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煜其实并不喜欢与这帮人为伍, 平日里也算不上有过多接触。
高中那会儿,学习压力太大,谢之煜有一次带余檀出门偶遇这帮人, 她好奇,便跟着一块瞎凑热闹,没想到余檀还挺喜欢他们那些新奇的玩法。
刚刚流行起密室逃脱的游戏,他们大概率是第一帮尝鲜的人,余檀玩过一次后念念不忘, 问谢之煜什么时候还可以再去。
第二次去,是谢之煜出面组的局,他做东邀请那帮不算太熟悉的人, 因为余檀说想玩。
密室逃脱、真心话大冒险、鬼屋、去唱歌……倒也不会花里胡哨, 总归是这个年纪可以玩的新鲜事物。
每次余檀开心,谢之煜也跟着开心。
可是后来有一天,余檀突然对谢之煜说:“我不想去玩了,没劲。”
谢之煜问为什么, 余檀撇撇嘴说:“都高三了,杨老师让我的心不要玩散, 得好好学习。”
那以后, 谢之煜也没再单独和那帮人聚过。人虽然不在, 所谓的江湖上却一直有谢之煜的传说。这人长得太顶了, 性格也带劲, 背景更是所有人当中最厉害的一个。
就那么大一个城市,难免会有偶遇, 谢之煜对他们的态度一直都是不冷不热。毕竟也算是陪余檀玩过的朋友, 没有起过冲突, 更没有彼此间利益的损伤。
再来谢之煜出了国, 和这些人基本上算是断了联系。但他一回国,那帮人总能收到风声,热情地迎上来。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谢之煜没有必要为自己树敌,也不存在要撕破脸的说法。
今天这个局是自他回国之后就一直有人邀请,他不感兴趣,自然也没搭理别人。
之所以会带余檀来,谢之煜也是以为她会喜欢。
和余檀结婚的事情被传开之后,有些话传到谢之煜的耳朵里,倒也不是什么难听的话:
“没想到煜哥和余檀都领证了啊?恭喜恭喜!”
“想想时间过得真快,以前我们还经常一块儿玩,一晃都有十年了吧?”
“这么说来,我们算不算你们两个人感情的见证人?”
“好久没见嫂子了,快把嫂子带出来,别整的好像见不得光似的。”
……
谢之煜就想着,她以前还挺喜欢和那帮人一块儿玩新奇的游戏,现在又出了什么桌游、剧本杀、狼人杀,要人多点才热闹。那帮人是最会调动气氛的,余檀总是乐不可支。
刚进场子那会儿,余檀表现得还算兴奋,后来进包间后她整个人好像就冷淡了下来。谢之煜以为她是许久不见这些人还有点放不开,一直抱着她坐在自己的怀里,和她一块儿玩游戏。
玩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谢之煜觉得余檀不对劲。她这个人虽然会有些慢热,但绝对不会对人爱答不理。全程余檀一直有种游离在外的距离感,她似乎并不想和这些人有过多接触,宁愿时不时低头玩手机,也不想跟人说话。
谢之煜便在她耳边低低问一句:“想走了?”
余檀想也没多想,说:“嗯,想走。”
想走就走。
谢之煜直接带着余檀离开,连招呼也懒得跟人打一声。
没想到,在卫生间拐角就听到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在这帮人看来,开女性的黄腔似乎是茶余饭后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都知道谢之煜不是爱开黄腔的人,所以这些人从来也不在他的面前说这些话。也就是背着他才敢调侃几句,没想到居然会被正主不小心听见。
谢之煜的拳脚从来不长眼,他要揍一个人,似乎要将人的五脏六腑都给震碎了。
本就是一米八八的高个,经常锻炼,有的是力气,再加上生气,一拳砸过去,又一脚踹上去,对方想反抗,可根本承接不住他的暴怒。
有人上去阻拦,也拦不住谢之煜,他怒吼着:“给老子滚开!”
余檀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时,谢之煜已经将人揍得喷出了一嘴血。她小小一只连忙冲进人群里,去拽谢之煜的手,喊他:“谢之煜,你别打了呀!”
根本劝不住的。
你他妈说什么不行?你说余檀?
老子宝贝到不行的人,到你他妈嘴里成了什么了?
谢之煜生气时脸上并没有任何狰狞的神色,抿着唇,下颚紧绷,深邃的眼眸里似蕴着一层要撕碎乌云的闪电。
最后还得是余檀。
余檀拉着谢之煜的手,站在他的面前替人挡着,一脸的百感交集:“谢之煜,你再打下去人都要没命了!”
谢之煜胸腔起伏着,多么大的怒意都是对着别人,对余檀却是那样温柔:“老婆,你让开。”
余檀摇头:“我不让!”
所有人就眼睁睁看着,谢之煜这只暴怒的兽,被余檀轻而易举地降服。
最后谢之煜转过身,将脚踩在那人的胸前,躬身道:“管好你们的嘴。我谢之煜的妻子,你也配提?”
他满脸狠厉暴怒,手上似有一把无形的刀,随时将人粉碎。
余檀拽着谢之煜的手离开,没有一个人敢有任何异议。
甚至有人追出来道歉,一通的好话。
谢之煜没听,眼神都没有再给别人一个,牢牢牵着余檀的手上了车,让司机走。
有些事情在谢之煜脑子里过一遍,他很快就了然什么。
回程路上,谢之煜问余檀:“这不是第一次?”
余檀还在受惊中,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谢之煜。窗外的灯影掠过他的脸庞,真像是刚从地狱出来的罗刹,能把人魂魄给收了。
他手上有血,不是自己的,这会儿拿着湿纸巾一点点擦拭,脸上写满了厌恶。
余檀弱弱地问:“什么不是第一次?”
谢之煜将那些染了污渍的湿巾扔进车载垃圾桶,不紧不慢地说:“这些话你不是第一次到听,对么?”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