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睫合拢着,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还有呕出来的、在脸上没有擦干净的血污。
“吗了个巴子!你们他吗的,不会把他带到床上去盖被子?”韩兵恼怒极了,也是迷惑不解,“他怎么吐成这个样子?”
身边绑匪也害怕他,试图甩锅:“他很不老实。几次想跑。我们也没怎么动他,他就自己吐血和吐胃酸了。”
“你们他吗的喂过他吃饭没有?”韩兵把那个人扶起来,直接抱住,到了一间荒废工人的房间铁架床上,把上面似要发霉的被子拢在了叶三身上。
“喂了喂了,吃了好一点东西呢。”韩兵不用细想,都知道这几个亡命之徒大老粗说的话不可信。
其他绑匪有的小心翼翼提议:“大哥,他就是个病秧子,说句不好听,人再不来赎他,他估计要死在这里。”
“明天就有人来接他了。”韩兵高深莫测地道。
“啊?”绑匪很意外,又高兴起来,“那就好了,要是死在这里,人财两失就晦气了。”
他们收了别人的钱,替人办事。就是把两个人绑起来,分开关押。办好了他们就能领到剩下的2/3的钱财了。
第二天中午,果然虚拟电话再次打来,让姜岁谈去了一个偏僻没有监控的路口。
一辆面包车停在了姜岁谈面前,他们下来后,就把姜岁谈按倒在地上绑住,绑匪把姜岁谈手机和身上其他有可疑的追踪器扔在了路边。
带着披上了黑色的头罩姜岁谈推搡进了面包车里扬长而去。
面包车停在了工厂,他们将头被罩着黑布的姜岁谈推进来。
头罩从姜岁谈的头上摘掉,姜岁谈侧了一下头,睁开眼后,发现他置身空荡荒废多年的工厂里。
而在他的四面是如筒子楼的好几层栏杆,而因为年久失修,顶破破损,有打下的太阳光。
厂房并不黑暗,只见在自己的面前左右两面,悬空地吊着各一个人。
左边是姜洗星,右边是叶三。
显然,在他到之前,他们就提前把叶三叫醒了。而妹妹似乎脱水,没有任何反应。头朝下垂着,随着吊着她的麻绳轻轻晃动,她也同时在轻轻荡漾着。
姜洗星的脸面和身体没有太多血污,不知道为什么晕过去。而站在高层的那些绑匪,在用长杆去推动他妹妹,似乎要把姜洗星叫醒来。
而叶三脸上是刚新鲜留下来的血污,身上也有干涸血污。他精神比起姜洗星要好一点。
尤其中间有一块悬空的大机器挡住,以及叶三高烧到有点失聪,他不知道姜洗星就离他那么近。
而扑眨了被血黏糊的眼睫,就看见了从大门走进来的姜岁谈。
叶三发着烧,他知道会有人来救自己的,以为是大哥或者大哥。他怎么都没想到,姜岁谈会来救自己。或许是绑匪通知了姜岁谈。
所以,叶三脸上慢慢浮出了一点笑容。
高兴的是,姜岁谈来救他。
而他听不见,站在了四楼上的韩兵,对他们说道:“现在给你一个选择,选择你的妹妹或者你的好朋友。但只能选一个人,另一个人绳子就会被割断,摔下去。”
叶三和姜洗星悬空的高度,大抵有四五层楼高。
姜岁谈站在一楼,呆呆地望住了吊着的两个人。尤其是叶三,脸上出现了希望的殷切。
声音有点沙哑,可是还是从他偶尔会吐出带血泡沫的口中传来:“救我……救、我……”
悬在他和姜洗星中央的一大块钢板做的机器,在叶三的位置上彻底遮挡住了姜洗星。
而且,叶三发烧到了暂时失去了听力,他没有听见韩兵让姜岁谈对他和妹妹二选一的死亡选择。
似乎是带着苦涩,又满是希冀,叶三的笑容灿如短暂的烟火:“救我……”姜岁谈。
姜岁谈说出第一句话,他同时移开了对上叶三的视线。“我妹妹还活着吗?”
声音有些咬牙轻微发抖。
“乙/醚没控制好,睡一觉就能醒来,来,叫醒她。”韩兵对他的绑匪弟兄说。
立马有长杆子去戳姜洗星,明显的,晃动中的姜洗星胸腔还有明显的起伏。
“你是要救你妹妹?放弃你好朋友?”韩兵的声音从四层栏杆传来,残忍的话语回荡在空洞的工厂里。
他受人之托,要以这样的方式,让他们绑来的叶三受刺激。
毕竟,让人在家人和爱人之间选择一个人活下,真是一件残忍至极的事情。
可是,韩兵忽略了,他不知道叶三此刻烧到了短暂失去了听力。
“不,两个都要活着,”姜岁谈脸色煞白,他通知了警方,警方告诉他虚拟电话是国外打来的,绑匪有一定的反追踪能力。需要他孤身一人来拖延绑匪的时间,随后警方就会到。
“这么贪心,你是会失去两个人的。”
“为什么要我选?”姜岁谈暴躁地吼出来,心理承受能力、害怕、以及愤怒递到最高点,姜岁谈的脸也变得血气的通红,“你要多少钱?我能给你,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你把他俩放了吧。”
姜岁谈不可能选择妹妹,放弃叶三的。他不会的,虽然在叶三面前屡次对叶三那么糟糕,可是,他不能失去叶三。
韩兵笑了一下,突然收起了和颜悦色的脸:“你他吗的报了警别以为我不知道,警/察来的这五分钟里,我给你选择!你他吗不识好歹拖延,我把他俩个都摔死!”
叶三看不见他自己另一边,是吊着姜洗星。
对着一楼举头往自己的姜岁谈,期盼的,也是求生的欲/望:“救我……姜岁谈,”声音已经很轻,他完全听不见自己说话,可是他看见姜岁谈似乎敛住了痛苦的神情,似乎在向匪徒发疯地吼叫着。
叶津折听不清楚韩兵向姜岁谈报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