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事实:“我只是租了冷梅冷团长家的房子,并不住在空院,还有,我继母不止捐过飞机,她还是个作家。”
“酸奶接着呀,给你弟弟喝。”虞永健一路踩着自行车,声音一沉:“我吧,今天是特地来向你和你弟弟陈轩昂小同志说对不起的。”
因为烦这些小将,轩昂在拉姐姐,示意她赶紧走。
陈思雨却听出点啥来了,凭感觉猜:“虞永健,思想委员会无故不会找人麻烦,当初是不是你放的风,准备上我继母家烧四旧去,才把她给吓死的?”
看虞永健咬唇,她愈发肯定了:“对不对。”
其实思想委员会是讲道理的,无故不会去骚扰人。
而这帮所谓的小将,整天四处提着鞭子找土豪劣绅的麻烦,打四旧。
当时所谓的,‘思想委员会’要找胡茵麻烦的风应该就是他们放的,然后胡茵被吓坏了,就找冯慧帮忙,结果冯慧骂了她一顿,一个在解放前口诛笔伐,在敌战区化名捐飞机,写文章支持共和的女战士,就绝望于这个世界,继而自裁了。
虞永健眼憋泪花:“对不起!”
陈思雨怒了:“你们知道那是我继母,要上门之前为啥不通知我。好了,你现在知道了,我继母在解放前是员革命作家,却被你们给害死了!”
就算原身再讨厌继母和弟弟,也不会让自己的发小上自家闹事的。
冯慧是刽子手,虞永健更加是!
胡茵之死,他们都是罪人。
虞永健说:“但当时你追上了高大光,不理我们了呀。”又说:“我们听说胡茵以后,本来想去的,但查了一下档案,发现是你的家,我们就没去呀。”
虽然当时原身巴上了高大光,就不肯再跟这帮混混鬼混了。
但念在发小之情上,混混们还是选择了不骚扰她的家人。
“懂什么叫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吗?”陈思雨手指虞永健的鼻子:“就你这种垃圾玩艺儿还闹革命,你他妈就是个反.革命!”
“对不起!”虞永健鞠躬。
这是个冲动的年代,尤其是半大小子们,他们热血,慷慨激昂,自以为自己是在伸张正义,殊不知却在不知不觉中却当了刽子手。
虞永健解下书包,说:“我特后悔,我也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冲动犯错误了,陈思雨,原谅我吧?”
又说:“哥们今天领了好东西了,老干部补贴,鱼子酱,送给你赔罪?”
陈思雨忿忿的说:“我们不需要赔罪,我劝你赶紧去思想委员会坦白从宽吧,你他妈害死了一个革命作家,你是要被枪毙的!”
“我们就只放了个风声,门都没上,罪不致死吧。”虞永健被吓到了,慌得从包里翻出个东西来:“这些鱼子酱你全拿着,以后我的队伍供你们姐弟差遣,给你们当牛做马,只要你们能原谅我们就行。来思雨,你闻闻……”
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当街弥漫,陈思雨顿时呕了起来:“呕,这是什么生化武器,好臭!”
轩昂也被熏的头晕眼花,眼看东西快杵姐姐面前了,一拳头把它挥远。
虞永健急了:“我是罪该万死,但这是食物,你们不能浪费粮食呀。”
他要去捡罐头盒子,只觉得脖子一紧,海魂衫被人从后脖子拎了起来,继而一颗头出现在他脑袋上方,白肤细面,寒眉星目。
要了命了,居然是空院的冷峻,冷大队长!
轩昂可算见着救命的了:“哥,这人是经常欺负我姐的流氓头子,他……他当街玩屎!”
那东西太臭,孩子无法形容,只能称之为是屎。
其实虞永健本来想给陈思雨看鱼子酱的,不小心打开了他的珍藏款美食。
腌海雀!
那玩艺儿,滂臭!
臭到大街上好多人都给熏的流眼泪,避之不及。
冷峻:“首军院的虞永健,虞国涛老同志的孙子,叶铸老同志的外孙,今年21岁,你在当着女孩子的面玩……”大粪。
陈思雨惊呆了,冷峻还真记得首军院这帮混混,所有人的名字和信息。
太臭了,她想说话的,但一张嘴就想呕吐。
那东西她知道,是跟鲱鱼罐头齐名的恶臭之物,腌海雀。
当年从苏国援助过来的补给品,腌海雀是大家最讨厌的,所以遗留得多。
这东西喜欢的人是真喜欢,但讨厌的人也是真讨厌。
陈思雨就特别讨厌这玩艺儿,闻到了就想打人。
而这股恶臭,已经引起大家的共愤了:“他妈谁把大粪扔街了了?”
轩昂两眼怒火,大声说:“是首军院的虞永健!”
虞永健给冷峻拎着呢,忙解释:“冷队,它不是粪,不信我吃给您看。”
可路过的人一听,以为他要吃粪呢。
冷峻一松手,虞永健也不顾脏,把那黑乎乎的东西捧起来舔:“看嘛,这个闻着臭吃着香,好东西呢,我的最爱。”
有小混混骑自行车经过,惊呼:“那不虞哥嘛”闻闻:“在吃屎?”
“虞永健也是北城一号人物,年纪轻轻的,啥爱好啊这是。”还有人说。
……
冷峻问陈思雨:“他是不是耍流氓了,要不要我扭送他去公安局?”
在一瞬间,陈思雨是恨不能扭送,不,应该说直接让公安枪毙虞永健的。
但正好这时成批的自行车刷啦啦而过,来了一群半大小子,围到了虞永健的周围,而虞永健捧着鱼子酱,毕竟革命子弟,害死了人,他也很惭愧,愧疚,刷的一下低下了头,一副任陈思雨宰割的模样。
陈思雨可以效仿这些革命子弟们,以怨报怨,让他们血债血偿的。
而现在特别流行这种复仇方式,小将们不但斗地主老财,还热衷于挖彼此的黑料,各个团体之间相互倾扎,明争暗斗。
但是看着这帮十七八岁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