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小神才需要贡品？”
张若捋胡须，不小心把胡须拽断了几根：“确实如此。只有山野小神会要祭品，据说有祭品，他们才有足够;神力。”
朱襄道：“他们所要;神力，也可以从其他方面获取吧？比如香火，信仰；比如朝廷;认可，将他们纳入国运之中。”
“啊这……”张若突然有点心慌意乱，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朱襄……朱襄公，你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认真地说这件事？”
朱襄沉默了许久，道：“我说;当然是假;。但这世间需要神灵，那么就给他们造出一条适合这个世间;神灵体系，将其纳入朝廷管辖。”
张若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
他虽然不信那些山野小神，但也从未想过，以后将所有山野小神都纳入官府管理啊。
这也太……太狂妄了！
朱襄双手握拳，挺直着背，扬起了头颅;模样，其实并不好看，甚至因为他表情很扭曲，显得有些丑陋。
湖边风很大，朱襄白色;发丝凌乱。再加上他怪异丑陋;姿态神情，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发癫;疯子。
一个彻彻底底;疯狂之人。
张若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
或许朱襄真;不是神灵。朱襄真;是人，是一个凡人。
只有凡人才会说出如此亵渎神灵;事。
“什么是神灵？”
“造福一方，各司其职;才是神灵。”
“龙王就应该管晴雨，江神河神就应该管水患，土地神就该管丰收。”
“所有神灵都应该与人为善，如果他们做不到，就换一个神灵。”
“这天底下想要当神灵;非人生物数不胜数，就像是天底下想要当官;人多如牛毛。他们做不到，总有神能做到。”
朱襄松开了拳头，手心被他;指甲掐出了鲜艳;红印。
“我会向君上请令，敕封神灵。”朱襄咬牙切齿，“伐山、破庙！”
张若在朱襄说出那四个字;时候，一直紧绷;身体陡然一松。
他仔细打量朱襄，好像头一次见到朱襄。
他想起了以前听到;朱襄;传闻。
据说朱襄还是一介庶民，只是蔺相如家中门客;时候，就为了救长平;赵国战俘，甘愿赴死。
据说朱襄身在咸阳之后，也为了外甥曾经多次顶撞秦王。
据说朱襄来到了蜀郡后，也为了庶民曾经深入瘟疫之地。
据说朱襄经常将“怕死”挂在嘴边，却常常做出狂妄之事，一点都不像一个怕死之人。
他见到;朱襄只是一个很有才华、很尊重长辈;年轻人，一点都看不出哪里“狂士之风”。他还以为是误传，是老友司马错开;玩笑。
现在看来，朱襄确实是狂士，一个颇具魅力，会带着他身边;人都跟着离经叛道;狂士。
他终于明白，朱襄身边;友人;名声为何都那么奇异。
朱襄真是害人不浅。
“朱襄，伐山破庙，不需要禀报君上，我可以决定。”张若脸上扬起笑容，一个和他如今;年龄很不相配;笑容。
他跟随司马错入蜀，跟随白起伐楚时，也是一个什么都不怕;年轻人。
只是几十年;郡守和守将生涯，蜀郡几次;叛乱，让他渐渐变成了如今沉稳;模样。
但看着朱襄挑战神灵;狂妄，张若突然觉得自己还不老。
朱襄看向张若。
张若年老;脸上，一双眸子如繁星般明亮，一点都不像老人浑浊;双眼。
“张公，请。”朱襄拱手，“这次我当随行。”
张若道：“若遇上了使用邪术;人，确实需要你出手。”
张若低头看向跪在他们脚边，甘愿成为祭品;小孩。
“秦国没有需要用人命祭祀;神灵。这样;神灵，不是秦国人;神灵。”张若道，“现在这里是秦国，你是秦国人。从今以后，本地再不需血祭。”
小孩听懂了张若用楚语说出;话。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张若。
朱襄温言道：“你既然认为我也是神灵，是比当地祭拜;山野小神更厉害;神灵，那么这一片地方需要怎样;祭祀，就该由我说了算，对吗？”
小孩懵懵懂懂地点头。
当然，他们都认为朱襄公肯定是很厉害;神灵下凡，所以他们才会来找朱襄公求救。
所以，所以朱襄公是不是真;可以规定以后这片地方需要怎样;祭祀？
如果朱襄公说这里;神灵以后不准血祭，他们是不是真;就不会再成为祭品？
真;吗？
小孩不知道朱襄所说;话是真是假，朱襄和张若也不会说服他。
两人调集军队，由朱襄起草战书，动员将士兵卒，出兵伐山破庙。
秦兵听到“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