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松快了,热毒的后遗症自然就不会来了。”
“呃,这……”
若是要进宫博富贵,又岂能由着性子来?
江停云虽然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却也看出了他明显的迟疑,不由板住了脸。
“一个健康的女儿,和一个循规蹈矩却命数不永的女儿,到底想要哪个,居士可以自行思量。”
他的声音极冷,仿佛那个性情平和,能包容一切的玄胤上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薛浩心头一惊,反应过来,他是被可能的富贵迷了眼,急忙拱手施礼,“是小人着相了,多谢上人棒喝。”
若是女儿命数不久,便是挣得了泼天富贵,又岂能长久?
哎,罢了,罢了,终究是他们薛家差了些运道。
治好了薛宝钗之后,江停云就不顾薛浩的再三挽留,坚决告辞了。
实在是如今他在金陵城,已经是许多权贵的座上宾,薛家作为踏板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见他执意要走,薛浩虽然心头惋惜,但也不敢强留,却一定要兑现先前的承诺,要以一半家资赠予江停云。
江停云虽然不喜欢做赔本的买卖,但也没黑心到这份上,到最后,只收了千金,请薛浩兑了现银,送到阴揆山庄去。
“阴揆山庄?”
对于这个几年前才出现,从来不与外人交流的庄园,薛浩作为地头蛇,自然是知道的。
但因着那山庄颇为神秘,有心人几番试探都找不到正门,城府深沉的薛浩就选择了观望态度,一直不曾打扰过。
如今听江停云让他把谢仪送到阴揆山庄去,薛浩不禁暗暗庆幸,自己从前管住了自家的手脚,没有试图沾染过这个庄园。
他颇有些殷切地问:“这阴揆山庄的名头,小人从前也听过。只是里面的主人一向避世而居,不喜与外人交往,小人也不好贸然登门。却不想,那里竟是上人清修之所吗?实在是失敬了。”
江停云摇了摇头,“贫道一直在崂山修行,此次入世,不过是见不得民间疾苦,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至于阴揆山庄,乃是我家中一位长辈的别院。贫道初入金陵,曾在她那里落脚。
如今以千金转赠,不过是为谢她老人家指点之恩而已。”
“原来如此!”薛浩恍然点了点头,心里已经盘算开了。
——这玄胤上人法力已经如此高深,能够指点他的,该是怎样的神仙人物?
或许,趁此机会,他正好可以和阴揆山庄搭上关系,日后若是真遇到了什么凡人难以解决的麻烦,倒也有借口上门求助。
江停云一眼看出他的心思,提点道:“我那位长辈是位奇女子,平生不喜见外男。”
所以你送银子归送银子,少去套近乎。
他只是想给阴揆山庄加加码,让金陵的权贵们知道这庄子里的人不好惹,却没有将山庄彻底拉入世俗的意思。
薛浩闻言,暗道可惜,却也不敢多言,只是连连应是。
等江停云离去之后,他左思右想不甘心,正在苦闷之际,忽见宝钗领着两个小丫鬟来请他用膳。
薛浩眼睛一亮:不爱见外男,一个小姑娘总不能拒之门外吧?
“我儿快来,为父有件事要和你商议。”薛浩笑眯眯地对宝钗招手。
而宝钗虽然年岁尚小,但因为哥哥薛蟠实在是不堪教诲,父亲就把教育的重心放在了聪明灵秀的女儿身上。
这也就导致了宝钗小小年纪,性子就过于沉稳,便是心有疑惑,也不会在表面上显露太多。
她先是给父亲请了安,才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不知爹爹有何事吩咐女儿?”
对于女儿这般的端方稳重,薛浩心里十分骄傲。
至于玄胤上人说过,不要让宝钗压抑天性,薛浩也不是没有放在心上。
只不过在他的印象里,女儿自小就乖巧懂事,这就是女儿的天性,又何谈压抑?
且不说薛浩如何叮嘱女儿,那在薛家布局的茫茫大士却是在宝钗热毒解除时,猛然吐了口鲜血。
“道兄,你这是怎么了?”渺渺真人急忙扶住他,担忧地询问。
“祸事了。”茫茫大士抬手抹去唇角的鲜血,“先前在薛家布下的棋子,不知被谁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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