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冯慧,她说:“司令,您怨冷峻他爸有什么用,要说还得怪这位,她跟陈家祥是亲戚,当初我们曾经当面问过她,打听过陈家祥,您问问她吧,看她当时是怎么说的?”
冯慧心头咯噔一声,下意识往后退。
一帮领导也是一愣。
一很普通的女同志,她是谁,哪来的?
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
冯竹帮冯慧把时间算的可精了,这帮领导不会在家吃饭,坐到下午四点就走,她四点半到,正好叶老有空,他家人少,到时候留下来吃饭,慢慢说念琴的事,可巧不巧,大家因为说起陈家祥的事,晚走了半个小时,她恰好就撞到枪口上了。
聂师长因为没帮冷家的忙,特别尴尬,也不好意思,此时抢着说:“这位女同志,陈家祥同志战功赫赫,刚解放的时候咱就不说了,乱,但五几年那会儿集中编攥战史,怎么也没见他出来过,是不是死的比较早?”
方才还在笑的所有人收了笑,将冯慧团团围了起来。
一个普通的战争英雄,跟能一把枪干掉三架飞机的战争英雄当然不一样。
而部队在解放后,曾经一次又一次的找老英雄们做采访,写回忆录,力求从各个方面,最详实的编攥史册,以便为将来的战争存储史料。
可陈家祥,那么厉害一个人物,却始终没有站出来过,这也就罢了,作为他家的亲戚,按理应该很骄傲才对,但这位女同志看起来怎么挺难为情的。
冯慧希望冯竹能帮自己解个围,可转念一想,这个围冯竹怕也解不掉。
此时含糊答应:“对对,我家那位亲戚,陈家祥同志吧,他去世的比较早。”
装傻充愣吧,但愿这些大人物工作忙事情多,问几句就走。
冷父是这样跟大家解释的,说确实是娃娃亲,只是因为原来得到的信息出了误差,才导致很多年自己都没有找到陈家祥,直到前段时间冷峻碰见陈思雨,俩娃娃亲自己碰上了,才找到人的。
叶老乐见其成,聂师长呢,知道冷兵的为人,既枪他都带来了,虽然事情还要进一步做调查,但于大面上,肯定会顺着冷家的说法来。
当然,在领导层面,娃娃亲一事就没什么错误可谈,只转交到营队,做一个辅主调查就行了。
但是,那么多年,冷家没有找到陈家祥,这个问题还挺严重。
它让空院错失了一种战术,一种打法。
所以大家的关注点就聚焦到了,冷兵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没有找到陈家祥的。
死的早也是一种解释,大家都能认可。
而梅霜,昨晚跟冯慧初见时,因为冯慧一直恶意诋毁陈思雨,就记住她的名字了,回家之后跟冷梅聊了一下,才知道关于娃娃亲一事,后面还有那么大的波澜,也才知道空院的小将们虎视眈眈在磨牙,等着对她下手。
她还了解过陈思雨的生平了,但知道陈思雨从小是冯慧养大的,再听冯慧这样说,自然觉不对劲:“不对吧,我怎么听人说,陈家祥死了也不过两年?”
冯慧不能在呆了,她发现了,这位梅霜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专克她。
她强撑着笑了一下,继续装傻:“具体我也不知道。”又说:“诸位先聊着,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但梅霜怎么可能让她走。
她说:“这位女同志,听说你原来也是个军人,当初我跟老冷问话的时候,你曾清清楚楚的说陈家祥只是个普通军人,你还说他没打过什么仗,对吧?”
司令听了都觉得匪夷所思:“这位女同志对普通人怕是有什么误解?”
冷兵也想起些什么来:“我记得当时还是你主动找的我们,按理既然是陈家祥的亲戚,有话直说就好,你为什么要撒谎呢?”
其实要不是冯慧失心疯了,说的太难听,一个不相干的路人,梅霜都懒得跟她说那么多。
但作为一个母亲,梅霜在听冷梅说冯慧就是陈思雨的养母后,心里就存上疙瘩了,就算今天不碰上,梅霜也要专门上门问个明白的,更何况碰上了。
她逼近一步,说:“我还听冷梅说,陈思雨从小是长在你家的,喊你叫妈的,你跟我说她是个尖果儿……你到底咋想的?”
冯慧到底咋想的?
当初冷家问娃娃亲的时候,她只是想跟对方拉拉交情,就去聊了几句,可愈听,她愈发现冷家夫妻说的那户娃娃亲跟思雨特别像,当时下意识就说不是。
其实她心里知道的,使一把莫辛纳甘,百步穿杨的神枪手非陈家祥莫数,在蜀中会战中他瘸了一条腿,拄着拐上战场,后来两条腿全瘸,就让别的战士背着他打,直到全面停战的那一天。
要说当初冯慧为什么撒谎,说起来还是因为胡茵。
如果陈家祥不再娶,他就是个完美的战争英雄,可他非要娶胡茵那么个成份差,又年青漂亮的富家小姐,于是把陈家,那么光荣,又红又专的一户人家,给搞的不光荣,不红不专了。
她觉得像冷家这种三代飞行员的家庭,要知道陈家祥一个瘸子,还娶个年青漂亮的小老婆,肯定会不乐意做亲家,也是出于对自己面子的维护,就否认了。
冷峻,三代飞行员世家,空院最优秀的飞行员,飞行队的大队长。
陈思雨,北城有名的尖果儿,名声臭大街的。
谁知道他俩没有娃娃亲的缘份,东拉西扯也能凑到一起的。
冯慧生平最好面子的,尤其到了首军院以后,还主管过苏国专家的服务工作,大小也是个领导,经常有人捧着,虚荣心就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膨胀,饶是前阵子辞了职,知道真实原因的人少。
她觉得只要能把念琴调到总空,她的面子和荣光就还能回来。
谁知道今天,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