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摸了摸小元后背上的鳞片。
触感细腻,带着点凉意,就好似品质极佳的冷玉,润却不温,而是透着丝丝清凉,和一丝难以接触之感。
“怎么这么爱吃醋呢。”洛绵说完这句话摸了没两下,就被一只爪爪按住了手背,爪爪上的尖锐指甲还很威胁地扎了一下手背上的肉。
凛盛不爽地盯着洛绵。
吃醋?
谁吃醋了!
这小惹祸精动手动脚的,吓吓他,不然以后翻天了!
谁知道他亮出利爪威胁后,一抬头就见洛绵双眼发亮地盯着自己,似乎……很享受?
凛盛:?
确认了一下洛绵脸上的表情的确代表着快乐的情绪后,凛盛更疑惑了。
这小惹祸精有什么奇怪癖好吗?
洛绵的确一脸荡漾,不过……不是因为凛盛。
或者说大部分不是因为凛盛,主要是他盯着凛盛虚挠自己舍不得用力的爪子,又一次想到了当初食堂里的大白猫。
每次洛绵调皮撸了它倒毛,那只大白猫就会用肉垫按住他的手,然后弹出爪爪吓他。
这眼神和小元一样一样的。
“小元!”洛绵突然把手里的小家伙高高举起。
凛盛:???
“我给你洗个澡吧!”
说起来,也很久没给小元洗澡了呢!
洛绵还有点怀念初见那次给小元洗澡的时候,鳞片入了水后更加丝滑,就好似触碰到鳞片表面的水会自动流走,当时洛绵就觉得,小元要是游泳一定游得很快。
可谁知他提出洗澡的建议后,刚刚还慵懒得不想理他的小元立刻就挣扎起来,洛绵好歹把它抓住却还在疯狂扭动,那力气大得和小小的身体根本不匹配。
“好好好不洗不洗。”洛绵赶紧哄道,心说怎么这么激动,上次不是还挺适应的,明明不怕水啊。
凛盛心说那怎么一样,上次他是顾着思考如何处理当时的局面,现在要是被这小麻烦精按着洗澡,那他还有尊严吗?
又不是两个人都是人的形态,然后让他服侍自己。
洛绵就见小元本来已经冷静下来了,结果突然开始甩头,吓得还以为小家伙抽风了。
可他刚要按住小元不让他伤到他自己,小元就已经停下来了。
而且那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像还有点奇怪。
洛绵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打商量道:“小元,不洗澡的话,我给你擦擦身子?”
这一次,小元倒没拒绝。
洛绵高高兴兴地去拿毛巾了。
半小时后,卧室被黑暗所笼罩,被洛绵仔仔细细擦干净了每一块鳞片——包括逆鳞都被顺手抹了一把——连爪爪缝儿都擦干净的某条龙,正趴在洛绵给他拍得蓬松的枕头上,一双金瞳盯着半床之隔外,已经熟睡的人看。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尾巴不爽地甩动了两下,哼了一声,翻身不去看洛绵。
卧室里想起了小喇叭微弱的讨论声:“……刚刚小元是不是哼了一声?”
凛盛翻身的动作僵住。
糟了,忘记了。
就在这时,床上的洛绵翻了个身,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忍不住哼哼了两声。
“是绵绵说梦话吧。”小白在一旁瓮声瓮气地道,“小元应该睡着了。”
凛盛刚松了口气,就觉得一只手伸了过来,抓住他往后一搂,还蹭了蹭。
他鳞片立刻炸起来了,下意识地要挣扎,可一想到旁边“虎视眈眈”的几株植物,又停住了。
暂时还不能暴露自己会说话的事情。
如果知道了自己会说话,这小惹祸精必然会问自己的来历,到时候又不能不答,也不能说实话,最好的就是像现在这样,假装不懂人言。
就是这小惹祸精蹭得他头皮发麻!
梦里,洛绵正梦到自己抱着食堂的大白猫猛吸肚皮,今天那大白猫不知道为什么特别乖巧,不挣扎也没有用肉垫打他的脸,洛绵当然是可劲儿地占便宜了。
还不知道自己变成猫咪代餐的凛盛,就这么半推半就地被洛绵搂在怀里了。
这小惹祸精身上哪儿沾的一股好闻的味道……凛盛被洛绵的气息包裹住,迷迷糊糊间,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唔,大白……”洛绵呓语。
“哇绵绵做梦也在想我!”小白激动得低声嗷嗷叫。
小喇叭:“放屁,人家绵绵说的是大白,关你什么事!”
“我是大白菜啊!”小白反唇相讥,“反正别管大白小白,和喇叭花是没什么关系!”
小喇叭:……
哼!
愤愤不平地回过头看向窗外,小喇叭正想轻歌一曲疏解一下心中的郁闷,突然就见到院门口有个影子。
啊!
小喇叭用叶子捂住了自己的花朵。
有鬼啊!
恰逢此时云开雾散,云后露面的朗月照亮了大地,也照亮了院门口的那个“鬼影”。
小喇叭:“靠,又是他!”
是的没错,这大晚上跑过来行径鬼祟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张海。
上次张川回家后把他做的事情和父母一说,张海被张父好一顿暴打,这次连张母都不帮他了。
于是张海怀恨在心,打算晚上来教训洛绵一下。
上次他眼睛都快被打瞎了。
还蛋疼!
张海恨恨地咬牙,自己男人的尊严啊……这仇不报他誓不姓张!
他现在可不讲究什么怜香惜玉了,一会儿一定要把那个臭小子揍一顿!狠狠出气!
而且大晚上的,那些该死的植物都睡了吧——这是张海的想法。
屋内。
“怎么办怎么办。”小喇叭有些慌乱,“我的豆荚前两天都熟了种出去了,现在没办法打他了呀。”
至于小白,小喇叭根本没把这个空有一副皮囊却毫无战斗力的绿茶菜考虑在内。
就在小喇叭纠结要不要叫醒洛绵,可大家似乎战斗力都不足,叫醒洛绵后又该如何把张海打跑时,就听身边响起一个许久不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