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她们的吧。
此时大荧幕上,画面静止的,停留着的,是陈念琴谢幕的样子。
她也才20岁,脸蛋儿圆圆,漂漂亮亮的大姑娘。
梅霜一直在端详着她的脸。
曲团则说:“这个陈念琴吧,是陈思雨的姐姐,二十岁的小姑娘,能唱就不错了,可她不但会唱,她还会自己谱曲,填词,写歌,这就了不得了。海岛文工团当然不想放人,可这姑娘有强烈的意愿,想回首都,进咱们总空。梅老师,您跟海岛文工团的团长是战友嘛,要不介意的话,帮咱们说说,让他把人放回来,怎么样。”
梅霜手里还有《满天的花满天的云》的歌谱,上面果真写着:词曲,陈念琴。
她低头看看歌谱,再台头看看荧幕上的女孩,眉头紧锁。
见她长时间不表态,龚主任以为,护短的梅霜是因为陈念琴欺负过思雨,所以对她有成见,遂劝说:“陈念琴也才十八,还是小姑娘,姐妹之间争争吵吵,闹一闹的,不算什么大事,念琴专门写信给我,也说了,于当初污蔑思雨的事,她特别后悔,她以后也肯定会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创作,演唱歌曲上的。”
听到这儿,陈思雨恍然大悟。
陈念琴在海岛文工团已经呆了半年多了,因为足够优秀,那边想让她做台柱子,不想放人。
但是作为一个歌唱家,哪有人愿意天天呆在个小岛上,给一帮驻地军人唱歌的。
陈念琴想回北城,想进总空,想有更高的工资和更好的福利,更广阔的舞台,所以在冯慧无法帮她之后,她选择了求助龚小明,而龚小明,惜才嘛,则直接把她推给了曲团。
现在,曲团和许主任找梅霜拉关系,还是想把陈念琴给弄回来。
终于,梅霜说:“这个叫陈念琴的女孩子呢,歌唱的确实很不错,但像我家思雨,她虽然也能编舞蹈,可她是站在原有作品的基础上进行改编的,而这位陈念琴同志呢,她也才不到二十岁,自己谱曲,自己填词,独创歌曲,我梅霜活了快五十年了,头一回见。”
于陈思雨和陈念琴当初的争执,吵架,抹黑啥的,梅霜其实无所谓的。
她从十几岁登台,带过太多徒弟,像林敏红就是她的徒弟,可当俩人有利益相争时,林敏红甚至会污蔑她是间谍,是敌特呢,更何况陈念琴和陈思雨是俩姊妹,为了利益,翻脸吵架,撕逼什么的,太正常了。
在梅霜看来,那都是小孩子们玩过家家的,幼稚把戏。
但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既能填词还能谱曲,那是天才中的天才,可是,梅霜唱了一辈子的歌,都没见过这样的天才,她不相信一个才二十岁的姑娘,能既创作又演唱,是个天才,还是全才。
一生从事歌唱艺术,她最先想到的,就是陈念琴可能抄袭,搬运了别人的作品。
但是,作为一个惜才的老艺术家,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这样去怀疑一个年青人的。
“她马上要回北城?”她问。
龚小明说:“对,12月1号,她要带着一首新歌上国家大剧院的联排,到时候您也去现场听一听吧,有什么疑问,您也尽可以问她。”
梅霜手按上曲谱:“可以。”又说:“你们别那么遮遮掩掩的,我这人是比较护短,可我是个文艺工作者,真有好人才,就像林敏红,哪怕她拿我当敌人,当对手,该推,我还是会大力往外推的。文艺这一行,没有人能万年长青,也没有人能一支独秀,舞台,就该是个各展所长,百花齐放的存在才对!”
陈思雨听到这儿,就默默离开了。
她能理解陈念琴想回北城,想要生活的更好,想出名,出风头的心切。
也由衷的敬佩像梅霜,龚小明,曲团这一代文艺工作者们的胸怀。
而陈念琴,但愿她抄的谨慎点,最好别翻车吧。
……
转眼就是冯慧的批评会了。
虽然陈思雨忙着排舞,但梅霜专门叮嘱,让她去一趟,因为,用梅霜的话说,她要在批评大会的舞台上讲述毛素美和毛素英姊妹的生平,而这,陈思雨作为女儿,是必须到场,也必须去听的。
当然,她也喊了前夫,让他也去看看。
批评会依然是在市歌舞团的大礼堂开,离的不远嘛,大家都是走路过去。
陈思雨因为要练舞,出来的本就很晚,这时想看批评会的人,大部分已经到大礼堂了,冬天天冷,天又黑的早,路灯又还没开,街上黑麻麻的,寒风一吹,人都跟鬼影子似的。
她左右四顾,看轩昂没有来等自己,遂揣紧棉袄,准备跑步去大礼堂。
这时有人于身后喊:“思雨?”
陈思雨回头一看:“冷叔叔。”
是冷兵,大概也刚下班,他笑问:“你也要去参加批评会吧,我也是,咱们一道走吧。”
陈思雨点头:“好。”她想了想,又说:“冷叔今天应该很忙吧。”
“还好,不算太忙。”冷兵说。
陈思雨再说:“梅阿姨为了今天的批评会,从早晨起就在忙碌了,您既然不忙,怎么也不想着帮帮她呢?”
这场批评会,说是批冯慧,但由梅霜主持,她把批冯慧的时间,压缩到了5分钟,剩下的时间,要全部用来讲毛素英和毛素美,不论出于情还是义,陈思雨都觉得冷兵该帮帮梅霜的。
可他居然一点忙都没帮,直到快开场了,才准备去看。
在陈思雨看来,这未免有点太过份了。
冷兵笑着说:“你梅阿姨不但唱歌优秀,而且是个非常独立,事业能力非常强的女性,所以她不论做什么,不需要我帮忙的。”
战时因为有战士们保护,他就不会操心她是否会有生命危险,而如今,因为她能力强,他就不会在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