹妹又被叶挪因叫去堆积木了。
叶斋行早早吃完食物,陪着叶津折吃晚餐。
叶津折吃完饭,叶斋行送他到房间门口,“这几天请家教老师上门给你辅导功课,你要是不想上课,也可以休息。想休息多久就多久。”
叶津折点头。
叶斋行离开他房间门口,叶津折进去,躺在床上。开心,不用上学的重生。
即便他上学也不会怎么样,因为他毕竟在原来的时空经历了一遍上学,拿到了文凭。
即便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