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燎原什么时候抱过自己了?他完全把自己上一次喝醉,苏燎原把他带到酒店的事情忘记了。
苏燎原垂下眼睫,便看见了叶三原本窳白单调的皮相,有一些因为体温过高而烧出了绯谲的牡丹色。
被他抱着的身体也烫得犹如一团淬火的软玉一样。
这时候,升降机停留在4楼,金属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人。
那人进来的时候,叶三依旧在垂着眼,他软斜在了苏燎原身上。自身似乎在因为呼出吸入的热气,而略轻轻喘息着。
也是这么短短一瞥,姜岁谈发现叶津折的眼都被烧红了。薄弱的脸皮上,犹如一团火烧云。
三个人站在了四面是墙的升降机里,大有同一方寸之地上,我呼吸过你的呼吸,我看情敌搂你、情敌笑我没你的恩仇感。
叶津折显然没有看见他。
“你和姜岁谈现在还是朋友吗?”苏燎原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他当然是看见了走进来的姜岁谈。正好奇地问着怀里被他搂着的人。
病恹恹的人不知道他为什么问。
苏燎原不管叶三看见没看见姜岁谈,继续说:“如果他出现在电梯里,你说,他看见你被我扶着,他是什么反应啊?”
叶三讶然地抬眼,只瞥见旁边站着一个人,死死地盯着自己。
那个人的眼也红。略有点不解的痕迹在。
“你喜欢和这种人在一起玩?”
对方的声音,从那张牢牢看住自己的清峻脸面传来。
叶三有点颓然,他只是说:“我喜欢的朋友都离开我。喜欢了也不能长久做朋友。还管什么标准。”
姜岁谈听到句话,心弦崩开。
他把叶三胳膊一拉,从苏燎原怀里抢过来。
姜岁谈很久没有这么冲动过,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这么沉不住气。
苏燎原也没有惯着他,伸手就去攥住叶三的手腕。
叶津折想挣开两个人的拉扯桎梏。
姜岁谈固执地要求道:“我把你送到你保镖那儿我就松手。”
“你真搞笑。叶三爱跟谁玩就跟谁玩,你俩不是绝交吗?”苏燎原攥紧了叶三。
“你给我松开他。”姜岁谈的斥说。
叶三头疼,他手腕和手臂被人拽得生疼。
两个人抢他,就跟小时候抢玩具一样。
“你们弄疼我了。”叶津折因为体温过高,骨头都在疼。
因为拉扯过程中,他不知道,苏燎原和姜岁谈看见他那张烧到了有点茫然的脸面有多旖旎。
两个人都不舍得松开他,叶津折闭了一下眼,“我保镖在外面等我。”
两个人才依依不舍松手。
电梯门打开,叶津折走出去。外面没有人等叶津折,这不过是叶三的说辞。
他们只能看着,叶三往会场大厅走去。
会场大厅中,几个屏幕上是LPL的精彩画面轮播,LPL的观众高朋满座。
在比赛开始前,舞台上似乎还有些热场的演出。
叶三看见有个空位,因为自己完全走不动,眩晕感十足。他迷迷糊糊坐上去后,垂着眼。觉得自己不可能这么羸弱。
他已经吃过退烧药了,不可能站不稳,全身没有力气的。
叶颂燃他的俱乐部也在今晚的比赛中,在去自己的座位时,他发现了什么惊喜:
“瞧瞧我发现了谁?”
叶三想从座位上站起来,他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或者说,没有从酒店的房间里带出来。
叶津折想走,可被叶颂燃拦住,叶颂燃直接将人扣下来,把他按回去了座位上。“你怎么能走呢,我弟弟捕禅,哦不对,是你亲弟弟叶捕禅的表演马上就来了,不坐下来看一会儿?”
叶三只能被叶颂燃扣住,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或许是发高烧的缘故,又或许是病情加重。
可是,叶三只觉得好似和平常有些许不同。不同的……可能是,这一次,家里多了个不速之客归来吧,把自己心境扰乱了吧。
“你怎么不抬起头看一下你弟弟叶捕禅?”
叶颂燃看向去,被自己拽扶到他们俱乐部座位上的叶三,叶三半弯着腰腹,敛住眼睫,意识很不好的样子。
手指情不自禁地,摸上了叶三那张斦冷似白、柔密如雪的脸面上。
发烫的,也是手感极好的。
叶颂燃的戾气消了好一些,不再粗暴推搡着叶津折。只是将无力靠在后椅的叶津折,扶了过来,让叶三贴在了自己的怀臂间。自己从叶三的腰侧绕去,扶住叶三的腰。
“很难受么?”
难得语气变得轻缓了许多,叶颂燃又垂眼去看怀中的叶三,“你弟弟在舞台上表演,全场都是他的粉丝尖叫。有这么一个弟弟,你死了也不遗憾吧?”
即便口吻变得怜惜,可是说话的内容依旧刻薄尖酸。
可正是这么出口,叶颂燃又去观察怀里的叶津折,只见他没什么反应,敛垂着眼,似在喘息着的模样。
或许从来都浑惯了,看谁都觉得是恶毒。
叶颂燃去捏住那个人的下巴,把他那张虚柔的脸面抬了起来。
不这么一览无遗叶三的长相还好,一这么抬起脸,再细细地瞧去一眼,犹如是色晓春峭,和风暖熙一样。
叶颂燃蓦地只觉得自己腹热得紧,呼吸也变得绵重。
无赖的他的眼色发沉,手骨不知不觉也被烫到了一些许。
“叶三?”口头上怜悯了,唤了叶津折好几声,“叶津折,你睡着了吗?”
怀里挨着那个温香软玉的人,支吾了一声,似乎病得也含糊。
“想睡觉吗,我带你去车上睡吧。”叶颂燃抬起眼,望眼了片刻舞台上表演的叶捕禅。
全场都是掩不住的女粉丝尖叫和呼声。
叶颂燃想把叶三扶住,叶三根本就搀不起来,完全失去支点。
于是,叶颂燃直接把人打横地抱起来,揽紧在了自己怀中。
“老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